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7|複仇前女友(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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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陳爺,請你配合我們檢查。”

鐘妄站在兩人的旁邊, 表情看似懶散, 實則注意著四周的異常。

“她是你們的誰?隊長?間諜?偵查官?”

陳願盯著琳琅,卻是朝著鐘妄說的。普通人不會過多猜度他的能力, 除非她曾經接觸過與他同等層次的人群, 或者從某些人口中證實。

她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又是什麼時候開始調查他的?剛回國的時候?不, 應該更早, 也許她失蹤這五年隱瞞了他不得而知的秘密。

是他小看對手了, 金二小姐拿得起放得下, 何曾打過無勝算的仗?

“抱歉, 無可奉告。”

鐘小道爺心裡嘀咕, 蹲過監獄的狠人果真不一般,被心愛的女人背叛,不到三分鐘恢複冷靜, 竟反偵察起他們來了。他一手拽著鐐銬, 一邊壓著陳願的肩膀,嚷嚷道,“哥們你怎麼厲害, 行, 小爺氣量大,今天願賭服輸!那什麼,咱們也算是不賭不相識了,走, 碰一杯去,大哥可得給小弟好好傳授點秘訣!”

許昌被其他人擠到了邊上,吵吵鬨鬨的,還沒反應過來。

“哎,願哥,願哥你等等我!”

他跑出去,看見陳願坐在車後座,那個討人厭的小道士笑嘻嘻跟著人勾肩搭背,降下車窗,探出一個短寸腦袋,“哥們你完了,你的願哥坐上了小爺的車,以後就是小爺的基友了,吃香的喝辣的,沒你什麼份兒了。”

許昌:“……”

臭不要臉。

“你先幫我處理好今天的事,我稍後回去。”陳願側顏冷淡。

話音剛落,汽車飆射而去。

許昌頓時吃了一屁股汽車尾煙,待在原地使勁呸呸。他才想起不對勁的地方,願哥怎麼舍得讓嫂子開車?這種男人的粗活不應該是讓那個臭小子來乾的嗎?他認真分析了一通,最大的可能是願哥把他半路聽回來的話給當真了,怕嫂子離得近,沾染了小道士的晦氣。

但也不對啊,願哥跟嫂子一塊坐不就行了?

許昌思索了半天也沒得出個結果,隻能將這一切歸結為真愛——願哥自願當人形吸氣機,坐得近是為了更好地吸收小道士的黴運,從而讓嫂子遠離不幸。

願哥真的是世紀好男人啊!

腦補的小弟感動得快哭了。

越野車開出了小佛鎮,陳願的視線也從水泥民房轉換成了崎嶇山野。

“我第一次見金女士開越野車。”

陳願注視著女人的後背,笑容略帶譏諷。

“金女士多才多藝,把人騙得團團轉的,還有什麼是不會的?”

越野車因為山路顛簸,陳願雙手被鐐銬囚住,無法穩住自己,於是他的腦袋嘭嘭嘭的,一次次撞上了車窗。

鐘妄連忙把人拉回來。

“不會的多了去了。”琳琅淡定得很,“譬如,我不會洗衣服,也不會做飯,需要找個家庭煮夫時時刻刻侍奉我,小道爺,你覺得呢?”

小道爺覺得自己可能是炮灰。

“你為難一個小孩子做什麼?他也隻是聽人辦事的。”陳願垂下眼眸,“我既不違法賭博,也不□□,你們處心積慮逮捕一個無辜的公民,不怕上頭問罪?”

來了,來了,這位響當當的陳爺出大招了。

鐘小道爺扒著車窗,坐看大魔王相互打架。

“你無不無辜,法律的天平自會裁決。”她的麵色如寒霜冷酷,厭惡道,“陳願,你敢說你沒有借著異能積累原始資本?你敢說你沒有用異能聚集手下?你敢說——”

“那金女士就清清白白了?”年輕男人的臉色依舊蒼白,一叢叢野花的枝影飛快掠過他直挺的頸,像是某種頗具美感的神秘詛咒,他嘴唇開闔,“我陳家的血還未冷卻,金家迫不及待侵吞陳家私產,用他人的萬劫不複,成全自己的眾星捧月,金女士又高尚到哪裡去?”

“我就是太高尚了,才會落得現在這個家破人散的結局。”琳琅指尖點著方向盤,發出清脆的響聲,伴隨著她冷漠的嗓音,“當初不該讓你爬起來。”

這話也太狠了吧?

鐘小道爺聽著都有些牙疼。

陳願壓下了喉嚨的腥甜,寸步不讓,“是啊,金女士當初實在太仁慈了,竟然放我一條生路。”

他竟然沒死。

她真應該斬草除根的,真的。

這樣,他就不會從仇恨的肥沃腐土中汲取養分,開得扭曲又狼狽。他怎麼會那麼賤呢?因為擔心猙獰的麵目會嚇壞她,乖乖巧巧地收斂爪牙,將龐大的惡欲關進籠子裡,竟渴望得到觀眾讚賞的表情。

有用嗎?

沒有。

陳願自嘲笑笑,晃蕩著手腕上的銀色鐐銬,冰冷的金屬質感引起肌膚的一陣戰栗。

“到了,劈暈他。”琳琅抽出一條黑布,“以防萬一,再把眼睛蒙上。”

劇情中對男主透視眼的描述寥寥無幾,她隻能最大程度降低他這一大殺器的殺傷力。

鐘小道爺一一照做,把人麻袋似扛到肩上。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隱蔽在鬆林之中的老舊道觀。

琳琅把人扔給了組長,自己休息去了。

組長有些不可思議,“她就這麼放心將小情人丟給我了?不怕我恐嚇他到哭嗎?”

鴻蒙組長是個五大三粗的硬漢,手臂上的青筋血管比普通人類的手指頭還要粗,單單杵在那裡,就形成了一股不可撼動的強大氣勢。那些往往沒搞清狀況被抓的異能者,一見到黑社會大佬似的組長,嚇得魂飛魄散,基本隻有哭爹喊娘的份兒。

鐘妄幸災樂禍,“組長,先彆放狠話放得太早。”

全是玩陰謀詭計的狠角兒,心臟著呢,誰恐嚇誰也不知道。

組長認為自己被後生小看了,有損他做老大的威風,派人吩咐下去,一旦新異能者醒來,立刻提到審問室。

“你是誰?”

對麵的年輕男人從容坐著,他眼睛蒙著黑布,卻沒有絲毫的慌亂,“能當家做主的?”

他的頭發沒有梳理,淩亂地散在眉眼,領子解了一枚紐扣,細長鎖骨微露,幾綹微翹的發尾繞著脖頸,西裝革履的社會精英頹靡起來分外性感。

“陳先生,歡迎來到鴻蒙。很抱歉,由於保密的原因,我不能告訴你真實名字,我是相柳,鴻蒙的主事人。”硬漢組長習慣性伸出手,看到對方眼睛上的黑布,又尷尬收了回去,他忘了,因為對方的異能屬於五官範圍之內,所以采取了相應的防禦措施。

“相柳?”陳願沉默片刻,“你那位女組長叫什麼?西王母?”

“你怎麼知道副組長的代號?”組長脫口而出。

哦,原來是副組長。

套話成功的陳願冰冷勾了勾唇。

“我猜的。”

果然,她跟這些人是一夥的,串通來設計他。

他是不是該要感激她學了佛祖的慈悲為懷,歸國之後沒有第一時間逮捕他,而是給他織了一個令人沉溺的溫柔美夢,暫時麻痹了他的疼痛。

組長後知後覺自己被暗算了,不由得懊惱撓了撓腦袋。自從他接手鴻蒙之後,應付的異能者大部分是一些平民百姓,或是出於心虛,或是出於畏懼,常常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對方自動自覺求饒了,乖乖配合他的工作流程。

不像這位,曾是前途光明的名門精英,又做過不值一文的階下之囚。

從天堂赤腳走過地獄的人物,還有什麼能讓他怕的?

“陳先生,是這樣,由於你擁有不同於常人的天賦,很容易造成現實生活的混亂,我們隻能把你請到這來商議。”

“你們把這……稱為商議?”

陳願晃了晃手中的鐐銬,他比正常男性還要纖瘦,連帶著腕口的骨頭呈現過分的突出,貼著薄薄的一片皮肉與毛細血管,讓人輕易想到“纖細”、“蒼白”、“虛弱”等詞,不忍心過分為難與苛責他。

不等組長說話,年輕男人慢悠悠拋出一句,“我眼睛疼得厲害,也是你們做的手腳吧?你們這是請人商議的態度?又或者說,你們副組長以權謀私,為了報複我,故意作踐人?相柳組長,我要求跟你們的頭對話,問問他,暴力脅迫無辜民眾是不是你們鴻蒙的行事風格?”

組長:“……”

他總算理解鐘妄那小子投過來的同情眼神。

本來製服刺頭就是一件難事,尤其刺頭還是個雙商奇高的家夥,明擺著讓人難堪嘛。

組長咳嗽一聲,“陳先生,請你見諒,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如今異能者的覺醒增多,在各地造成傷亡,一己之私破壞了法律與秩序。為了你的能力不被濫用,也為了保證普通人類的人身安全,你需要選擇兩個方案。”

組長隨手翻開了桌子上的資料,那是陳願從小到大的個人經曆。

紙頁的聲音被翻得嘩啦作響。

“讓你們副組長來談。”

“陳先生,請你冷靜一點,跟誰談是一樣的……”組長試圖勸說迷路的小羔羊,跟他談,尚有幾分討價還價的餘地,跟仇人談,豈不是要把自己活生生給作死了?彆看副組長精致到每一根頭發絲,她談起判來真是要命的,比他這個硬漢還要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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