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修二代(十八)(1 / 2)

憤怒值爆表[快穿] 諱疾 7690 字 4個月前

台上禪修金光銳意無比, 與劍光交織,激昂玉碎聲不絕於耳。兩名金丹弟子間的比試, 卻是往來間險象環生, 不知覺已吸引來無數弟子旁觀。

最終,彆之醫以銀光劍鋒破開那名禪修的大無上功, 險勝一籌。

贏了之後, 彆之醫君子風度,對那人束劍道:“承讓。”

禪修弟子忙不迭回禮:“慚愧慚愧。”

這一場比試,力挽狂瀾地將極欲宗女修的心又收攏了些,溢美之詞快要將台上的劍修淹沒了。隻是彆之醫神色鎮定地回身時, 卻是目光微沉。

他並未看見最想見到的那個人——謝小宗主依舊藏在鮫綃中, 影綽映出的身影愈顯修長。

他看到了嗎?

彆之醫不確定地想。

謝虛能來已經夠讓他竊喜了,至於看不看他比試,也沒有那麼重要。

轉而, 彆之醫又如此勸說自己。

比試時間安排得緊湊,這一場結束之後, 彆之醫便前去洗劍池以真元淬煉自己的本命劍, 以免細微損耗誤了大事。

就在彆之醫暫且離開不過一息, 謝小宗主竟也動身了。

謝虛從重簾中走出,充斥著無數兵器交鳴聲的試煉場瞬時寂靜。

也不是所有人都時刻關注著謝小宗主, 但隻要見到謝虛的人,便微張著嘴將所有言語都壓抑進喉中,他們的寂靜也感染了身旁的人,紛紛停了動作, 下意識順著目光望過去——

今日謝小宗主與往常不同,穿著一身曳地的紅色長衫,上袖金色與黑色交織的暗紋,重疊衣擺間,那些顏色稍暗的地方竟交疊成極漂亮的鳳凰圖案,如同灼熱的火焰圖紋環繞在他身邊,美豔得令人結舌。烈焰一般的衣衫下,謝小宗主的膚色更是被襯得雪白,側顏精致,艷麗更勝那些從深淵魔域裡走出的妖物。

謝虛往日多著雪鶴緞,因此就算極欲宗裡有不少人見過他,也甚少人看過謝小宗主這般艷麗張揚的穿著。除了覺得十分合適外,更是被刺激得神智有些恍惚。

當真——當真好看呀。

這也是畏懼於彆無欲的勢力,謝虛之貌才僅在極欲宗和修真界少數大能間被人所知,沒人敢輕佻地將他比作“第一美人”之類的花名。

有人甚至忍不住陰暗地想到……若謝虛不是謝小宗主,那該有多好。

這一段時間的寂靜並沒有維持多久,在謝虛從亭中出來後便立即離開了試煉場,等謝小宗主的身形湮沒不見,極欲宗的弟子們頓時爆發出更熱切的討論。隻是與先前對比試、術法的討論不同,現在弟子們話題的中心,總是繞不開那個人。

極焰峰新收了一位單火靈根的天才,年僅十四。這少年緊盯著謝虛,直至謝小宗主離開,他圓潤的杏眼微微大睜,顯得十分可愛。

少年不自知地上前一步追去。

他雖然沒見過那人麵具下的樣貌,但先前一瞥而過的身影十分熟悉,分明是讓他惦念的那人。

跟在他身後,正熱切癡迷於謝小宗主的同脈師兄也終於反應過來,一把揪住了少年的衣領:“庚火,你去做什麼?”

雲庚火是從千石小世界收攏來的天才,進入極欲宗後被分配到極焰峰一脈,上下師門都是偏重火行修為,性情耿直。雲庚火尚且年輕、相貌可愛,進了極焰峰便十分幸運的受師父看重與師兄姐的寵愛,習了一門高深功法,修為一日千裡。他過得這般愜意,唯一不順心的地方……恐怕就是少了那個一路上牽著他的人。

麵對師兄的詢問,雲庚火直直盯著紅衣消失的那處:“我去找他。”

師兄瞬間無師自通了小師弟所指的人。

他蹲下.身,揶揄地刮了一下雲庚火的鼻尖:“嘖嘖,不得了,這麼小便知君子好逑了。可惜啊小師弟,那人是我們極欲宗的謝小宗主,地位尊崇,連你師兄都碰不到他一片衣角。”

“聽說謝小宗主身旁時時跟著幾位元嬰大能,若有人惹他不快,當下便血濺十丈。”

“謝小宗主性情恣睢,倒也是出了名的……當然,我若處在那樣的位置上,恐要比他更放縱一些。”又有人湊過來調笑。

後來卻是幾位師兄開始聊起來了,雲庚火被牢牢按住肩膀,也將前輩間的談話聽了十成十,目光中掠過困惑。

師兄言語中驕傲肆意、不好接近的謝小宗主,當真是那個帶他離開升雲宗時,掌心十分溫軟的人嗎?

如果那就是他……

雲庚火微低下頭,眸光微沉。從出生伊始起便一帆風順的少年,終於小心翼翼地品味到了奇妙酸楚的滋味。

……

彆之醫正從洗劍池中將本命劍取出——它的劍鋒被浸泡的冰冷鋒利,滿是銳意,隻能又以烏木劍鞘鎮壓,以免本命劍因方才並不饜足的比試激起的凶性外露。

洗劍池處靜得出奇。

彆之醫在玄水門被暗害過許多次,對周圍的不尋常極其敏感,正匆匆準備離去,洞口處的光微晃了晃,顯然是有人擋在了那裡。

劍修神情微冷,右手扶在劍柄處,整個人都緊繃著弦,卻驟然看見那站在洞口邊緣的人。

彆之醫微抽一口冷氣,差點將自己嗆住,目光迸濺出灼熱的喜意來。

“謝小宗主。”他道。

謝虛靠在洞壁,半道明亮的光照在麵頰上,更顯得他五官精致深刻。隻是他微低著頭,被束得齊整的黑發垂在頰邊,莫名透出一分令人心疼漠然來。謝虛聽見彆之醫的聲音,目光自然而然地望過去,微偏了偏頭道:“你方才的比試,我看了。”

陰暗隧道中,青年垂下手腕,無比忐忑地問:“您覺得……”

“我很奇怪。”謝虛道,“明明可以贏,為什麼和他周旋那麼久?”

一時寂靜無聲。

在那些金丹弟子看來,方才劍修與禪修的對決,有來有往,形式緊張。但謝虛隻不過多看了彆之醫兩眼,便清楚他在放水。

倒也不能說在放水,隻是劍修刻意壓抑了實力,讓雙方顯得旗鼓相當,好像最終他隻是險中奪勝一般。

這也不能以隱藏實力,讓之後的對手放鬆警惕來解釋,畢竟到了終賽,接下來的弟子實力都相差不遠,以彆之醫這般能力,定然是碾壓式的勝利,注定會奪下前十之位。

可他偏偏不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