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前女友(10)(1 / 2)

“哪裡難受了?”

琳琅故意裝傻,無視弟弟渴望的眼神,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可是昨夜受涼了?”

雖然不知道女主出於什麼心理讓拉美西斯開竅,她對乳臭未乾的小孩子是半點興趣也沒有。

“不、不是難受,是心裡難過呀。”

如同一頭撒嬌的幼犬,小拉美西斯用額頭輕蹭了蹭她的手心,軟嗒嗒,要融化進她懷中。

琳琅被他抓著手不放,隻好繼續維持了俯身彎腰的姿勢。

也許是她流露出的妥協意味過於明顯,聰明的小家夥立馬打蛇隨棍上,攀住了王姐的纖弱肩膀。

“拉美西斯想……”

他揚著脖子,純金耳墜垂到頸窩裡,跟姐姐親密“咬耳朵”。

“想同王姐更親近,沒人比我們更密不可分。”

琳琅詫異,睜眼說瞎話,“你覺得王姐對你還不夠好?”

小拉美西斯身邊的書記官差點就想插嘴一句,您難道不是嗎?

大殿下對他們的小殿下向來都是不假辭色,從不會因為弟弟年紀小而寵愛他,她的熱情全都獻給了兄長摩斯,除了在塞提一世麵前稍稍緩和臉色,對旁人均是冷漠如霜。

小殿下為此不知黯然了多少回。

“不夠的。”幼犬睜著圓溜溜的琥珀眼眸,固執地說,“還不夠。”

他要的是王姐的全部注意力。

“那你要如何?”

小拉美西斯想著書上的內容,眼中浮現幾分困惑,似乎不能想象清冷的王姐對他臉紅咬唇的場景。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難道隻要把人抱在懷裡,就會臉紅嗎?

他很想看到王姐對自己害羞不已的另一麵,這也許能稍稍說明,王姐對他也是不一般。可是姐姐的心太冷了,總是捂不熱,她永遠隻會注視著兄長,卻極其吝嗇的,不願分他半點目光。

作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埃及王子,第一次嘗到了不甘心的味道。

“你……”

琳琅為難皺眉,卻不上當,“王姐不會看病,既然你是難過了,王姐讓大祭司給你看看?”

說完,不等人反應,就起身先行。

小拉美西斯從不忤逆她的意見,乖乖跟著走了。

大祭司正在處理祭祀儀式的善後工作,冷不防聽見了兩位殿下踏足神廟的通報。

他有些奇怪看著姐弟倆一前一後走來。

這會兒宴會結束,這對埃及最尊貴的姐弟不在寢宮待著,又跑來神廟做什麼?

儘管心頭疑惑,大祭司麵上不顯山水,衝著兩人行禮問好,不著痕跡地問,“大殿下可是落下什麼東西了?”

“不,不是的。”埃及公主似乎有些苦惱,揉了揉眉心,“是拉美西斯,他的身體好像出了點問題,總說很難過。”

“……難過?”

大祭司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個小鬼從來隻有折騰彆人的份兒,什麼時候自個也會難過了?

他瞥了過去,對方卻是一副求知若渴的眼神瞅著他,仿佛是一頭迷途的小羔羊,等待著智慧的長者為他指點迷津。然而,趁著琳琅轉頭,這小鬼瞬間變臉,衝著他咧了咧嘴角,明晃晃露出了虎牙。

大祭司:“……”

明白了,這小鬼又在姐姐麵前玩可憐的把戲了。

他還真是樂此不疲啊。

“是這樣的。”

琳琅走到大祭司的身邊,朝著他招了招手,示意人低頭下來,好來一場“秘密交流”。

大祭司不疑有他,略微俯下首。

“王弟說他難過,可是又說想同我更親密,我實在是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

琳琅的語氣分外無辜。

比起意外打開新世界戀愛大門的拉美西斯,她這個公主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像樣的學習手冊。這本該是王後安排的事,但穿越者被琳琅搞垮了,塞提一世這個父王又是個不折不扣的戰爭狂魔,更不在意兒女小事了。隨著公主威勢日漸加重,誰還敢在她頭上指手畫腳?

“大祭司,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呢?”她仰著臉問人。

大祭司眯了眯眼,“大殿下心裡有數,又何必來問臣?”

這位公主殿下可了不得,在她十一歲的時候,塞提一世就允許她進入政要宮殿,開了前所未有的先河——埃及女王若想親政,起碼也是在法老丈夫登基之後。

他跟琳琅在法老的朝堂上交鋒數次,稍微探了下底。她的城府謀略不比男人差,以女子之身,把桀驁不馴的大臣們訓得服服帖帖的,若不是有塞提一世在上頭壓著,恐怕他們早就倒戈到公主的陣營了。

由於她神靈轉世的身份,連帶著祭司們對她好感大增。

大祭司顯然不會再把琳琅當成無知的小女孩兒看待。

他覺得琳琅可能是想借題發揮。

大祭司的直覺十分精準,隻是琳琅不會讓他那麼快脫身。

“大祭司說什麼?”琳琅迷惑地眨眼,“難道我應該懂嗎?”

她的腦袋隻挨到了他的肩膀,細長脖頸一覽無遺,紅玉髓的寶石頸圈墜下無數彩珠,斑斕顏色照得她肌膚愈發白皙,像是明淨的初雪。大祭司冷淡挪開了眼,“還請大殿下不要開玩笑。”

“本公主沒同你開玩笑。”她擰著眉,有了慍怒的意味。

“莫非是大祭司嫌棄學生愚鈍,不肯教嗎?”

很好,給他玩天真無邪這一套。

大祭司眼梢微動,聲線含了一絲意味不明的冷漠,“既然大殿下非要追究到底,就隨我來吧。”

他眸光掠過拉美西斯,轉身入了內殿。

琳琅讓侍女在外頭候著,跟著進去了。

“啪——”

腰肢被冷風突然挾裹著,琳琅折在一處案台上。

對方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單手摁著她的手腕,像摁著一隻微不足道的昆蟲,導致琳琅碰著邊沿的腰後燒起了一片疼意。

上方是大祭司疏淡的眉眼,一襲不染纖塵的白袍裝束襯得他不食人間煙火。

“大祭司,你這是做什麼?”她又驚又怒,說著想起身,手肘一痛,被男人按著不能動。

“公主殿下不是想知道小殿下為何難過了,非要同你親近嗎?”他居高臨下俯視著她,“臣在教您,如何回應小殿下,好讓他的心裡不那麼難過。”

“可是……必須要這樣做的嗎?”她臉龐的戒備之色打消了大半,眉心折了折,像是不能接受,支著腰,撐起了半邊的身體,與大祭司對視,“我總覺得有些奇怪……”

“奇怪?哪裡奇怪了?”

男人的大掌托住了她的手臂肘,放在自己脖子上。

公主殿下沒反應過來,雙手直直滑了下去。

大祭司重新撈了起來,冷冷命令她,“好好收緊!”

“啊?哦!”

琳琅乖乖照做了。

由於是祭祀期間,大祭司衣著聖潔華美,頸肩披掛著大片的綠鬆石與黃金飾品,冷意與痛意一齊鑽進皮膚,驚得她嘶叫一聲。

“怎麼了?”大祭司的表情浮現幾縷譏諷,“害怕就彆學了。”

“不是。”她委屈咬唇,“你這首飾刮疼我了,能不能輕點兒?肯定流血了。”

大祭司皺眉看去,手指翻了一下,手臂內側果然出現幾道血痕,是被飾品鋒銳的棱角勾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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