魔帝前女友(29)(1 / 2)

由於天道爸爸的嘴炮功力了得,那幾個女修被他懟得麵紅耳赤,在一眾大佬們驚異目光的注視下,她們窘迫不已,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氣氛也因此陷入了古怪的凝滯中。

“咳——”

有人低低咳嗽起來。

聲音並不大,算得上是低不可聞。

可是這一刻,不管是心懷鬼胎的大佬們,還是苦苦掙紮於紅鸞星動的佛門弟子,甚至是那個風流荒唐好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太平青帝,都下意識側了側臉,朝著聲音的主人看了過去。

毫不費力的,琳琅瞬間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眾人見她一手捂著嘴唇,眉尖微蹙,倦怠垂著眼,頗有幾分弱不勝衣的柔弱。

這難受的樣子,像是遭到了什麼可怕的反噬。

難道……女帝也“紅鸞星動”了?

他們一個激靈,腦裡突然湧起一股即將撞破驚天秘密的強烈刺激。

有些人善於察言觀色,將全場人的反應收入眼中,心想這天魔女帝也許該改名為禍水女帝了,隻是他們暗暗奇怪,少帝這一群人還好說,怎麼也是“舊愛”,變了臉色很正常,怪就怪在,那太平青帝怎麼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先前這廝可是囂張得很,日天日地日空氣,連佛門祖師這麼好修養、好脾氣的老人家都被他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眾人本以為太平青帝隻是對叛出的師門沒有好感,當他們看到折歡用紅線百無聊賴折磨對他有好感的女修們,才發現自己真是太天真了,這人除了臉,就沒一個地方是好的。

“咳!”

又是一聲咳嗽,琳琅將喉嚨裡的腥甜勉強壓了下去,不過手上還是沾了一些血跡。

“琳琅——”

姬武最先忍不住了,擔心叫了一聲。

隻是他這一下也不好受,體內法力瘋狂翻滾,差點要破了親自設下的離心界,在裡麵潛伏著的紅線蠢蠢欲動。他也不敢亂動了,乖乖站在原地運功,如今敵我實力尚未分明,他不能任由紅線瘋長,落到那個小和尚的境地,以致於無力反抗,任人屠宰。

“無事。”

琳琅衝他笑了笑,並順手摘下了染血的麵紗,畢竟這鐵鏽般的腥味過於嗆鼻。

目睹了女帝真容的眾人不自在轉開了眼。

實在是豔光太盛,他們無力承受。

反倒是站在桃樹上的折歡直勾勾瞧著她。

“噗嗤——”

變故橫生。

一柄雪白長劍穿胸而過。

凜冽的劍鋒映出了折歡驟然慘白的麵容,大量的鮮血從胸口噴湧而出。

眾人幾乎都嚇傻了。

玉無雪站在折歡的身後,寒星般波瀾不驚的眼眸掠過一絲極淡極冷的殺氣,轉眼又消失不見。

劍修出手,猶如江麵雷霆乍裂,天命生死隻在瞬息之間。

原本對玉無雪滿懷憤恨的女修們見他此時的風姿,也不由得目眩神迷,心生向往。

折歡麵若桃瓣,目如秋波,將雌雄莫辨的絕色發揮到了極致,雖是驚怒,沾著血的唇邊依然含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傳聞劍修一怒,石破天驚,鬼神啼哭,今日衝冠一怒為紅顏,果真是名副其實呀。”

“聒噪。”

話多得很,早該死了。

天道爸爸麵無表情抽出了劍。

劍鋒摩擦過皮肉碎骨的聲音細微又真實,讓眾人聽得毛骨悚然,背脊出了一片冷汗。

折歡如同斷線的血色紙鳶,直直往下墜。

就、就這麼容易解決了幕後黑手?

眾人尚有幾分茫然,他們連自家打磨許久的法寶都還沒有亮出來,這趟古國之行就宣告結束了?

“嘭!”

紅衣男子軟綿綿陷進桃泥裡了,嘴角詭異勾著,當眾化成了一池春水。

“是傀儡術!”佛門祖師臉色微變,比起眾人的驚疑倒是鎮定多了。實在是他被這個逆徒坑得習慣了,知道他花招百出,每每都帶不重樣的,怎麼可能這樣輕易被乾掉?

不對,這逆徒最喜歡耍的就是連環套了。

佛門祖師突然想起了什麼,立馬張開嘴。

“盟主,小心有詐——”

終究是提醒太遲了,玉無雪所在的那一株桃樹突然花枝亂顫,劈裡啪啦生出無數枝條,以合攏的姿勢將人牢牢困在樹心中央,遠遠看去像是一顆桃紅色的巨型蠶蛹,其程度強悍到竟然連劍氣也能一並吞噬進去。

劍門兩位長老大怒,當即長劍出鞘,要助掌門一臂之力,然而地上鋪落的桃瓣異變突生,凝成一條條韌性十足的桃鞭,將他們雙腳捆綁著,以致於寸步難行。短短幾息之內,劍門被牽製,古國聯盟一下子落入下風。

“菩提祖師,現在可怎麼辦?盟主他不會是有事?”

有人惶然不安。

玉無雪如同聯盟的主心骨,在他們眼中是無所不能所向披靡的,如今連修真界第一強者也中了敵人的圈套,眾人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佛門祖師快速撚動菩提子,心裡默念佛經,緩過氣了才對著眾人道,“盟主法力通天,遲早能脫身的。”

隻是老人說得再冷靜,手勢同樣顯出了幾分焦躁,眾人察覺到了,臉色又白了幾分,尤其當他們看見那個“一劍穿胸”的折歡整了整衣袖,又好整以暇出現在大家的麵前,搖晃著步子,笑嘻嘻地說,“好了,不枉費我這一番精湛的表演,總算把最難纏的給困住了,接下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呢。哎呀,你們**辣瞧著我作甚,我對你們這些臭男人的泥土**可沒有半分的興趣。”

聽到這種欠揍的語氣,眾人終於能明白佛門祖師當時的苦逼了。

就算是佛祖在世,恐怕也要被氣得吐血。

折歡瀲灩生輝的桃花眼往人群裡掃了一圈,在女修們身上停留時間最長,其中的笑得意味也最深長。

在場的聖地女修們數量不多,不出二十個,是龐大男修陣營的三分之一,其中琳琅的魔門就占了三個,殷侍衣的魔宗也有兩個。最多的要數仙門的,逍遙法天與足足有七位女仙子,人族也有五位纖腰貌美的女武者。

“魔頭,就算沒有盟主,你也休想得逞!”逍遙法天的一個女長老受不了他這種輕蔑中帶有一絲情/色的挑逗眼神,俏臉微紅,怒氣衝衝訓斥了登徒浪子。

折歡不以為然,反而笑了起來,尾聲上揚著,微妙得惹人遐想。

他雙手一攤,無辜得很,“我還什麼都沒有摸到呢,得逞個什麼呀?”

可他的眼神,他的動作,甚至是嘴角那一抹笑,無一不帶有赤/裸/裸的侵略性,一些女修被他看得渾身發熱,隻覺得雙腿軟綿綿的,提不起絲毫的力氣。於是不多時,折歡的手腕上又纏繞上了幾條紅線,加上之前的,一共有八顆芳心遺落到他心上。

當然,也包括她們的命,一並交到折歡的手上了。

動心的女修們又是害怕又是後悔,可是這時候已經由不得她們了。

“好姑娘,我也不為難你們。”折歡睜著眼睛說瞎話,好像完全忘記了之前他還用紅線折磨人的事,溫柔至極地說,“我呢,雖然日日與桃花作伴,美則美矣,可它們總歸是沒有美人兒的風情,也不解風情,天長地久的,總是叫人寂寞呀。難得你們來做客,不如陪我說說話。”

折歡很擅長利用自己美色,這會兒低斂眉梢,故意示弱,還真讓一些女孩子露出不忍心的情緒。

女性的母愛總是容易泛濫。

他抬起了手腕,輕輕扯著紅線,柔聲說,“過來我這邊,讓我好好看看你們,好不好?我保證,輕輕的,不弄疼你們。”

一個漂亮的女修著了魔,竟邁出了第一步。

“萬萬不可——”

佛門祖師脫口而出,“這孽徒是要把你們當爐鼎給享用了!”

爐鼎,修真界心照不宣的雙修手段,一般由強大的男修采取上位的攻勢,吸取女修陰元,從而充沛陽元,達到壯大己身的目的。

不過近年來隨著劍門的入世,清心寡欲的掌門對此類邪門歪道尤為厭惡,豢養爐鼎的弟子通通被戒律堂嚴懲。而擔心招惹劍門反感的聖地收到風聲,回頭就約束了自家的弟子,不知不覺中,爐鼎就成了眾聖地避諱的禁詞,十年來很少提及。

沒想到他們有朝一日,竟然會從修佛者的嘴裡聽到這個詞,眾人臉色稍稍怪異,但隨即而來的,是一股後怕。

折歡眉眼豔麗,被拆穿了也不惱怒,嗓音更為低沉,兩瓣桃紅的唇微微翕張著,透著濕潤撩人的熱氣,引誘她們,“你們走不出桃花源,那下場,遲早也是要死在這裡的。與其如驚弓之鳥惴惴不安等待死亡,不如死在我的懷裡,讓記憶停留在身體最快樂最歡愉的時候……這樣不好嗎?何況,我也會心軟的。”

他的聲音很無辜,可是說話一點兒也不無辜,讓一眾或是未婚或是已婚的女修們聽得滿臉羞紅。

還真有人被說動了。

佛門祖師差點沒噴出血來。

他都說得這麼明白了,怎麼還是有人傻不愣登撞上去?

是被鬼迷心竅了嗎?

佛門祖師是修佛的,數百年間早練就了一身天崩地裂巋然不動的本領,自然也就無法理解女孩子的“春心萌動”。

他低估了折歡那副皮相與聲音的殺傷性,也低估了女修們愛慕強者、趨利避害的心理。女修是這麼想的,折歡怎麼說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麵對與自身發生關係的女人,自己又長得不差,難道還不能讓他“心軟”一回嗎?

這個勇敢邁出第一腳的女修,正是被天道爸爸懟得最狠的人。

她也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與其死在這裡,無聲無息地隕落,還不如搏一把,說不定太平青帝對她青睞有加,一高興就送她幾百年的壽命呢?至於倒不倒戈什麼的,女修全都忽略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就像是按下了一個開關,這個女修剛走到折歡身邊,被男人摟在懷裡,其他的女修眼神閃爍,顯然也動了一樣的念頭。

佛門祖師見她們一個個粉麵含羞,心頭湧起悲涼。

如此的搖尾乞憐,還說是什麼聖地驕子、宗門雙姝!

區區一個叛佛者折歡,就讓她們春心大亂,這以後還怎麼修成真仙,得道飛升?

就在佛門祖師暗自搖頭的時候,折歡身邊已經站滿了人。

琳琅特意數了數,九個美人兒,喲,中途還多出了一個。

嘖,真是豔福不淺啊這個小騷蹄子。

琳琅看了看身邊依然堅強挺立的三位女心腹,衝著她們寬慰揚了揚眉,這種連男色也不為所動的忠心真是令人感動。

折歡修的是歡喜禪功,對拈花惹草再熟稔不過了,隻見他一手攬住美人兒的腰肢,一手則是摩挲著另外美人兒的下巴,往她耳邊聞了聞,含了七分曖昧的笑意,挑逗她,“你擦了什麼胭脂,這香味聞著竟像是甜的?”

青衣女修低著一截細膩的粉頸,含羞帶怯,“我、我沒擦胭脂。”

折歡笑意更深了,“原來是天然的女兒香呀。”

還沒有嘗過男女情愛的女修哪裡是情場高手的對手,一聽這話,眼眸裡漫出水來,腿骨仿佛也軟了,差點站不穩了。

折歡順勢就摟住了她,反而惹得先前那被摟的女子不滿,瞪了一眼青衣女修。

這邊在談情說愛好不愜意,那邊可就是烏雲密布陰霾重重了。

有幾個女修是有道侶的。

眼看著妻子與彆的男人卿卿我我,有血性的男人怎麼忍受得了?

不顧佛門祖師的阻攔,逍遙法天與人族的幾位長老聯合出手了。

“小心!”

女修們驚叫起來,擔心折歡被傷。

男人們被她們的舉動氣到內傷。

罪魁禍首捏了捏女修們突然嚴肅的臉,占儘了便宜,才慢吞吞地說,“如此螻蟻,倒是用不著臟了你們的手。”

女修們一怔,隻見那幾位長老剛剛祭出武器,突然身體一僵。

“噗——”

嘴裡齊齊噴血。

“這、這是怎麼回事?”

“該死,我的靈府被封了!”

大佬們驚怒不已。

“彆白費力氣了。”太平青帝懶懶地說,“你們越是調動法力,經脈逆流,就死得更快。畢竟,從你們踏進這裡開始,你們就中毒了。”

佛門祖師一聽,心都涼了。

原來大招都在這裡等著。

之前他們光是注意“紅鸞星動”去了,完全沒有在意過這回事!

“卑鄙!”一個虯須男子冷冷瞪他,“第一王朝的開國君王,竟會使些下三濫的手段!”

折歡嘴裡喲了聲,“閣下可錯怪人了呢,我隻是負責望風的,縱火的另有其人,這鍋我可不負責背。”他往人群旁邊斜了一眼,“你說是不是呢,魔尊大人?”

眾人大吃一驚。

佛門祖師看了看殷侍衣那雖然冷厲卻棱角分明的麵目,心道,這莫不是這孽徒新一輪的反間計?想要從內部瓦解他們古國的聯盟?

這可不行,盟主現在下落不明,他們聯盟不能再少一個實力大將了,然後佛門祖師連阿彌陀佛也不念了,開口訓斥他,“孽障,你以為到現在大家還會聽信你一派胡言嗎?”

折歡眼尾上挑,“是不是一派胡言,魔尊肯定心裡有數。”他從袖子裡掏出一方金印,隨手拋了過去。

佛門祖師抬起手,下意識要接住。

一隻蒼白的手橫生過來,直接攝拿住了金印。

折歡偏愛火上澆油,笑嘻嘻地說,“菩提師傅,你看,這就是我們交易的贓物,主謀出賣了你們之後,可是一點也不虧心拿了噢。”

殷侍衣瞥了他一眼。

折歡道,“這方金印呢,其實就是我們太平王朝的金壇,又稱化龍壇。”他頗為意味深長一笑,“折歡要恭喜魔尊大人終於要得償所願了。”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天色驟然暗了。

“啪啪啪——”

疾風卷折桃樹,好幾株被連根拔起。在重壓之下,眾人狼狽躲閃著斷樹與碎石,衣衫被吹得獵獵作響,麵皮更是生疼無比,好像有刀子從中割開。

一股沉沉的雷雲壓在上頭。

“電閃雷鳴,真是個入洞房的好時辰呀。”

這種不合時宜而且病得不輕的話,當然是屬於折歡的,也隻有他能說得出來。

此時他笑眯眯的,像個十七八歲的快活少年郎,露出一口細白的牙齒,“魔尊大人,你還記得你允了我什麼?”

殷侍衣微微皺眉。

“怎麼,又不舍了?”折歡漫不經心,“機會可隻有一次呢。”

琳琅聽他們在打啞謎,腦子同樣在飛快思索著。

在天魔琳琅的記憶裡,當時她元氣大傷,在一座無人洞穴裡隕落了,自然沒有資格參與到討伐古國的陣營中來。

不得已,琳琅隻能從大劇情裡推斷,在這趟太平古國之行中,天道爸爸頓悟情劫,飛升了,殷侍衣倒是留了下來,成為太始大陸的統領者,與女主恩恩愛愛過了一輩子。等女主幾百年的壽命儘了,男主也不知所蹤。奇妙的是,後來大陸出現了一脈龍族,並隨著實力與天賜血脈的強大,龍族逐步成為第一霸主,而這片大陸再繁衍下去,就是龍族與屠龍勇士的故事了。

所以說,殷侍衣在古國得到的機遇,是“化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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