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窮富二代前女友(18)(1 / 2)

唐朔沒接到琳琅的信息,一晚上翻來覆去跟烙餃子似的,完全睡不著覺。

他失眠到淩晨四點,想睡也睡不了了,去樓下泡了杯咖啡,披著毯子看恐怖片,碟子是他的七號前任從音像店租回來的。

唐朔那時追她追得勤快,又舍得拉下臉麵,從各方人馬中獲取第一手情報,她完美符合了一個藝術家的特質,敏感纖細,嗜好舊物,經常緬懷一些被淘汰的過去,比如說快要消失的租碟店。

一到周末,她總要去看看。

唐朔對這些報廢過時的玩意兒沒有太大的感覺,但他記得她從音像店走出來,捧著一疊影碟時心滿意足的笑容。

就那樣站在落漆老舊的小瓦房前,落日為烏黑的發梢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美得他想為她去死。

唐朔深吸一口氣,把臉皮再度加厚幾層,給琳琅的室友陳璐璐發了信息。

陳璐璐睡覺是不關手機的,嗡的一下把她震醒,一看,神經病啊,淩晨四點是想要升天嗎!他要升天也彆拉著彆人啊!

唐朔鍥而不舍地道歉認錯,希望她原諒自己昨天的態度問題,又話鋒一轉,拐彎抹角問起了琳琅的情況。陳璐璐被他追問得煩不勝煩,敷衍了一句。

紅燒咕嚕肉:琳琅好像不舒服,她今天下午沒課,應該會去醫院吧。

她這可不是出賣友誼的小船,她家琳琅小姐姐都說了,唐朔最近對她死纏爛打,與其遮遮掩掩瞞著他,還不如大大方方告訴他,讓他追得精疲力竭,好報當初的分手之仇!

陳璐璐用她貧瘠的腦瓜子一想,好像是這麼回事,平常是唐大少爺拽著胡蘿卜吊著她們小姐姐玩,現在也要讓他嘗一嘗被溜的滋味!

糖糖猹:不舒服?怎麼了?醫院?什麼醫院?什麼時間?

紅燒咕嚕肉:我不知道,何璿陪她去的,就這樣,我睡覺了!我警告你,再發信息擾人清眠我拉黑你!讓你永遠都打入不了敵人內部!

唐朔不敢吭聲了。

琳琅宿舍有兩位室友,一個是陳璐璐,一個是江清瑜,前者是條愛嗆人的小辣椒,但起碼還能說上話,要是換成冷冰冰的後者……唐朔覺得自己可能沒開口就凍成雕像。

他沒了看恐怖片的**,用手機搜索起最近的醫院,一個個排查。

下午三點,在他快跑斷腿的時候,唐朔終於看見了一道熟悉的窈窕的身影。

“琳琅!”

他氣喘籲籲扶著膝蓋,臉也被外頭的太陽曬出了一層熱汗。

陪在琳琅身邊的女生驚愕看過去。

大少爺不顧形象,是急匆匆狂奔來的,頭上的劉海被掀開半扇,露出寬敞額頭。也許是早晨洗漱開了小差,男人沒做好清理胡茬的功課,疏疏冒出一叢,縈繞粗獷的男性氣息,與他俊美略帶輕挑深情的桃花眼相得益彰。

“你怎麼在這?”琳琅捏著一個嶄新的病曆本,名字號碼全沒填上。她是故意斜放著,好讓唐朔能清楚看見他想看見的信息。

一個新的病曆本!

唐朔心頭湧起怪異。

他跟琳琅雖然隻做了三個月的男女朋友,但有些習慣他卻是了若指掌,比如說她的東西總是整整齊齊的,絲毫不亂。她的愛好裡還有一點兒收藏癖,筆記本寫滿了也不扔,車票會仔仔細細撫平放進鐵盒子裡,這其中還包括一些比較零碎的電影票、積分券、繳費賬單等,用小皮筋一捆捆紮起來。

如果她不是第一次來醫院,手裡拿著的肯定不會是新的病曆本!

“你……你第一次來醫院?”唐朔啞著嗓子,沒頭沒腦問出了一句話。

琳琅心知肚明,不揭穿,反而裝作一副疑惑的模樣,“是啊,今天是第一次來。”她抿著唇,眉眼依然是唐朔喜歡的張揚奪目,卻又像個靦腆又羞澀的節儉女孩,“這邊的醫院實在太貴了,看一次就得五六百塊。要不是我的胃太難受,我也不會來這。”

她笑著介紹何璿,“喏,這是我的朋友,姓何,名璿,何如的何,璿璣的璿,好聽吧?我上回就是陪她來做手術的,所以這次讓她帶我來做檢查,免得多跑幾趟。”

“手術?做什麼手術?”

一道雷劈中了唐朔的腦子,有什麼讓他豁然開朗。

男人猛地看向何璿,氣場極為強勢。

何璿的臉色發白,她手心冰涼,無意識拽緊了琳琅的胳膊,指甲嵌入肉裡,“你、你怎麼能……怎麼說出來?”

琳琅難受皺起眉頭,看在唐朔的眼裡,又是一陣怒意,他長腿一邁,把兩人劈開了,“沒事吧?”他心疼瞧著琳琅胳膊上的一個月牙紅印,皮都絞紅了,可想而知對方用了多大的力氣。

“你乾什麼?”唐朔麵色難看。

“對、對不起。”何璿被唐朔的黑臉嚇了一跳,委屈得發酸,微紅的眼眶對著琳琅,流露出幾分被朋友背叛的脆弱,仿佛她做了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

琳琅似乎才意識過來,用一個更委屈的聲調說,“我也沒說是人流手術呀。”

一個月前,學生會為了聯絡感情,周思博特地組織一次新學期馬拉鬆,何璿是留學生服務中心的誌願者,跟其他部長關係不錯,也被邀請一起參與。到了晚上聚餐,藍琳琅發現何璿在洗手間裡偷偷地哭,便追問她是怎麼回事。

令她瞠目結舌的是,何璿再一次懷孕了,但男方不想要這個意外,她慌得六神無主,已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藍琳琅建議她跟父母溝通,卻被一口否決。

隨後何璿哭哭啼啼請求她,陪她去醫院做流產手術。這本來也沒什麼,畢竟同學之間互相搭把手是情理之中。結果回去的路上,兩人遇見了一同下課吃飯的陳璐璐跟江清瑜。當被問及今日的行程時,何璿又難堪又心虛,把陪同的藍琳琅當成了擋箭牌,說她是陪著琳琅去做檢查。

藍琳琅想著她也不容易,默認了這個說法。

這事到這裡還沒完,何璿說了一次後就順口多了,等彆人再問她的時候,她已經能用略帶擔憂的語氣去關愛藍琳琅這個“身體虛弱”的女同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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