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三十三)(1 / 2)

憤怒值爆表[快穿] 諱疾 5156 字 4個月前

陳少爺刹時間目瞪口呆。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入了夢中,要不然怎麼會見名滿天下的融城主和他一起逛花樓, 還和自己說, 他心慕那花楹台上的美人。

要知這裡, 可是秦水城, 是朝花節。

這樣隱秘的事……

陳少爺唇微微發白, 那捏著酒杯的手也收緊了些。

知道這樣的秘辛, 他不會叫人滅口吧……

可這樣禍水的美人, 還不止融城主一個心慕之輩。

鮫燈下的舞劍之人愈加顯得風流肆意,雪白的膚好似凝雪的脂膏,教人移不開目光。

黑發的美人微微垂眸,眼睫細長,覆下一層陰影。他的目光隻落在軟劍劍鋒之上, 不分薄絲毫於旁人, 教那台下眾生都心中生出躁意、妒意。隻偶爾得他一個目光轉圜,便又激動得似要掀起千層浪般。

有人目光癡癡看著, 那酒液撒了一身,卻還絲毫未曾發覺, 倒像是吃酒吃醉了般,麵頰紅彤彤一片, 在光影斑駁下顯得格外沉迷,一雙眸眼晶亮。

燕奪盛從未想過, 他也會與那些庸夫俗子般流露出癡態。隻見那美人不經意望過來,頓時胸中便似壓著一團火焰般,灼灼熬人。

他下意識摸著腰間的羊脂玉, 那冰涼觸感非但沒讓他冷靜下來,反倒是玉佩被手心溫度熨得溫熱。

旁邊的隔間中,忽地便傳來一陣喧嘩聲。

守在花楹台旁的龜公、和秦水城掌事調來的護衛,都擁在那門邊,還有女人音調微高的勸.誡聲。

“公子稍安勿躁,這般實在不符規矩……”

“還有什麼可等的!”年輕男子的高昂聲音傳來,“爺現在便要帶他走,銀兩幾何,你們開就是了——尚書府的嫡長公子,難道還會賴了你們的帳不成!”

台下那些客人們,聽見這樣的話,頓時都心氣不平起來。隻想些這樣的人若被鎖在後院,再也不能得見一麵,哪怕理智上順從,憤怒卻也下意識從麵上返出來了。

負責督辦這花朝節的掌事滿臉為難,他們早在謝虛入花楹台時,便譴人去調查來曆。

畢竟他們這樣見慣了紅顏枯骨的人,都被台上那人的樣貌給攝住,還要連忙撇開眼,怕出了差錯——丟差事便罷,彆連魂也給丟了。

來的報訊上寫,這人原是南竹館的公子,意料外情理中的,偏偏還是不賣身的白倌……雖說今夜之後,這要不要賣身也難說準了,但哪裡有選舉花魁還沒成,便急色著要將人掠走的。

這是打他們秦水城的臉麵。

謝虛在台上,自然也聽見了那公子的叫嚷聲。

他心中雖是一片“……”,麵上卻不顯,隻將舞劍的動作又放利落了些。可他心態再穩,也忍不住在轉圜間瞥了一眼那喧鬨的客人。

錦衣華服的公子已是撥開眾人,要闖上台了。那一眼恰好落過來,如蒙春雨,一點便叫尚書公子心花怒放。

他一下悸動不已,心好似都被電的滋滋發麻,更是失了魂般便往謝虛那走。

他也不知曉謝虛的姓名,嘴裡便喃喃著美人。因他身邊還帶著家丁,那些護衛更是不敢真碰傷了精貴的尚書公子,一時這麼多人,竟還攔不住他。叫那隻會些粗略武學的尚書公子,一舉翻上了花楹台。

這一下不僅是秦水城的掌事心焦、台下的客人憤怒不已,便是連台後的柳玉生,都是轉瞬間白了張美人麵。見那外表正經算是個人中龍鳳的公子一幅色.魔嘴臉,恨不得他害了急病橫死花楹台才算好。

借著酒意和迸發的興奮,尚書公子的雙目不知為何熬得通紅,一張白麵連著脖頸都紅成一片,步伐還有些踉蹌。他原本走得急,真要待謝虛眼前了,卻又停了下來,寬慰他道:“美人兒彆怕,我、我不弄你,疼你還來不及。你若跟著爺,爺納你為男妾……不、抬你為男妻,從此這房中,我隻留你一個貼心人……”

謝虛:“……”

他的劍舞至最後一式,那劍鋒輕飄飄便點過尚書公子的脖頸間,謝虛唇微挽了挽,低垂的眼睫將情緒遮掩得頗好。

“我隻怕讓公子害怕。”

謝虛也是有些被氣著了,那般多的佳人獻藝,偏偏隻到他這裡就出差錯。

可既要成為一代名妓,便是這種尷尬境況,也該從容不迫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