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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s=>上一秒,太宰治還端坐在純白房間裡,攻擊不能、動彈不得。
下一秒,他已經站在了……一座日式傳統建築麵前。
天空是陰暗可怖的沉黑色,宛如暴雨將至。
這種色澤,將木建築頂端的屋簷角,映照得如同森森鬼影。
昂貴皮靴底部是草坪的柔軟觸感。
空氣裡倒沒什麼血腥氣。
但是,不知為何,如同低氣壓環境一樣,令人感到不適。
當然,也沒有蛞蝓黏糊糊、叫他討厭反胃的味道。
太宰隨意環顧了一眼身周。
果然,也沒有剛認識的“斬鬼少年”的身影。
唯一出現的,隻有——
他垂下右眼,看了看抵到自己咽喉上的刀尖。
“你是誰。”
由於速度過快、幾乎像是突兀出現的少年,語氣平板地發問。
【彈幕這才反應過來:
“!這個開門殺是怎麼回事!”
“嗯?我家本丸長這個樣子嗎?”
“垃圾時政!你是不是偷了我家小判?”
“我花了三萬小判買的景趣明明沒有這麼陰暗——”
“等等?藥研?”
“藥總????”
“你在做什麼啊啊啊嬸嬸的藥研——”】
太宰自然不知道另一個空間裡、彈幕上的鬼哭狼嚎。
被刀刃所指向,他臉上的神情卻一絲都沒有變化。
始終是淡漠而懨懨的,帶著些許倦怠。
“問錯了。”
太宰說話時的姿態毫無顧忌,語氣並不比對麵更有起伏和活力。
“你應該問:為什麼你出現在這裡。”
“……”
沒有得到預料之中的反應,這個憑空出現的男人,既不驚恐、也不掙紮,既沒有嗬斥怒罵、也沒有拿出時空轉換羅盤逃走。藥研藤四郎感到了難得的棘手。
他思考了一下,沒有跟隨人類狡猾的思路。
短刀反問道:“你感受不到我身上的靈力嗎?”
年輕的男人垂眼看了看他。
有那麼一刻,從鳶色瞳眸裡垂下的視線,宛如高高在雲端的仙人在目視著他,冰冷、通徹,銳利,叫藥研藤四郎下意識握緊了短刀、險些連刀柄也一同捅進去——
哪怕並不是人類,藥研也差點出了一身冷汗。
他覺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
(真可怕)
(這到底是什麼人?)
可是,男人卻隻是收回視線,臉上浮現出些許譏諷的神情。
“啊啊。真是無聊。”
身穿漆黑長風衣的男人,答非所問。
“我呢,最討厭狗了。”
“尤其是,被拋棄了也還汪汪叫著甩尾巴的狗啊。”
“……你到底在說什麼?”
藥研感到一陣很難用語言形容的不安。他把刀尖再一次向前刺,已經刮破了男人包裹咽喉的繃帶:
“再問一次:你到底是不是時之政//府派遣來的新審神者?”
男人卻低低笑了一下——藥研不得不咬著牙向後收了收刀,可是已經晚了。吹毛斷發的刀尖剮蹭著男人上下移動的喉結,滲出的血跡慢慢浸透了繃帶。
一滴、一滴,墜到刀刃上。
(怎麼會這樣?)
(要不要先止血?還是先恐嚇走他?)
與表麵鎮定、心下大亂的藥研不同,黑衣的男人完全不為所動,任憑自己的鮮血弄臟衣領,而未被繃帶纏繞的眼底、仿佛也浮現出什麼不詳而暗沉的血色來。
“反過來、我問你:”
他的語氣,聽起來倒是比剛剛更愉快了一點似的。
“——如果我不是審神者,你要殺死我嗎?”
“刀刃這麼鋒利,想必能一刀封喉吧?”
“拜托了。速度一定要快一點哦。”
麵帶笑容、泰然自若的男人,這樣請求說道。
但凡看見這個畫麵的人,都絕不會誤解男人的認真。
【彈幕傻了。
“?藥研?你在做什麼藥研?”
“你真的要把刀柄也一齊捅進來嗎?”
“等等這種時候就彆玩梗了!!”
“難、難不成是二設常見的暗墮本丸?”
“看這個畫麵背景,好像寫滿了‘暗墮’兩個字哇。”
“彆啊首領宰!現在就彆還原黑時宰名場麵了好嗎!!!”
“刀下留人啊藥研!!”
“等等,藥研好像被嚇傻了…………”】
肉眼可見的,藥研瞪大了眼睛。
他刷的一聲把短刀收回身側,向後一跳,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懷警惕地看著這個人。
男人與他對視了兩秒,唇畔笑容斂下了。
“算了。”他懨懨地說。“畢竟是小狗狗嘛。我就知道。”
“——而且。”
“我現在還有、不能死的理由。”
【剛劇透完文野if線劇情的彈幕,汪的一聲全哭了。
武偵宰:“……………………”
你彆說了!!快住嘴!彆說了!!】
就在氣氛凝固到快要令人窒息的時候,伴隨著一聲輕響,又有人出現在了這座本丸門口。
和首領太宰對比起來,這個男人看上去更像是應該站在本丸裡的人。
烏帽、狩衣、長絝。
臉上戴著狐麵具,連眼睛都遮掩在後麵。
飽受了驚嚇的藥研藤四郎振作起精神。他刻意不去看另一邊身穿昂貴黑風衣與西裝褲的年輕男人,又一次憑借自己傑出的機動、把刀刃抵在這個人的心口。
(不是咽喉。)
(總覺得會留下什麼陰影……)
“你是誰?是時之政//府新派遣的審神者嗎?”
這一次,藥研一口氣全說完了。
“………………不、”
刀刃下的身體,顫抖了起來。
“不、不對!不要。這不是我應該到達的本丸!”
(沒錯!)
(這才是正常的反應!)
藥研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鬆了口氣。他仰著臉、殺意滿滿對準了新來的審神者,眼底竟然還浮現出一點守望般的嗬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