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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該怎麼問呢?

哪怕刀劍付喪神們再怎樣涉世不深,也多半知□,“黑手黨”這種職業是萬萬不能夠光□正□出現的吧?

再說了,隨便去詢問□個剛彼此互通了姓名的人、“認不認識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什麼的。

總覺得,過於常識缺乏了。

自認為性格還比較沉穩可靠、日常生活中也往往扮演著照顧他人這□角色的藥研藤四郎,咽回去了單刀直入從“身份地位”這□角度進行詢問的□語。

他□時考慮到審神者單方麵關注而未能結緣的“緣線”,想了想,便試探性地問□:

“芥川先生。你有沒有見過□個穿黑衣……”

這句□,甚至沒能說完。

對某□特定詞語表現出過激反應的芥川龍之介,從眼神裡迸射出無比激烈的殺□,直直瞪□藥研!

“繼續說。”芥川嘶聲□。在那個聲音裡,溶解著岩漿□般的熱意,甚至連背□布料都在情緒劇變下騰□,不受控製地又□次異化出獸首的模樣。

但是芥川仍保有理智。

他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任何□點□“黑衣男人”有關的信息。

自從四年半之前,擁有了感情的那個月夜。

自從四年半之前。

殺死了六個全副武裝的敵人,——卻導致了妹妹被那人帶走的那□晚。

芥川龍之介就□誓:他絕對不會放過那個“黑衣男人”。

必將手刃他,撕碎他,用牙齒嚼碎他的血肉,將這四年半的痛苦儘數歸還。

因此他接受織田作之助的邀請,加入武裝偵探社,以求通過偵探社的力量尋找到這□目標人物。

——在那之□,就能夠奪回生離死彆的妹妹。

芥川龍之介是這樣確信的。

他也□直在為此拚命努力著。

在偵探江戶川亂步先是拒絕、又給出了在卡上集齊全部社員蓋章這□條件之□,芥川已經乾完了為期□周的農活,從宮澤賢治那裡得到了印章;又用□周的時間逼瘋了……不是,逼退了國木田獨步;再加上剛拿到卡片時就已經蓋過章的社長與亂步,以及聽說了芥川□直以來找人的理□、便因為“是妹妹啊”而□□時間蓋了章的穀崎潤□郎,剩下來的,就是“要求接受四十次治愈異能治療”的與謝野醫生,以及……

嘴上說著“要出差□天所以(十五個)孩子們就拜托你照顧了”、以普普通通的表情說出要命條件的織田作之助。

為此不惜容忍數個小鬼在身上爬上爬下滑來滑去、把[羅生門]當成玩具這樣的舉動,芥川龍之介甚至不吝於付出這樣的代價。

此時,便更不會放任半點線索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哪怕從藥研口中隻是說出了指□模糊的這個詞語而已,芥川仍以凝注了強烈意誌力的視線,催促他往下說去。

“……”藥研說不出口了。他倒不是有被這股殺□驚住,畢竟殺意並不衝□他、而刀劍早不知□曆經了多少場戰爭,又如何會怕?藥研隻是忍不住有些□悔,不知□自己是不是無意間給審神者捅了什麼馬蜂窩。

黑□紫瞳的短刀頓了頓,這才小心翼翼地補充了□個詞,把□給說完了:

“穿黑衣……戴著殷紅圍巾的,年輕人……?”

是的。這正是刀劍們對於首領太宰的初印象。

至於什麼具體的外貌描述,像是“綁著繃帶”、“黑□鳶瞳”、“□勢迫人”等等形容,藥研都不□得吞回了肚子裡,謹慎地沒敢再說出口。

聞言,芥川思索了□下,緩緩將[羅生門]收了回去。

——沒錯。在他清晰記得每□個細節的記憶裡,那個未知姓名的“黑衣男人”逆著光看不清麵容,隻有蓬亂黑□上纏繞的白色繃帶隱約可見。

但是,沒有戴什麼“紅色圍巾”。

這並不是說□個人□輩子就不更換衣服了。若是那個男人願意,都能帶著他的妹妹躲藏到天涯海角,何況是區區更換衣飾作為偽裝?

若非如此,他怎麼會耗費四年半的時間,卻依然找不到妹妹、銀的半點行蹤?

芥川龍之介仍不放棄任何□點找出“黑衣男人”的希望,隻是此刻冷靜理智占了上風,使他握著拳擋住嘴唇咳嗽了□聲,□平複呼吸就啞著嗓子追問:

“你要找的人,是什麼樣的?”

到了此刻,芥川也意識到方才認定這□個小少年要找“織田作之助”恐怕是□場烏龍,是固定思維帶來的誤解。——還好對方並無敵意。否則,為了保護孩子……不、為了“完成任務”,哪怕是白虎,芥川龍之介也必定會將敵人剁成碎片!

被愈□淩厲的眼神逼視著,藥研苦笑了□下,謹慎地把雙手都放在桌麵上,表示自己真的沒有敵意。

不過,要是說到這個□題的□,藥研可來精神了!

“□們□將,初次見麵的時候可能會覺得不好親近,其實完全不是這樣的!”藥研□反自己人設,開始戴上濾鏡……不是!開始化身宰廚滔滔不絕□來:

“就算他表現出來的態度再怎麼冷冰冰的也好,結果就是□們能活下來、順順利利地找回本心,都全靠□將逆轉全局。所以說,□將可是非常溫柔的!而且,□將完全不會照顧自己!為什麼就是不能多吃□點飯呢……”

“總之,”藥研總結,斬釘截鐵:“□將是□纖弱的!需要好好照顧才行啊!!!”

可謂是言之鑿鑿,□樋口□葉有共□□題極了!

“………………”

這□說完,連芥川龍之介都擰緊眉頭,沉默了□秒。

□秒過□,芥川徹底放下了[羅生門],讓灰色風衣再□次輕輕貼合在自己身上。

“那麼,這並不是在下所尋找的人。”芥川低聲說,自言自語:“那個卑劣的‘黑衣男人’,絕不可能得到這樣的評價。”

如此下了定語之□,芥川平靜地詢問□人:“姓名是?”

習慣了這個人凶惡的眼神之□,從小孩子到□把短刀,都不再畏懼害怕他。

就連五虎退,都怯怯的、但還是鼓□勇□地笑著回答:

“……‘太宰’,”小短刀輕聲但無比珍重地念出了這個名字,“‘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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