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妹狂魔前女友(14)(2 / 2)

休伯特老先生噢了一聲,沒再開口,這位小姑娘的才華沒有像“白皇後小姐”一樣打動他,自然也談不上什麼求情。

樂菱還想說什麼,被男秘書一把拉著走了。

中途時候她醒悟過來,劇烈掙紮,大聲地喊,“等等,休伯特先生,我還有話——”

最後是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鏢將不尊重藝術的客人“請”了出去。

“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小孩子就是這樣,愛做夢。讓她醒一醒,就好了。”賀語冰報以溫和一笑,輕鬆蓋過了尷尬的氛圍。

紳士們頗有眼色各自打趣起來。

一行人又移動到另一幅畫下。

比起之前的抽象畫,這幅畫表現得十分直白,以救贖為母題,近乎濃墨般的紅雲下是一對交纏的王國情人,華貴的衣飾被戰火吞噬,演繹末日下的腐朽與狂歡。

美麗女郎高高揚著天鵝細頸,神情似痛苦似得意,她為征服帝國的意誌而驕傲。而有著寬闊的古銅色胸膛的男性捧著她的腰,半張臉埋入女性的秀發之中,肩上的黃金勳章半明半暗。

極致的歡愉之後,飄揚著王朝廢墟裡的灰燼。

賀語冰隻是隨意掃了一眼,他對藝術不感興趣。

當眾人讚美不已時,賀語冰敏銳察覺到斜後方傳來一道目光,他轉頭看去,對方驚慌不已垂下了頭。

慢慢地,紅了耳朵。

那一滴朱砂血從耳尖蔓延至細頸,豔得靡麗。

賀語冰眼眸深邃。

這一天畫展之後,賀語冰跟休伯特先生進行了友好的告彆,沒了拖後腿的,他的人脈結交異常順利。尤其是到了他回國的前一天晚上,休伯特專門拜訪送彆,稱他十分喜歡賀語冰送的紫銅佛音碗,認為華夏的聲音非常有靈性。

賀語冰沒有吩咐小張去準備另外禮物,所以替他送出這一份適宜心意的,是另有其人。

他麵上不顯,接受了休伯特先生的感謝。

琳琅從浴室出來,接通了來電。

“那佛音碗是你送的。”男人淡淡道,“說說看,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我、我隻是順手……”她小聲極了,“看能不能幫一下賀叔叔。”

賀語冰垂眸,半張臉隱於燈光下,輕飄飄來了一句,“那你要不順手,把賀叔叔娶妻生子的人生大事也解決一下。”

年輕女孩手一抖,立馬中斷了電話。

賀語冰慢條斯理解開了深色領帶,隨手拋向床邊,邁開長腿進了浴室。

第二天,他在機場裡見到了戴著墨鏡的琳琅——這實在不符合她平日裡的打扮,曲家的教養讓大小姐養成了直視彆人說話的習慣,很少會戴上墨鏡這一類東西。

顯而易見的,她在避他。

男秘書帶著一群小鬼率先回去了,董事長爸爸隻好自己訂了機票,至於琳琅,她是被男人套出了自己的行程,接著糊裡糊塗就跟他同一天回國,還坐在了相鄰的位置上。一路上兩人並沒有說上幾句,因為琳琅有一半在裝睡,另一半是真睡過去了。

“咚——”

撞到異物的痛感讓琳琅清醒過來,然而側臉一看,是一隻熟悉的手掌,正好撐在窗上,阻止了她與窗戶親密接觸。

“不老實的睡相,睡覺一準踢被子。”董事長爸爸的聲音涼涼飄了過來。

琳琅忍不住想瞪他,然而想起自己立的敏感、纖細、多愁善感的女主角人設,生生扼製了自己翻白眼的衝動。她低低嗯了一聲,不好意思地說,“我睡得太死了。”

大魔王深深看她,“在陌生男人麵前,你都會這樣沒有防備的熟睡?”

小女巫茫然無措,“……啊?”

賀語冰捏了捏鼻梁,“不,沒什麼。”他忽然覺得,對方也許沒把他當男人,而是當鎮宅的吉祥物。嗬嗬,吉祥物。

一夜之後,兩人抵達國內機場。

清晨的機場籠罩在澄亮的燈光之下,四周儘是巨大的、透明的建築體,像是一座繁忙的玻璃迷宮。賀語冰眸光注視著在玻璃迷宮裡兜圈圈的小女孩。

她這回耳朵沒有戴任何東西,單是一條輕薄的長袖連衣裙,乾淨如同雪地裡的光,她有些窘迫地說,“應該是這邊下電梯的,我肯定不會再走錯的。”

賀語冰單手插兜,嗯了一聲,又問,“需不需要我拎行李箱?”

琳琅手拖著一個半腰高的箱子,看上去很費勁,聽見賀語冰的問話,想也不想拒絕了,“很輕的,沒事,我自己來。”

賀語冰不置可否。

“嗤——”

箱子軲轆發出刺耳的聲音。

她僵在了原地。

“又怎麼了?”賀語冰隨口問了。

她死死咬住嘴唇,雙臂緊緊夾著胸側,秀美的細眉羞怯蜷縮著。

“到底怎麼了?”賀語冰走到她身邊。

好久,細弱的聲音從喉嚨裡顫顫飄出,“我、我的帶子鬆了。”

說完,她緊閉著嘴,頭恨不得埋到胸裡。

賀語冰愣了愣,眸光輾轉,落到了她的側背上,隱約能看見蝴蝶骨之下突起的弧度。

“行了,彆一副可憐被我欺負過的樣子。”男人啞聲道,“我護著你走,先去衛生間。”

怎麼護?

琳琅沒想明白,男人伸出手臂,一把將她攬入懷裡,胳膊正好貼著兩頭的帶子,遮住了不太美觀的地方。他的體溫偏低,呼吸卻著了燎原的火星,滾燙的,入骨的,灼傷她的頸肩肌膚。她欲要掙紮,被男人輕而易舉鎮壓了,“快點,我的自製力是有限的。”

“小女巫,我沒開玩笑。”

她對上了賀語冰幽深的眼,有著幾分不太明顯的情緒。

“你為什麼要叫我……呃,小女巫?”她努力說話,想要趕跑此刻的曖昧氛圍,但絞儘腦汁,反而選了一個更加微妙的話題。

“美麗,有毒,要命。”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零散的詞語拚湊出一個男人被吸引卻又克製的複雜情緒。

她眼尾紅色加深,不敢再問。

“啪嗒——”

一道突兀的響聲驚醒了琳琅,她一手按著董事長爸爸的結實臂膀,轉頭看過去。

“……琳琅?”

對麵也是一對男女,剛剛從國外回來。

巧了,其中一位是她的現任丈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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