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前女友(14)(1 / 2)

“怎麼?你不相信我麼?”

她似乎意識到男人的走神,不由得蹙起細長的眉,連一絲褶皺也令人心疼。

大祭司撩了下眼皮。

換成一個年輕女孩兒,在帝國第一先知麵前,說出如此狂妄的話,隻會徒生反感。

但這位公主不同。

這八年的時間足夠塞提一世將她視為優秀的繼承者,他一出征,琳琅順理成章做了攝政公主,在大臣的心目中,她的地位僅次於法老,連拉美西斯都排在她的後麵。

同樣的,由於公主年幼掌權的緣故,她的婚事至今沒有提上日程。

原先塞提一世親口許諾,等她十五歲了,立即同弟弟完婚。

隻是隨著琳琅在政治上展露天賦,塞提一世愈發離不開人了,經常召她到身邊陪伴與商議,私心下也舍不得公主出嫁。

公主說她願為埃及奉獻一生,不願過早涉入婚姻的瑣碎,塞提一世猶豫了下,同意了。

於是這場未來帝後的婚事足足拖延了六年。

群臣們紛紛猜測公主拒婚的原因,可誰也沒想到,她早就有了心愛之人,男方更是他們王權派的對立陣營領袖。

看似水火不容的雙方,實則情愫暗生。

“啪——”

深濃的夜幕下躥出一隻灰色鴿子。

“什麼東西?”

公主神色警惕,正要轉過身,肩卻被男人的大掌按住了。

大祭司察覺她身體的軟化,幾乎沒怎麼費勁,他雙臂一伸,將人輕輕鬆鬆摟入懷中。

期間公主掙紮了一下,不過在男性體力的天然優勢麵前,這力度小到忽略不計。

“怎、怎麼了?”她羞怯問他,臉頰貼著他的胸膛。也隻有在心上人麵前,高貴典雅的公主才會流露出女孩兒獨有的嬌媚神態,那陷入愛海的模樣更是無比罕見。

正因為神過於完美,一旦有了七情六欲,讓人總想摧毀她聖潔美麗的虛偽麵具。

“聽王上提起,他有意為您舉行婚禮。”大祭司平靜注視前方,與公主的臉紅緊張不同,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情緒波動。

懷中的身體仿佛被夜風凍住了。

大祭司不會溫聲軟語,況且他從未將琳琅放在心上,話語直白而殘忍。

“您已經二十一歲了,王上等不起了,大臣等不起了,埃及更等不起了。這次出征雖是平手,卻損失慘重,動蕩不安的帝國迫切需要一份祝福,一份有著光明未來、重振希望的神聖祝福。您一向聰明,知道該如何打開局麵,挽回埃及如今的頹勢。”

“你……你要我嫁給拉美西斯?”

她不可置信抬起頭,雙手揪住了他的衣領。

大祭司的眼裡有帝國的未來,有輔國的野望,獨獨沒有女孩想要的纏綿悱惻。

“這是您不可抗拒的宿命。”

大祭司歎息一聲,將目光偽裝出溫柔的意味。

“臣會在王座之下,一直看著您的。”

由於任務對象對姐姐的占有欲,劇情主線已經發生了偏離。

出乎大祭司意料的是,那個囂張到不可一世的小鬼竟然願意低頭,收斂鋒芒,由他姐姐主宰帝國。

這與他原先的造神計劃背道而馳。

世界女主薛琪琪氣運衰落,大祭司思考再三,果斷放棄了她,將重點目標轉移到了琳琅的身上。她天賦異稟,無論是政治還是軍事,均有獨樹一幟的見解。假如兩人不是對立身份,她會是他最出色的學生。

可她也實在是太年幼了,也許是第一次情竇初開,分辨不清男人的虛情假意——被蒙住了眼睛的獵物,過早失去了拒絕主人的資格。

“為了臣,為了這個國家,您會願意的,對嗎?”

他第一次與她額頭相抵,繾綣溫柔得如同夢境,誘著天真的旅人走向猛獸腹中。

她顫抖著閉上眼。

淚珠無聲滾落。

她哭起來真是美極了,讓大祭司想到了前天那一株雨後的睡蓮,濕漉漉地蜷著潔白的花瓣兒,一身風雨摧毀的痕跡,無端惹人憐愛。

隨後大祭司折了那細弱的枝梗,任由汁液在掌心四濺。

這朵雪白蓮花被主人帶回去之後,敷衍地扔進了一隻精美彩釉的花瓶中。

不出一夜,就衰敗了。

但這又有什麼呢?

它是特彆的,卻不是唯一的,不足以讓他產生嗬護的念頭。

大祭司覺得琳琅就是那一株特彆的、美麗的潔白蓮花,他偶爾駐足,被她的獨特風姿一眼驚豔。男人著迷於收藏的情緒,隨手便摘了下來,放縱她在掌心上風情萬種。

可也到此為止了。

大祭司薄涼想著。

“我、我去求父王……”

她啞著嗓子,唇瓣已經被絞得出血,“父王喜歡我,絕不會勉強我的。”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公主仿佛找到了新的辦法,雙眼迸發驚人的亮光,“對,還有薛琪琪,她不是救過拉美西斯嗎?你看啊,拉美西斯從不同女孩親近,對她卻是個例外,肯定有彆樣心思的。我去求父王,他們是天生一對,神會祝福他們的!”

大祭司心頭古怪。

她是哭昏頭了嗎?

這樣一來,她的埃及女王之位不保,還有可能受到塞提一世的質疑!

大祭司不相信女人的承諾,不過他對捉弄彆人很有興趣。

“那以後呢?您身為埃及公主,還能一生都不成婚嗎?”他將對方的慘白臉色收入眼中,又略帶黯然地說,“您該清楚,為了專心侍奉阿蒙神,臣十歲便已閹割。縱然王上同意您婚事自主,他會允許您同一個毫無生育能力的男人在一起嗎?”

她低著頭不說話,肩膀抖得厲害。

大祭司微勾了唇,聲音愈發迷離柔和,“大殿下,聽臣一句勸,您該回歸正位,而不是——”

脖頸傳來細微的瘙癢,是一個女孩兒的柔軟發絲,狡猾的,悄無聲息入侵年輕男人的強硬筋骨。

神的祭司背脊一緊。

她踮高了腳尖,咬住了他的下唇。

由於錯愕,大祭司微微散了神。

於是溫熱相觸,乾燥的沙漠漫上了潮濕溫熱的海。

他回過神,立馬想推開人,隻是大掌度量了她的腰身,纖細得驚人,心頭湧出幾分陌生的情愫。

她清減了許多。

就是這一愣神的瞬間,她結束了短暫的獻吻,攀著他的脖頸,柔弱的呼吸像是絲絲落下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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