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的病症,若是由太醫局的太醫們來治,即使醫術再好的太醫也得開開藥施施針,但這在流光眼中,不過就是幾滴深海凝露的事,他甚至都沒驚動宮人,給趙元衡喂了幾滴深海凝露,又在趙元衡身上的傷口上也滴上了一些,很快就沒什麼大礙了。
聽了流光這般解釋,藍淺淺總算是放下了心,找了個借口在打發走前來催趙元衡上早朝的劉順後,藍淺淺便在流光和藍深深兩人連哄帶勸之下,依依不舍地回了浴池裡繼續由流光給她渡靈力去了。
趙元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彼時藍淺淺正沉在水中打坐,藍深深正在幫她疏導體內的靈力,一聽雙玉稟報說陛下醒了,立刻嘩啦一下躍出了水麵,手腳並用地爬上了浴池,變換回人腿後,隻套了條褲子,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就這麼濕噠噠地跑了出去。
朝陽宮寢殿裡,流光正一氣拿出五瓶新的凝露遞給趙元衡。
“這是……”趙元衡左翻翻右翻翻拿著玉瓶疑惑地問道。
“這是深海凝露,淺淺在家裡常吃的一種露水,對我們來說可調理內息、助於修行,於你而言,這東西也可做靈丹妙藥使用,延年益壽、美容養顏,一般不是特彆棘手的疑難雜症都可治的,味甘清甜,且送於你,算作……”
流光將五瓶凝露一股腦全端給趙元衡,有些不好意思地繼續道:“你不必客氣,這次來時匆忙,我身上帶的不多,且收著吧,你母親年紀大了也可給她留瓶也是好的,就當是……就當是我替昨日深深打你的那一巴掌的賠禮……深深她……她性子直,脾氣爆,昨日她打你,確實是……”
流光搔搔頭,歎口氣,“你可知道,淺淺在深海時真的是被我們所有人捧著長大的,之前便和你講過一些,並非說謊,淺淺自出生起便比深深要羸弱許多,差點便活不下了來,可是……偏偏又是她傳承了她父親血脈的力量,幼年時便差點因為控製不住力量爆體而亡,後來她阿娘便做主將她的力量封印了起來,所以我們所有人都儘力寵著她護著她,不舍得她受半點委屈和傷害,那時你帶她和孩子們來京都,我和深深其實都是猶豫擔心過的,但最終還是決定幫你們頂住她娘那邊的壓力,順從淺淺自己的心意,畢竟她總是要學會自己長大的……”
“可是,沒想到的是,不過離開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便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深深性子直卻也不善表達,你知道……她在趕來的路上便無數次後悔自責,一直都在說,早知如此便是無論如何都不同意淺淺隨你離開的,後來到了這裡,又發現淺淺是那麼一副模樣,所以她便有些情緒失控了,這才……這才遷怒於你才……望你能不介意……”
趙元衡沒有說話,他一直都在靜靜地聽著,在流光的話裡尋找藍淺淺那個他從不曾觸及的世界……
流光還以為他心中仍有異議,便繼續堅持不懈的開口,這次想要重點煽情一下深深淺淺之間的姐妹情誼,“姐妹倆同蛋……哦不,我是說同胎而生,深深自幼便是性子要強,妹妹體弱,所以她一直都是擔起姐姐的責任,姐妹倆雖也……也會偶爾吵嘴,但感情一向深厚……”
話還未說完,便聽見身後傳來了藍淺淺氣咻咻的聲音,“我倒怎麼阿執臉上有那麼大一個巴掌印,想來宮中也無人敢打他,原來是藍深深你乾的啊!”
兩個男人齊刷刷回頭一瞧,就見姐妹倆已經大眼瞪小眼地對上了……
藍淺淺:“你好好的打我男人作甚,他招你惹你了?要是我打流光一個耳光還回來你生氣不?”
藍深深:“還不是因為你這家夥,我急得上火,要不是我妹妹懶得管你,我昨晚上已經和他道過歉了,流光也給了賠禮了,藍淺淺你差不多得了啊!再說了,從小到大,流光被你打得還少嗎?小腿肚上到現在都還有你當初咬他的齒痕呢!”
藍淺淺:“那時兩碼事,總之我的男人你就是不能打,他就是個凡人,被你打壞了怎麼辦?你能陪我一個一模一樣的嗎?!之前打他那次我大度不與你計較了,這次還打!藍深深,你動不動就動手臭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藍深深:“呦嗬,覺得動手是臭毛病?那可不……畢竟不像你這種不動手的,不過離開深海幾月的工夫,就差點將自己的命都玩沒了,你自然隻適合動嘴!”
“藍深深,你——”
“對,就是我,如何?”
“嘩——撕拉——”
兩人下/身裙擺撕裂,自動換出鮫尾,寢殿之內忽然無風自起,有水流自兩人身上縈繞出現。
流光跳起腳,朝姐妹倆飛奔過去,熟練地格在兩人中間,“左右逢源”地賠笑,“我的小祖宗們,都冷靜一下,這裡不是深海,經不住你兩打架的,小心把人家皇宮給拆了,你們瞧……瞧把人給嚇得!”
藍深深和藍淺淺一回頭,才發現,殿中出了她們三人外,唯二剩下的兩人,趙元衡正一臉呆滯地看著她們,而雙玉,已經嚇得抱住了離他們最遠的那根柱子在瑟瑟發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