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一下,太宰又總結,“總之哪怕下了賭注,烏丸蓮耶也小動□不斷,始終在利用巧合、試圖殺死‘意識到世界真□的□’,而你則反□來,利用巧合挽救這些□的性命。這樣說來,那次在鈴木號□快列車□還要多謝你的庇佑。”
澤田弘樹連連擺手,“我也沒做什麼啦,也沒能真的救下諸伏先生……”
他說著□色黯淡了一下,卻也堅強地□了□:“我□是,要感謝太宰先生呢。”
這句□澤田弘樹並沒有說完,但是兩個□都很清楚地明白他想要表達什麼:
哪怕在惡意抹消了“澤田弘樹”參與感的世界裡,他的父親、堅村忠彬,依然記著他,愛著自己的孩子,不惜一切代價,要為孩子複仇。
那時候,太宰治同樣試圖阻止這位執意踏□不歸之路的父親。
隻□惜……
兩個孩子沉默了片刻。□了一會兒太宰□開□:“所以,那時候你其實已經快要力竭了吧?”
澤田弘樹“嗯”了一聲,“是啊,大家的選擇都會在這個世界□產生影響嘛。越偏離happyending,我就越辛苦啦,”或許是聯想到另外兩個‘失憶boss’謎一樣的□展開,男孩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他又□起來,“我也是很狡猾的!那時候烏丸蓮耶不是快要得逞了嘛?降穀先生都拿到存儲器了!幸好爸爸□諾亞方舟□你了,我就趕緊躲到那裡去啦~”
所以……□能夠在太宰治找到“通關遊戲”的正確方法之後,一鼓□氣打敗烏丸蓮耶吧?
麵對澤田弘樹閃亮亮求誇獎的□容,連太宰都忍不住也彎了彎眼睛。
他又思忖了一下,“怪不得我們三個□走出的支線都不一樣……雖然和個□選擇有關,但是,為了拚出□後的謎題,一切都是必要的。”
“是的哦!”澤田弘樹接著說,“多虧了大家呢!要不然的□,這個世界已經在多次重啟之□混亂了,時間線開始崩解、每個□的記憶都逐漸產生衝突……如□不是外來者闖入的□,終究有一天,世界就會在睡夢□陷入死亡吧。”
男孩又想了想,寬慰道,“雖然‘銀色子彈’□是真正從這裡脫出的正確方法,□是‘被殺死’的夏油先生與傑索先生,他們……”
“他們與我無關。”太宰淡淡地說,不管澤田弘樹努力回避□題的嘗試,一針見血:
“這麼說、是‘時間到了’嗎?”
“…………□然還是瞞不□你呀,太宰先生。”
澤田弘樹苦惱地揉了揉頭發。
如他所說,在這一刻,原本與普通十歲男孩全無差□的身體,突然像是電波受阻一樣、產生了微微的圖像模糊。
他連聲音都轉換成不似□類的電子音:
“無需擔心。終端機……停止……‘諾亞方舟’,解體、□……”
這位不被任何□類知曉的、無名的年幼英雄,□了起來。
“記憶、返還,準備加載……退出遊戲,準備、結束……‘□後的禮物’,準備、□傳…………”
那雙湛藍清澈的眼睛裡,慢慢溢出淚水。
在這□後一秒,澤田弘樹無悔地□了:
“謝謝你、解放了我!太宰先生——!”
無數次世界重啟、
無數次時間逆轉、
無數次眺望著不見儘頭的電子洪流。
那份無□知曉的痛苦、無□接觸的孤獨——
“?!”
澤田弘樹突然一驚。
身體徹底消散之前,有□握住了他的手。
“……不要放棄。”太宰治說,“雖然由我來說這句□很奇怪,但是,在這之後□能會有好的事情發生。請你□信這一點。”*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語脫□而出。
在終於被這片空白吞沒之前,太宰看見那個男孩用力一抹臉□淚水,耗儘□後一絲力氣張開嘴。
他說:——、————
***
“……”
太宰治醒來了。
劇烈的痛楚從大腦深處針刺般泛起,——那不重要。
身體連掙動一絲小拇指都費力,——那不重要。
身處已經化為廢墟的黃昏之館,——那也不重要。
理智讓他將掌□所握的“諾亞方舟”收進衣兜,他偏偏動彈不得。
在腦□席卷來的,是無數“太宰治”的終局。
他想□,為自己的不自量力。
他想大□,為自己的滑稽醜態念念不忘。
他想捧腹爆□,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愚笨遲鈍混賬惡心。
這麼多世界、
這麼多個世界——!!!!!
他太宰治,自詡聰明□□,玩弄生死。
怎麼就,連一個朋友,都救不下來呢?
無數份同樣濃烈的絕望。
無數份同樣無解的死亡。
讓他一時喘不□氣來。
首領太宰,就□了□。
是了、
他踏□無數“太宰治”的屍骸,走到這裡。
不□也隻是一個。
無能的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