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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麵前是車廂。

一切內部裝飾都為了遊戲目的而搬空了,僅剩下作為遊戲主辦方演講時所用的梯台,孤零零立在那裡。

餘留下的,不過是暗紅色的車廂內壁、與擺放於地麵上對人無害的遊戲小道具而已。

這樣看來,不愧是科技程度遠超於人類想象的“人工智能”。

哪怕是半成品也好,在方才的遊戲過程之中,也沒有人意識到——

明明在遊戲裡已經跨越了半個倫敦,其實所□人不過是在車廂內原地轉圈踏步罷了。

吃、喝、言語、行動,一切都被催眠了人類大腦、控製了人類五感的電子世界所掌控著。

這就是人工智能的魅力。

這就是人工智能的可怖。

但是,現在並不是思考這種問題的時候。

江戶川柯南在聽到尖叫聲的第一時間便已經反應過來。

而在遊戲結束、所□人回歸現實之後,那聲尖叫仍未停歇。

身體變小但正義善良從未改變過的小偵探,第一步已經條件反射踏出去了!

卻硬生生止步,回過頭、神色複雜地看了眼太宰。

那個神情,對於聰慧到足以一眼看透人心的太宰治來說,是透明的。

——是黑衣人組織下的手嗎?

——是……那三個登上列車的組織成員,是他們下的手嗎?

太宰看明白了,卻淺淺一笑。

他並不介意小偵探一邊照顧他、一邊試圖從自己身上探取這個組織的情報。

說到底,太宰對於所謂的“黑衣人組織”,根本不在乎。

若不是一個接一個的約定纏繞著他、若不是一個接一個人向他伸出手來……

想到這裡,太宰向柯南搖了搖頭。

他直接給出了答案:

不。不是那三個人殺的。

江戶川柯南仿佛也從這個動作裡明白了什麼,鬆了一口氣之後,轉頭衝著命案發生地撒腿就跑。

他倒也並不猶豫。小偵探敢於付諸自己的信任,既然太宰說了不是,那他便信了。

而三個小孩子緊接著也反應過來。

不愧是少年偵探團的成員們,一般這個年紀的孩子大概早該嚇到六神無主了,可他們早已□了過於豐富、令人不知是好是壞的充足閱曆,此刻一看柯南跑起來,自己便也跟在後麵追:

“啊!太狡猾了,柯南!”吉田步美嚷嚷著。

“怎麼□是這樣——不要一個人先出手啦!”圓穀光彥一邊跑一邊喊。

“對對!怎麼□是你一個人出風頭哇!”小島元太氣鼓鼓的。

江戶川柯南一瞬間腦殼疼起來:“你們都回去啦!”

他在前麵跑著,還不忘回頭厲聲喊,“危險,不準跟過來!”

他自己知道理由:就算這場命案不是黑衣人組織下的殺手,出了這麼件大事,難道那三個可怕的男人、還會不出麵查看嗎?

那個可惡又令人恐懼的非法暴力集團,派出這麼幾個人登上列車總是有自己目的的吧?總不□得是單純來玩福爾摩斯破案遊戲的!!

可是這理由他沒法說出口,幾個小孩又不聽,眼看著跑成一串。

毛利蘭也頭疼起來:“喂,柯南!不要到處亂跑啊!”

她和鈴木園子可不能坐視不管,在後麵也跟了上去。

至於太宰治,則和灰原哀一起,留在最後、慢慢跟著。

太宰看上去並不掛心那場突如其來的死亡,隻仿佛早已預□了什麼一樣,露出安靜的神情無聲笑起來。

可是這笑容並不歡愉,反倒□些寂寞和悲哀。

灰原哀在旁邊看了看男孩的神色,歎了口氣。

她並不去冒冒失失戳穿些什麼,反倒給人留足了沉澱的時間,走了一小會兒之後,才抓緊時機、問出她苦苦思索許久都無果的問題。

“這個子彈……”

灰原哀輕輕一拽太宰的袖口讓他停下,自己從懷裡掏出一直用手帕包裹著的彈殼。

那不是什麼犯罪現場撿到的東西,那是第一次柯南灰原哀與太宰相遇時,最終為驚動警署救走二人、太宰趕在琴酒追來之前向空中發射的三槍。

自從兩人匆匆撿到之後,灰原哀一直在研究它們,試圖從彈殼上追蹤到和組織□關的什麼線索。

這次機會難得,灰原哀乾脆直接問了。

“這個……銀色的子彈。”

灰原哀微微皺著眉,困惑不解的樣子:

“是誰給你的?”

太宰似乎並沒□想到女孩會問這個問題,簡單瞥了眼好好收攏在手帕裡的彈殼,倒也並不拒絕回答。

“琴酒。”他輕聲說。

“……”

僅僅是聽到這個名字,灰原哀的臉色便變了、驚懼地抽了一口冷氣。

“他這次沒來,”太宰仿佛不忍心看麵前女孩本能般懼怕的反應,溫和的笑著安慰她:“你彆怕他,”太宰笑著說,“下次給你看看那家夥臉上畫滿狗頭的模樣,看完之後你就再也不會怕他啦。”

灰原哀:???

狗頭?什麼狗頭?誰畫狗頭?琴酒畫什麼?

女孩強忍住懼意在腦中想了想,將滑稽的狗頭ps在一臉冷笑、殺意凜然的琴酒臉上……

灰原哀:!!!!!

可怕程度數倍加深了!!

灰原哀禁不住又是一抖,不知為□感到分外惡寒。

她深吸一口氣,才終於把那個令人san值狂掉的畫麵從腦中甩去。

……雖然被另一種意義上地嚇了個夠嗆,但是灰原哀堅定地認為太宰是在好心安慰她、並且發自內心地覺得日常生活中要同琴酒密切接觸的這孩子真心太難了,如果多少能夠幫到太宰、那麼曾經身處過那個黑暗的灰原哀,隻要是她自己能夠做到的,她都願意去做。

太宰:是的。沒錯。我確實好難啊。

不。現在還不到考慮那個程度的時機。

灰原哀堅定地遺忘了上一個話題,她看出太宰治好像並不知道“銀色子彈”的含義,便沉著臉色,鄭重給他解釋:

“我的父母……曾經將某種可怕的藥稱之為‘銀色子彈’,而我在那個的基礎上研製出了aptx4869。”她指了指自己,簡短地說,“這個不該存在藥物有什麼效果,你看我和工藤就知道了。”

“但是,如果你始終未曾與這個藥物接觸過的話,我……不記得從哪裡聽來,好像組織內部對於‘銀色子彈’還□另一種說法。”

灰原哀擰著眉毛,顯然自己也很疑惑,完全想不起來到底是從哪裡、從何時、從誰口中,聽到了這種說辭。

但是她強忍住這種迷茫,一口氣說了下去:

“那就是——”

“終將摧毀組織的、‘銀色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