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9(2 / 2)

“韓大人,上次一彆,十分想念。”

“哦?是嗎?錢侍衛有相思之情要敘?”

“韓大人說笑了,此處無人,不如坦誠相對。”

錢不換鷹隼一樣的目中流露出凶光。

韓逢輕笑了一下,“錢侍衛,莫要狗急跳牆。”

錢不換根本不敢殺韓逢,他清楚,韓逢也清楚。

王玄真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但隻要這個人在他麵前有了名姓,那就不是能輕易除掉的了。

“韓大人,你想怎麼樣?”錢不換知道這句話一說出口,就是落在了下風,但他也沒有法子,把柄落在了韓逢手上,逃不脫了。

“人說狡兔三窟,錢侍衛既兩頭吃餉,不如再算我一頭。”韓逢淡淡道。

這是一場一頭紮進去就回不了頭的漩渦,錢不換心知肚明,然而無可選擇,從他來到王玄真身邊的第一日,他就已經萬劫不複。

“好。”

*

“刑部?”齊甚君又驚了,背著手像隻鵝一樣來回踱步,滿臉不可思議,“子非,你是瘋了嗎?”

林奇收拾公文,“刑部不好嗎?”

“當然不好!”齊甚君也是官二代,他父親是禮部尚書,當下就把刑部給噴了個遍,禮部是閒,戶部是肥,堪稱六部雙雄,工部是累,刑部是亂,乃是六部雙熊,官二代都往禮部和戶部衝,鮮少有去工刑兩部賣命的。

林奇聽他唾沫橫飛地噴完,微微一笑,麵上隱有傲氣,“我覺得很好。”

齊甚君蔫了,“你失心瘋了。”

林奇抬首燦爛一笑,“興許吧。”

林奇收拾好以後,便讓仆從將該帶的都帶回府,他則是坐上了馬車,馬車駛向的乃是韓府。

今年秋意來得猛,倒是越來越冷,林奇讓人準備了厚實的衾被和一些秋冬家中能用到的小物件一齊放入馬車。

上回他去韓逢家中,韓逢家裡什麼都沒有,他不是個愛惜身體的人,林奇卻是不能看他糟蹋自己。

也算是有來有回,感謝韓逢將他帶入刑部。

林奇將微涼的手揣入袖中,麵上微笑淡淡。

這一次,他還有很長的時間,就算是距離原定的死亡時間,那都還早呢。

能多相處一刻也都是好的。

馬車到了韓府,林奇下車,一陣秋風掃過,門縫裡飄出來落葉,瞧著便蕭瑟落魄。

林奇笑著搖了搖頭,讓侍從上前叫門。

屋內,金大夫正給韓逢上針,聽到外頭叫門聲,一針紮在韓逢的下腹,對韓逢道:“韓大人,似是有人上門,我讓藥童去瞧瞧。”

韓逢‘嗯’了一聲,這紮針還要配合含著藥草丸,他嘴裡正是滿口的苦味。

藥童正在煎藥,聽了話,放下扇子,麻利地跑了出去。

金大夫邊繼續下針邊道:“韓大人,你這樣下去,可是要傷身哪。”

韓逢沉默不言。

金大夫活了四十幾年,隻碰到過兩個人有這樣的需求。

一個是在十幾年前,有一位富商老爺,快活了三天三夜險些馬上風而死,自己嚇得不輕,之後物極必反地開始禁了欲。

那富商老爺也是五十多歲的年紀了,禁欲是件好事,延年益壽。

韓逢正值虎狼之年,這是違背人體運行之事,隻有弊,沒有利,金大夫與他也是很相熟了,韓逢與他兒子年紀相仿,又是無父無母的,金大夫用勸幼輩的語氣苦口婆心道:“韓大人,你聽我一句勸,少年郎有需求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不瞞你說,你彆看我如今老朽了,我年輕的時候也是位風流浪子。”

韓逢目中閃過一絲笑意。

金大夫也笑了,“如今老了,真不行了,想再風流,都風流不動了。”

韓逢微一點頭。

金大夫繼續道:“你也不必如此煩憂,這便如治水一般,宜疏不宜堵,你若是覺得找兩個通房丫環辱沒了你,就正經娶一個回來,不是美事一樁。”

下了最後一根針,韓逢將藥草丸吐出,苦得舌頭都麻了,抬眼望著青色帳幔,緩緩道:“不必。”

金大夫勸不動他,搖頭起身出去,正撞上藥童帶回來的林奇,頓時一笑,“林大人來了,正好,你替我勸勸韓大人吧!”

林奇擰眉道:“韓大人怎麼了嗎?”

金大夫閃身,讓林奇進屋。

韓逢聽到金大夫說‘林大人’三個字,眉心一跳暗叫不好,忙坐起了身,“啊——”紮在腹間的銀針立即更深地紮了進去,令韓逢麵色大變。

林奇望過去也是驚呆了,“韓大人!”……你怎麼紮得跟個刺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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