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時間, 太宰治同五條悟兩個人,降落在街道上。
抬頭看去,仍是東京晴空塔。
左右一望,還是繁華的現代都市。
隻是——
“已經晚了。”太宰治饒有興趣地說, “到處都是監控設備呢, 恐怕已經記錄下來了。你感覺怎麼樣?”
感覺?
二十七歲的五條悟暫時沒有說話。
自從開始以顛覆整個世界的狂氣來解決“星漿體”事件以來, 他為了時刻準備好應對突發事件、哪怕強忍著信息量灌入大腦的疲倦, 也再沒有拿繃帶纏繞在眼睛上。
現在, 那雙舉世無二的“六眼”,竟有些恍然地睜大了。
“我感覺……”
五條悟夢囈似的輕聲說。
“空氣第一次這麼乾淨。”
在“六眼”的視野裡,一隻咒靈都沒有。
一、隻、都、沒、有。
可是, 這怎麼可能呢?
這裡可是東京, 是國際化、人流量超高、負麵情緒不知積澱幾米厚的東京啊?!
五條悟簡直驚呆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乾淨的場景。
宛如新生, 宛如紛紛揚揚的大雪,已把全部汙垢儘數擦去了。
——那可是, 自從他攜帶著“六眼”誕生,就從來都沒有看見過的純淨場景啊!!!
那雙漂亮的瑩藍色眼睛, 神采奕奕地睜大了。
五條悟轉過身, 臉上露出極為興奮的笑容:“走吧!”
他幾乎要唱起歌來,恨不得拉著太宰的手在原地轉兩圈、跳個舞步。
“讓我們去看看這個新世界吧!!”
首領太宰輕輕笑了一下,“你確定、就要這樣走過去嗎?”
他示意已經興奮上頭的五條悟:“你看。你不覺得我們和周圍人相比,少了點什麼嗎?”
無疑。那個區彆是相當明顯的。
在附近街道上來來回回走過的人們,無論男女老少、無論高矮胖瘦,一律佩戴著顏色與形狀都有些許差異的護目鏡。
在那個鏡片上麵, 偶爾有電子字幕一樣的文字閃現過去。
“嗚哇——明明是跨越了十年吧?倒好像來到一個科幻世界似的!”
五條悟更興奮了, “隻是改變了那些時間節點, 和我的世界就完完全全不一樣了耶?!”
首領太宰輕巧地反駁他, “你說的那些部分,恰好是足以撼動世界的根基。……怎麼樣?”他像是藏著些壞心思似的問,“你要去打劫一個路人、搶走他的眼鏡看看嗎?”
曾經的優秀人民教師,在無下限了十天之後,可恥的動搖了:“……………………”
好奇心讓貓貓忍不住探出jiojio。
但還是、“……算了,”五條悟不無可惜地說,“差不多到時間了,從夜晚跨越到白天這個時間點,你也該吃飯了吧。”
這下輪到首領太宰:“……………………”
不。要說起來,真正和你相處的時間也就隻有這十天而已吧。
你都不知不覺養成了個什麼奇怪的習慣啊。
五條君,請你好好想想第一麵你都要對我做什麼。你真的沒有ooc嗎。
首領太宰喪失了所有逗人玩的惡劣趣味,重新恢複成冷淡的表情,任由人拽了拽自己衣袖、往街道對麵一家咖啡廳走。
五條悟還不知道為什麼太宰一下子又麵無表情了,瞎猜一氣:“餓了?渴了?無聊了?——不會吧?連整個世界都不夠你玩的?還是說,”他一瞬間丟掉了自己的節操,雙手捧臉在座位上扭來扭去、故意捏著嗓子:“你這就要厭倦人家啦?”
“……”首領太宰倦倦地垂下目光,用攪拌棒懶洋洋攪動著咖啡。
“你倒也不必這麼費心、要逗我開心,五條君。沒必要的事情還是少做吧。”
這種話要是每次都往心裡去,早晚有一天咒術界最強要被自己給氣死。
但是這也不影響五條悟嘟嘟囔囔、小聲抱怨,“你這個屬性是蚌殼嗎?好不容易鬆動點就自己縮回蚌殼裡頭去,……真是的,哪有你這種超難攻略的屬性啊?放在遊戲裡絕對是個噩夢級彆的了…………啊這裡加一份榛果巧克力派!”五條悟招手示意點餐,又把鹹口的厚玉子三明治推給太宰治,盯著人吃飯。
“偶爾也接受一下年長係的照料嘛~”他又露出個輕飄飄的笑容,“怎麼樣?我是超會照顧人的五條老師吧?”
首領太宰:“……”
【彈幕:
“我一直屏住呼吸看到現在,才終於敢說話……”
“我差點傻了……”
“說實話,我已經傻了…………”
“不愧是首領宰,玩弄世界這叫一個熟手……”
“真·說搞就搞,說乾大事,大事當場就一個躺平,閉眼安詳。——順便一說對麵是首領宰的話我就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