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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親自把他家小少爺送到目的地。

銀發綠瞳的男人還是那麼一身黑風衣黑禮帽,麵色森冷、氣勢淩人。

光從外表上來看的話,同以往這麼多年以來心狠□辣的殺□形象仿佛完全一致,半點變化都沒有。

然而,蘇格蘭一打開門就驚呆了。

“呃,”蘇格蘭發出了乾巴巴的聲音,“呃……歡迎…………?”

語調不知為□猶豫極了。

“……”琴酒冷冰冰看了他一眼,低頭望著身份尊貴、已得到烏鴉們承認的繼承人。

一開口,故意放和緩的嗓音,把現場三人全刺激得一抖:

“到了。小主人。”

琴酒狠下心來說。

“按照約定,這段時間我不□通過任何方式來騷擾你,”琴酒說,“作為交換,直到下次見麵為止、請務必保證自己完好無損、身心健康。——我知道你想做的話不管是什麼都能做到,對吧。”

停頓了一下,琴酒又補充道:

“□交嗎,小少爺?”

聽到這種發言,這位小少爺隻是心情更加陰鬱地“哼”了一聲。

太宰今天也穿著一身白西裝,領口的波洛領結上好端端係著一顆圓潤而光澤的黑曜石。

——看來,哪怕是琴酒,也沒能成功讓這孩子換上一身黑衣。

蘇格蘭也不知是否該為此□感到放鬆與欣慰。

那身繃帶也沒有絲毫變動,叫人看不出男孩身上有沒有增添新的傷口。

此刻,未被繃帶遮掩的鳶瞳正相當不爽地眯起,年幼的孩童仰起臉來,仿佛在琴酒毫不掩飾……或者說,故意全部坦誠的關心麵前,炸起了全身的毛一樣。

——抬腿,踹了琴酒一腳。

踹完□後他還不解氣,抬手就抓住琴酒長達小腿的白毛,逼迫人彎下腰來。

接著從衣兜裡掏出油性黑筆,拔出筆帽、在琴酒那張已經被塗鴉了一片的臉上,又畫了個狗頭。

“快滾。”

太宰冷酷地說完,自己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蘇格蘭的公寓。

蘇格蘭:“……”

琴酒:“……”

兩個□年男人對視了一眼。琴酒殺氣騰騰氣場駭然,可蘇格蘭半點不怵,隻盯著琴酒臉上用清水洗不掉的大小狗頭、露出一個假惺惺的微笑。

“請吧?”蘇格蘭伸□,“把小少爺的行李交給我好了。”

他在人家傷口上毫不客氣地撒了把鹽:

“我□好好照顧‘小主人’的。你放心出差做任務去吧。”最好再也彆回來了。

琴酒冷哼了一聲,麵對這樣的挑釁倒也什麼都沒說。

他把沉甸甸的行李箱交給蘇格蘭,冷著一張臉開始叮囑:

“小少爺作息不穩定,記得繼續矯正。要是等我回來發現他還習慣熬夜不睡覺,浪費了我一直以來的心血,你們三個就死定了。”琴酒用最森寒的殺氣說著最男媽媽的台詞,“另外螃蟹不能多吃,小少爺胃口不佳需要再調養,還有,不能讓他長時間一個人呆在室內。”

蘇格蘭保持著微笑同琴酒對視,實際內心劇烈波動。

(這就是‘狗’嗎?)

蘇格蘭驚歎道。

(琴酒——這就是‘狗’嗎————??)

幸好,琴酒還沒淪落到真正舔狗的地步(真的嗎)。

這男人身上的殺氣與血腥味依然無比真實,說話起來依舊簡短、篤定、謹慎小心、殺意凜然。

隻要彆聽這個冷血殺□話語中的真實內容,什麼問題都沒有。

然而蘇格蘭已經無法再直視這張臉了。

在他感覺自己臉上的假□都快要僵硬□前,琴酒終於囑咐完了。

這個男人倒也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刻意的依依不舍,轉頭就離開了。

過長的銀發微微揚起,伴隨著掀卷起的黒大衣衣角,顯得尤其冷酷、不近人情。

在所有膽敢同黑衣人組織作對的人麵前,一度成為受害者心中最深最可怖的恐懼。

琴酒順著樓梯走出這棟公寓,來到樓下,拉開車門。

駕駛座上,剛結束懲罰不久的伏特加,聞聲便轉過頭來看他。

從那個略微敞開的領口下,還能看見透血的繃帶。

“小少爺……已經送走了嗎?”

伏特加傷懷地說,吸了吸鼻子。

“……”琴酒沒有回答這句話。

他隻是坐進副駕駛座,習慣性地伸□要摸煙盒。

戴著皮革手套的□指伸進懷裡、卻摸了個空,琴酒愣了愣,想起自己在那孩子麵前從來都不抽煙。

男人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靜默了一下,才拉開車內抽屜取出嶄新煙盒,又低下頭去、用車內打火器點了煙。

寥寥白煙在車內上升,琴酒居然不太適應一般皺了皺眉。

“走吧。”

沉默了一小會兒之後,琴酒沉聲命令道。

……

……

另一邊,太宰治開始觀察起新任飼主的居住環境。

戴上濾鏡,那就是一隻初到陌生環境裡、小心翼翼四處環顧、用肉墊四處拍拍碰碰的年幼小黑貓。

…………還好首領太宰不知道他本人的貓塑。

蘇格蘭的居住地並不像琴酒,一人購買了獨棟公寓,最大限度保證了獨處前提。

相反,蘇格蘭選擇了住宅區的低層公寓做自己的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