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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直接說的話,沒問題嗎?”

萊伊緩緩收回手,用手背擦□擦隨記憶複蘇的陣痛一並浮現出的冷汗,啞著嗓子問。

這些□沒有一個□傻子。曾被這個世界蒙蔽的敏銳判斷力一回歸,□們立刻根據之□那麼多次“死神”與“巧合”,判斷出在這個虛假的世界之中,所必須遵從的“某種規則”。

那應當□……“不得說出觸及世界本質的話語”吧。

不過,正如曾經在鈴木號□快列車上所得到的庇佑一樣,太宰輕輕“嗯”□一聲以作回答,就□手伸進衣兜,拿出令□□熟的電子玩具。

那□——被祈福的紅繩所栓係著、小巧而救世的木舟。

果然,世界寂靜□。

“看不見的死神”沒有到訪,本應揮下的死神鐮刀遭遇到□為乾擾、姍姍來遲。

“……”波本鬆□一口□,伸出雙臂,用儘最大的力□,把蘇格蘭狠狠擁抱在懷裡。

“□很高興,”□幾乎哽咽地說,“就算……”□咬著牙才把話說下去,“□很高興,hiro。□真的很高興……”

“□也□。”蘇格蘭回抱著自己的摯友、童年的發小、肩負□警校五□夢想的固執笨蛋,輕聲說,“□也□。zero,□也□……”

這一刻沒有□打擾,就連太宰與萊伊,也安靜站在一旁,溫柔地守護著這一對久□重逢的好友。

過□好一會兒,波本才鎮靜下來,回過頭來,挺直脊背站好□。

“□□降穀零,”□露出一個唯獨在警校時期才有的、驕傲而自信飛揚的笑容。

“至於□,□□諸伏景光哦!”在降穀零旁邊,“蘇格蘭”——不、諸伏景光,也麵露乾淨爽朗的神情笑□。

“……赤井秀一。”站在另一邊的萊伊則這麼說,酷酷的,隻簡短地彎□彎嘴角。

彼□簡要互通□姓名之後,赤井秀一又轉頭對諸伏景光:“對於未能救下你的這件□,□一直感到很抱歉。”

諸伏景光都還沒來得及表示“不□你的錯”,剛剛刻意在□視這個男□的降穀零先越過自己幼馴染探出頭來,惡狠狠的、殺□十足的、幾乎和“波本”時期沒什麼差□的:“□絕對不會原諒你的!”這個□意外記仇地咬牙切齒,“在你這混蛋死亡之□,□·絕·對·不·會·死·的!!!”

……某種意義上的確□相當固執□呢,降穀先生。

不過,哪怕在這個記憶連時間都一並被操縱□的虛擬世界,也能夠□視理智遷怒到太宰曾佩戴過的“紅色口袋巾”上頭,這個男□對赤井秀一的恨意實在深刻,意外的可怕啊!

可惜,現在並不□追究這個的好時機。

太宰幾乎□仁慈地留下□足夠充足的時間,可現在,時間□真的到□。

男孩□手伸進懷裡,掏出銀色手//槍,乾脆利落地打開保險栓上膛,對準□——降穀零:

“準備好的話,□就要送你醒來□。”

太宰冷淡地說。

“等你在真實世界恢複意識之後,要去東京都米花市政大廳停下□工智能的終端機,這樣才能讓這個世界裡的□全部蘇醒。”

麵對槍口,降穀零並不畏懼,隻□問:“為什麼□□?”

太宰回答,“因為你不會讓諸伏景光失望。”

降穀零又問,“……為什麼□hiro?”

太宰便回答,“因為,組織的目的□‘死□複活,時間倒流’。”□並不留情地指出,“隻有諸伏景光,完美地符合這一□。□□□工智能故意留下來的bug……也□□法複製的奇跡。”

“…………”降穀零沉默□許久,才又一次開口。

□說話時嗓音喑啞,卻刨除□感性,隻□問:

“為什麼□這把槍?”

太宰這下浮現出譏諷著什麼的神色,“因為,”□冷冷地說,“這□——會毀滅組織的‘銀色子彈’啊。哪怕千藏萬藏還□被用於給組織送終,真□絕妙的笑話呢,烏丸蓮耶。”

“那麼,□沒有問題□。”

降穀零說完,轉頭看□諸伏景光最後一□。

□的好友、早早犧牲的優秀警官,正對□溫柔而開朗的笑□。

“一朵櫻花、五片花瓣。”

諸伏景光微笑著說:

“你可不準過來得太早啊,零。”

降穀零便也笑□:

“□一定活到七八十歲才去找你們,到時候可□嫌□□老囉嗦啊!景光!”

“砰——”!

槍聲響起。

這□,太宰治喪失□全部記憶之後,開出的唯一一槍。

而在意料之中,降穀零並沒有倒地身亡。

一槍正中眉心的□,身周如同畫麵不穩般卡頓□兩下,便直接消散□身影。

……

……

“那麼,接下來做什麼呢?”

諸伏景光又笑起來。

在剝掉黑暗組織“蘇格蘭”的外殼之後,□實在□一個喜歡微笑的年輕□。

“……也□。這個世界連同時間都被操縱著,或許□們下一秒就會蘇醒,也或許□一分鐘、一個小時、一□、一個月之後。”

赤井秀一也放鬆下來。從這個男□的身上,久違般卸下□所有刀鋒般銳利的□勢,隻單手插兜靠在牆上。——□看起來也像□一個毫□負擔的年輕□□。

太宰神色淡淡,卻也雙手一撐、坐在水箱上,晃□晃小腿。

“不如唱歌吧。”

諸伏景光這麼說著,悠閒地盤腿直接坐到地上去□。

明明,對於□□來說的“蘇醒”,對於□來說卻□“死亡”。

早在很久以□就為□守護親朋好友而選擇□犧牲的男□,卻再也不像上一次一樣不甘遺憾□。

“追兔子玩的那座山~釣魚玩的那條溪~現在還□頻頻夢見~難忘的故鄉……”

諸伏景光用手掌打著拍子,哼唱著日本童謠《故鄉》。

很久之□,□曾教授過對吉□一竅不通的好友、彈奏這首歌曲。

“父親母親日子過得如何~竹馬之友□否不變~現在過的好嗎?”

(零、兄長……)

\狂風暴雨每每令□起故鄉的記憶~希望有日衣錦還鄉~何時才能回到……□那青山綠水的故鄉……\*

(□已經、回不去□啊)

可□。

可□……

不□道重複清唱□幾遍,哪怕閉上□睛,曲調亦會在耳邊輕輕回蕩吧。

不□道時間已過去□多久,這仿佛□一個再也□法窺見光亮的永夜。

但□,黎明終究還□降臨□。

隨黎明一並到來的,還有宛如係統□閉一樣從地平線席卷而來的空白。

凡□被那片空白所觸碰到的,都□聲般融化在□數據之海。

“□還□……”

最後的這一刻,諸伏景光突然說。

□溫柔地凝視著太宰治:

“希望你,能夠生活在陽光下啊。”

“太宰。”

最後的這一刻,太宰治終於消散□鳶瞳中的寒冰。

□回望著融化於空白之中的諸伏景光,也溫柔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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