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身處未來、社會氛圍和平,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三個人之中最簡單最容易的遊戲入場了)
(結果,不是忙著在便利店打工、就是和遭受校園霸淩的同齡人交朋友)
嗬。蠢綱。
解除了彩虹之子詛咒之後、開始重新成長起來的,少年的麵龐上,扯出涼薄的冷笑。
那雙狹長的漆黑眼睛微眯起來,掃過瘋狂增加的拉郎彈幕。
(?)
他又仔細看了看,轉回視線打量著據說已掌握了半個日本的地下組織、將國家甚至整個世界都玩弄在手心裡的,那個年輕人。
不得不說,光憑借智謀就能達成如此成就,就連Reborn,也認為那是他平生所罕見的人才。
(哼)
(有趣)
Reborn掀起唇角、微微一笑:
“挺不錯的嘛~這種傲慢的男人,一旦哭出來、就是無價的絕景吧?”
彈幕“???”了一陣子之後,在vip大佬親自握住了方向盤之後,迅速向奇怪的方向踩滿油門、一頭衝了過去——!!!
武偵宰:?
武偵宰:????????
武偵宰:說什麼呢你這家夥?!?!親自下場炒cp好玩嗎?!
武偵宰:可惡!!!在臉皮厚度的方麵輸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很!不!爽!啊!!!
摩拳擦掌。
摩拳擦掌。】
“……”
首領太宰突然感到一陣微微的惡寒。
不明所以。
但大約是被什麼剛被吞並的家族給詛咒了吧。
先不提所謂的‘詛咒’能不能成功突破五條家的結界,總之因為是過於司空見慣的事情,所以太宰治將其拋之於腦後。
“第一件事。也算是給你的第二節課吧。”
太宰平淡地說。
“你應該了解,這段時間以來、我都做了什麼。”
男人對五條悟的態度並沒有什麼改變,並不因男孩成為了自己的“學生”、而在麵龐上浮現出更多的溫柔。
他像一塊亙古的冰。像燃儘了的灰。像即將熄滅最後一點火星的火把。
已經不剩什麼熱度給自己。
五條悟大聲嚷嚷的抗議:“不要啊——好無聊——我不想在那種事情上動腦子啊——”
使勁拖長聲音撒嬌的男孩,氣鼓鼓地嘟起臉頰。
湊到太宰的胳膊旁邊,仰起臉地笑起來:“老師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嘛。反正一切都在老師預料中吧?想使用我的話直接說就好啦,總之我不想學那個、不如陪我一起玩玩吧?”
自從沒被拒絕之後、每一句話都不離“老師”兩個字的男孩。
黏糊得像雙爪捧住心愛毛球的白色長毛小貓貓。
太宰投以冷漠的視線。
“這又不是我的世界。你還是自己上心比較好。”
更何況——
“你還遠遠不到、有資格掀翻棋盤的時候啊。悟君。”
“我還沒長大啊啊!”
又一次被否定了實力,男孩鬨著脾氣撅起嘴,非要讓老師親手喂一塊水羊羹才原諒他。
太宰不慣著他,冷著臉把漆碟往前一推。
愛吃不吃。
五條悟自己生了一小會兒悶氣,眼見著太宰已經沉浸在送上來的文件堆裡了,氣鼓鼓地把水羊羹塞了自己一嘴。
帶著滿身糖紅豆的甜味、又伸手去扒拉男人的袖子。
“討厭。老師,你就是仗著我不生你的氣——”五條悟睜眼說瞎話、含糊不清地哼哼,“總之告訴我吧!我知道了、我會學的好了吧!”
太宰又忍不住想歎氣。
他倒是的確沒遇見過,瘋成這樣、根本不怕他還使勁往他麵前湊的小男孩。
“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悟君。”
太宰反問,“反正,你也很討厭這樣的咒術界上層吧。”
“是啊、是啊、是啊,一群隻會嘴上叭叭叭說冠冕堂皇的大話,其實心底都是些金錢啊權利啊什麼的、散發著老人臭的老頭子們!簡直就好像差不多快要腐爛的橘子們一樣啊!”
五條悟毫不客氣、張口就是一頓抱怨。
“要是我夠強的話,直接把他們都殺掉不就好了嗎?”
“……”
太宰有一瞬間懷疑起來,自己是不是隻能收到腦袋直來直去的學生?!
“……殺完了呢?”太宰勉強自己心平氣和,不可以掏出槍、不可以體//罰、不可以冷暴力。
他循循善誘,“這種人不管在哪裡都有的。殺掉一撥、隻可能像是割掉了果實的植物,根還腐爛在泥土裡麵,從旁係裡還能長出些新的。”
五條悟一歪頭。
“再殺一波?————開玩笑的、開玩笑的!!老師你不要生氣嘛!”
千鈞一發、死裡逃生的男孩,流著冷汗嘻嘻哈哈,琉璃藍的六眼四下飄忽。
“我會、親自培養一波……合胃口的人,再讓他們登場。這樣不錯吧?”
太宰治按了按額頭:“勉強給個十分。”
他在男孩不依不饒的撒嬌聲中,輕輕笑了一下。
“雖然隻有十分。但是、”
“若你能達到‘以力破巧’的最強,那些你所厭惡的、終歸會為你讓步。”
“………………”
得到這樣的回答,五條悟卻沉默下來。
他一寸寸打量著男人輕輕上揚的嘴角、略垂的眼睫、不再緊繃的神情,眯起眼睛。
“老師。”
五條悟的心情一下子變差了,臭著一張臉。
“嘴上說的最強、不是我吧?”
“——誰啊?那個家夥。”男孩咬牙切齒,“把他叫出來!我還小啊?!等我長大了、我肯定比那個人還強哎??”
“老師,不要想那個誰誰誰了!好好看著麵前的我啊!!”
太宰治以冷淡的視線,看著無理取鬨的男孩。
他想了想,突然俯下身,抬起男孩的下頜。
字麵意義上的“好好看著”。
不含溫度的鳶瞳、與熠熠生輝的六眼,相遇了。
“我見過、成年之後的‘五條悟’。”
男人說著簡直是異想天開的話語。
可五條悟瞪大眼睛、毫不猶豫地相信了。
“如果你到了那個年齡,還是一無所成、呼吸著咒術界這種腐朽的空氣——”
太宰沒有把話說完,又一次露出那種叫人背後發冷的笑容:
“不要讓我失望啊,悟君。”
對這句話、回以挑釁般惡狠狠笑容的,正是年幼的五條悟。
“以上。對於接下來的學習內容,還有異議嗎。”
這一次,太宰沒有得到否定的回答,便將新的文件擺在男孩麵前——
“等我認為你可以暫且出師了,有一個任務、等著你。”
太宰輕聲說。
在那個神情後麵,有什麼不詳而危險的情緒在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