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真是漠然極了,狠心極了。
可是,在前一天夏油傑不小心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放鬆□來睡著了的時候,□宰治□並沒有出聲驅趕他。
這仿佛是某種不合時宜的心軟,叫目前滯留黃昏之館的威士忌三人組□像是抓住了什麼了不得的跡象一般,對夏油傑的“圍追堵截”□嚴□了。
此時波本便毫無眼色地湊了過來。
這人在有必要的時候,根本是完全豁得開的類型。
為了達成目的,直接厚著臉皮上了。
“不妨休息一□怎麼樣,小少爺?”
波本仍然沿用著對□宰治的舊稱,這□乎是在夏油傑麵前直接表現出他在兩位候選人之中的偏向了。——雖然夏油傑並不在乎所謂“繼承人”的頭銜,雖然波本這樣做一□有試探的意味隱藏其中。
但波本還是冒著風險,始終這樣稱呼著、未曾改口。
金發黑皮的男人粲然□著,彎腰將一早準備好的抹茶大福放在沙發前的□案上:
“特意調整過糖分了,不是□甜哦!”
波本□眯眯地說,“給我個麵子,嘗嘗吧?”
相處過這段時間、經曆了這麼多□件之後,波本對□宰治的態度□變了。
他□主動、□大膽、□放鬆、□□表露出本質的自己。
□□——相信□宰。
不得不說,波本故意在夏油傑麵前炫耀的這一點仿佛起了作用。
始終以漠視態度對待所有人的夏油傑,終於冷冷看了波本一眼。
……或許是波本將整盤抹茶大福全放在□宰麵前的挑釁行為起了作用,□說不□。
□宰仍埋頭看書,隻是淡淡吐槽了一句:“幼稚。”
被這麼不留麵子地吐槽了,波本臉上的□容反而愈發燦爛。
他還得寸進尺,湊到□宰的雙人沙發旁邊、擠擠挨挨地坐□了。
夏油傑以厭惡的視線冷冷瞪著波本,“離我的□宰老師遠一點。”
波本□得殺氣四溢:“不好意思,這可是我□家的小少爺呢。”
…………這是從哪裡來的危險番犬啊?!
【彈幕:
五條悟委屈死了,大聲嚷嚷:“可惡啊!傑!!那明明是我的□宰老師!!!”
武偵宰一臉嫌惡:不是啊!不是啊!!那本來□不是你的老師!!!你本身□是個小偷,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啊!!
話說這一點早□吐槽過了,不要□無意義地□複了好嗎?!
另外那個家夥□不是你□組織的小少爺啊!他明明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可惡!喂喂喂這都是些什麼黏著係大型犬啊?!某個人好歹反駁一□啊!!
意識空間裡,武偵宰露出感到牙酸一般的痛苦表情。
說起來——
那個家夥漠視夏油傑,夏油傑漠視除了那家夥之外的所有人,以波本為首的番犬□又開始針對夏油傑。
這是什麼火花四濺的修羅場??
沒問題嗎?沒問題嗎??箭頭畫出來簡直滿天飛了吧???
武偵宰一臉生無可戀地盯著屏幕:
喂喂你這個家夥!彆消極逃避了行嗎?你倒是出來管管——!!】
……該說不愧是“□宰治”嗎。
一眼看穿首領□宰試圖閉上眼睛捂住耳朵、充當鴕鳥的行為。
可惜,現實生活是不會因為這樣的逃避行為而停止向前走的。
和列車一樣。
□□都隻是,不斷、不斷、不斷地。
駛向終點站。
□、是時候確認上這樣一句了。
□宰歎了一口氣,闔上書。
這個動作同時驚擾了正在冷冰冰對話、並且殺意逐漸升級的兩人。
夏油傑和波本□乎是立刻的住了口,將視線轉向□宰身上。
“吵到你了嗎?真是對不起。”夏油傑溫和地道歉說。
“啊呀抱歉,但正好還是歇一會兒吧。”波本不死心地把抹茶大福往前一推。
這一次,□宰沒有回答波本。
他安靜地看了看夏油傑,而夏油傑卸□全身防備、□著任憑□宰打量。
起居室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宰問:
“你在——等待什麼?”
這問題□乎是失憶後□宰對夏油傑說的第一句話了,卻沒頭沒尾,叫人一頭霧水。
可是夏油傑聽懂了。
不僅聽懂了,他還露出“果然□此”的神情、半是欽佩半是放鬆地□了。
“不愧是你,□宰老師,”夏油傑溫聲說,這樣感慨道。
緊接著,夏油傑坦誠:
“我在等……”
“第三個人。”
***
第三個人,□乎是當天便抵達了黃昏之館。
不知來處。
不知身世。
同為“繼承人”候選之一。
年約八歲,一頭柔軟亂翹的白發,左眼瞼□印著倒王冠刺青。
穿一身純白休閒裝,脖頸上用項鏈拴著一枚指環。
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那是——
白蘭·傑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