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尊老愛幼7(1 / 2)

摔碎了一堆的碗碟,林奇被虞潭秋連喊帶罵地趕出屋子,罵得他那雙手一無是處,林奇薄薄的臉皮全紅透了,“我來收拾。”

“滾吧你,也不知道你能乾成什麼事……彆提做衣服,你這輩子也彆給我做衣裳,我想到就惡心。”虞潭秋身上的怨氣沒消失透,以汙言穢語的形式揮發了出來。

林奇瞧他一直悶葫蘆地憋著,現在總算噴出來了也好,心平氣和地挨罵。

虞潭秋雖然罵得很凶,但堅決不讓林奇低頭彎腰碰一下碎瓦片,動作很利索地撿了乾淨,直接往後門的空地上一扔,回頭對拿了笤帚簸箕過來的林奇又是一頓橫挑鼻子豎挑眼,從林奇手裡搶過了笤帚簸箕,邊罵邊將地麵的細碎瓷片掃乾淨了。

林奇從頭到尾所要做的事隻有一件——挨罵。

虞潭秋的公鴨嗓低沉又沙啞,連珠炮一樣地罵人,像跑不動的舊式火車哐哧哐哧地往外噴火,林奇非常不走心地聽著,然後聽著聽著就笑了。

虞潭秋見林奇被罵都能笑出來,而且笑得很開,嘴角的淺酒窩都出來了,當下又閉了嘴,心中幽怨地想:就那麼喜歡虞伯駒。

林奇對他越容忍,他就越不高興,把一切功勞都算在虞伯駒的頭上,內心醋海翻騰,隱約又想鬨彆扭了。

幸好林奇很知趣地轉身了,他一轉身,虞潭秋的脾氣就慢慢散了——下流的思想重新占據了高地。

當晚,虞潭秋遺精了。

一覺醒來濕了一片,回憶夢中,全是圍裙和S形,極其地沒有格調,虞潭秋心想怪不得自己昨日突兀的春心蕩漾,兩腿岔著,心裡非常之平靜,如果有煙,他願意來上那麼一口。

春夢雖好,夢醒了卻是風吹蛋蛋涼,格外地寂寞冷清。

虞潭秋抓心撓肝地又發了一次少年春夢,倒是怨氣又消失了一點,很不要臉地把濕了的褲子扔到盆裡,想著等林奇來收的時候,不知道他會是什麼臉色,心態更平穩了。

虞潭秋在國文課上都還一直想這件事,陰沉著一張俊秀的臉,心裡很高興。

大概是眼睛裡露出了一點活潑,虞潭秋立刻就吸引了一個一直想對他表白卻又怯場的少女的告白。

學校白圍牆下金色的桂花樹散發著濃烈的香氣,長發垂肩的小少女羞羞答答地說出了自己的愛意。

虞潭秋側臉清冷又漂亮,是少年人那種白白淨淨如玉一般不經事的漂亮,秋風吹著小巧精致的桂花翩躚落在少年挺拔的肩頭,畫麵簡直如同電影裡的一樣,張曼淑心神都為這一刻震顫,就算虞潭秋拒絕了她,那也值得了,她的少女初戀如斯美好,夢幻一般。

虞潭秋聽完了她的表白,先是沉思了一會兒,再很客氣道:“很對不起,我心裡有彆人了。”

張曼淑有一種意料之中的失望,“沒關係,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的心意。”

虞潭秋內心對於任何人都抱有惡意,罕見的沒有對張曼淑口出惡言的原因隻有一個——連個小姑娘都敢和人表白,他卻不敢。

沒出息!孬種!

虞潭秋正在內心痛罵侮辱自己,所以撥不出彆的心思來罵張曼淑。

吳致遠一回到家,就聽見自己十八歲的小太太嘰嘰喳喳的罵人,少女聲音平常時是非常嬌嗲的,隻是發起脾氣來讓人受不了。

“怎麼了?”吳致遠走進屋內,摘下帽子,女傭上前接過他的帽子,另一位女傭上前替他脫西服外套,吳致遠的手剛從袖子裡拔-出來,吳太太就撲進了他的懷裡。

吳致遠很溫和地拍著她的背,“誰惹我的小蜜糖了?”

“我都快氣死了。”小蜜糖撅著嘴道。

吳致遠在吳太太顛三倒四的抱怨中聽明白了,吳太太出去打麻將,結果和張太太撞了衫。

吳致遠略微訝異地張了唇,“會有這樣的事?”

吳太太也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

全城的太太們都去裁縫那做衣裳,每一件都是定製,哪裡還會有撞衫的可能性呢?

吳太太一直在太太圈子就不如意,今天好不容易穿了一件新旗袍過去炫耀,怎麼會想到與張太太撞衫呢,而且張太太言語中的意思很明確,她那件還是舊衣裳呢。

吳太太氣惱得扯過沙發上的旗袍,揪著上麵的珍珠道:“就連這顆珠子也一模一樣!”

“哦。”吳致遠輕輕皺了皺眉,心不在焉地拍了下吳太太蓬鬆的獅子一樣的長卷發,“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後不穿這件就是了。”

“我一定要找那裁縫算賬!”吳太太委屈道,竟敢拿舊衣服的樣式來糊弄她,害她丟儘了臉麵,她不能放過那個裁縫。

“不要這樣,”吳致遠低頭,眉目溫和又肅然,“這種小事不值得你這樣大動肝火。”

吳太太在結婚前就知道自己的先生是有名的文明紳士,她已經很小心地收斂自己驕縱的脾性,一不小心暴露了真麵目,立刻又恢複了甜美的笑容,“我說說而已嘛。”

吳致遠順了下吳太太的長發,點了下頭,“好姑娘。”

*

林奇正在鋪子裡忙,忽然夥計推了門,慌慌張張道:“林師傅,有人來了。”

林奇手上拿著畫粉勾勒衣服上的曲線,聞言抬頭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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