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陸絕穿了一條紅色底,大藍花的!
顏色辣眼睛,鮮豔又俗氣,幸虧陸絕的身材好,竟然撐住了這樣的大花色。
她走近他,視線被他突顯的地方嚇得趕緊挪開。
“ 你把衣服穿上!” 寧知一把扯過旁邊的被子,蓋在陸絕的身上。
對上陸絕乾淨又濕潤的目光,寧知歎了口氣,她知道自閉症患者沒有對性的羞恥感和意識。
陸絕抿著唇,頭頂上顯示框裡已經停止彈出小太陽了。
他想要掀開被子。
寧知趕緊上前按住了被角,“ 你先穿上衣服。”
陸絕的眼皮薄,現在醺了酒意,竟然泛著紅,他翹長的睫毛微顫著,“ 熱我。”
我熱。
寧知神色溫柔,出口的話卻殘忍極了,“ 忍著,等酒氣散去就好了。”
本來寧知想說讓他受點苦,感受一下人間的險惡,看他下次還敢不敢隨意喝酒。但想到小陸絕常常被欺負,他已經感受到太多惡意。
寧知摸摸他發燙的臉,“ 下次我去哪裡都會帶著你。”
陸絕抿緊唇,像是不舒服地哼了哼。
被子拱出輪廓,能隱約看到被子下的顫動。
寧知偏開頭,聽著耳邊細碎的摩擦聲,紅暈從她的脖子處蔓延而上,她的耳尖也紅了。
羞恥極了。
她按著被角的手沒有鬆開,直到身旁傳來低低的悶聲聲,她才轉過頭,對上陸絕茫然又乾淨的目光,寧知覺得自己的唇有點乾。
她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趕緊鬆開按住被角的手,站了起來,“ 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回去,你趕緊把衣服穿好。”
陸絕的額上沾了汗,漆黑的眸子裡透著欲,又透著茫然。聽到寧知的話,他沒有哼聲,安靜地把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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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陸家的時候,陸母剛從拍賣會回來。
看見兒子安安靜靜地站在寧知身旁,陸母滿心歡喜,最近,兒子跟著寧知外出的次數多了,不再像這半年裡,他隻呆在陸家,不願意外出。
看著兒子穿著一身紅色西裝,又帥氣,又精神,陸母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陸母趕緊讓人倒茶,她想拉著兒子過去沙發那邊坐,然而她的手還沒有觸碰上他,陸絕已經閃開了,他低著頭,往樓上走去。
寧知察覺到陸母眼裡的落寞,她牽著了陸母伸出的手,“ 正好累了,媽,我陪你坐坐。”
陸母拍了拍寧知的手,“ 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還是養女兒好。”
“ 我不是小棉襖。” 寧知陪著陸母坐回沙發上,她賣乖道:“ 我是甜甜的棉花糖。”
陸母一愣,隨即被逗得笑了開來。就寧知這小嘴,難怪陸絕能把她的話聽進耳。
“ 今天去宴會,小絕的情況怎麼樣?” 陸母最關心的就是兒子。
“ 他現在好像沒有那麼害怕去人多的地方,他剛開始可能還是會緊張,但身邊有熟人在,他會慢慢放鬆下來。”
雖然寧知沒有說,但陸母也知道,她說的熟人,隻能是寧知,“ 辛苦你了。”
寧知:“ 不辛苦,我很樂意照顧陸絕。”
對於寧知的大變化,陸母看在眼裡,卻不想深究,隻要寧知對陸絕好,她就對寧知好。
“ 媽,我想知道關於多點陸絕小時候的事情,你能跟我講講嗎?” 寧知想了解多一點,這樣有利於她救陸絕。
做母親的,很願意跟彆人分享孩子的事情,陸母笑道:“ 你想知道什麼?”
“ 陸絕小時候有沒有被人欺負,或者受傷,生病之類的事情。”
陸母有點寧知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小絕的情況特殊,跟其他孩子不一樣,我記得他小時候有一陣子,喜歡把自己關在衣櫃裡,我怎麼喊他出來,他也不願意。心理醫生說,這是自閉症患者的自我保護。”
陸母又說道:“ 還有一次,他差點走丟,我擔心得一整晚沒有睡。”
寧知了解過,自閉症患者很容易走丟,而且,他們不會與其他人溝通,走丟後不會向彆人求助。更甚至,他們不會閃躲車輛,這是很危險的。
陸母提起這些事,語氣裡,她語氣裡並沒有怨氣,從不覺得陸絕是包袱。
寧知跟陸母又聊了一會兒,接著,陸母掏出從拍賣會帶回來的禮盒。
她遞給寧知。
“ 這是......” 寧知打開盒子,裡麵放著一枚紅寶石胸針,紅色的寶石豔紅如血,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 這是我剛拍賣回來的,你好好收著。” 陸母笑道:“ 這樣鮮色的小玩意,你們年輕人戴著才好看。”
寧知一眼就看出這胸針的價值,上麵的寶石就算稱不上是極品,但也很稀有,至少八百萬才能拿下來,她沒有想到繼上一次陸母送了玉鐲給她,這一次又送寶石。
“ 謝謝媽。” 寧知清楚陸母的意思,她沒有再拒絕。
寧知突然發現,有一個豪氣的婆婆,也很爽!
而這時,林恬恬從門口進來,正好看見寧知戴上陸母送的胸針,她腳下一頓,眸色有點暗。
寧知不僅對她的態度變了,還學會討好陸母。
林恬恬走進去,待走近了,她突然發現,寧知竟然變白了。
雖然不是很白,但沒有誰比她更清楚寧知的外貌變化,林恬恬想起自己的臉型突然發生變化,她心底一慌,這是不是有什麼聯係?
林恬恬著急跟陸母打了聲招呼,就匆忙回房。
她解下脖子上的項鏈,吊墜的玉泛著光澤。因為得到了寧知的全部光環,最近她都沒有關注這塊玉。
現在細細打量,她才發現白玉上竟然出現了一條細微的小裂痕。
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難道在她不小心的時候,磕碰裂開的?
現在她的臉型差點恢複原樣,而寧知又白了一點,肯定是與裂痕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