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020章(2 / 2)

七零小裁縫 舒書書 19756 字 3個月前

阮長生很有意見的樣子,“我這大侄女不夠義氣,自己去公社玩,也不知道帶著她五叔我,虧我平時對她那麼好,有好吃的都給她。她要是把我帶著,我背著她跑,一天就到公社了。”

阮誌高直接白他一眼,“是!你會飛!”

阮長生哼哼一笑,“那可不。”

說著他又疑惑,“你們說她咋想的,最近就愛跟那吊腳樓的小傻子一起玩,連去公社都帶著他一起。那傻小子除了長得好看點,那就是個……傻子呀!”

阮誌高懶得理他,阮潔在旁邊出聲:“五叔,淩爻人家不是傻子,就是長得看起來有一點點呆而已。長得呆不代表人就傻,姐說他那叫呆萌可愛。”

“啥叫呆萌?”

阮長生擼起袖子秀胳膊上的肌肉:“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

劉杏花都快忍不住想抽他了,忙叫他:“趕緊吃飯吧,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阮長生放下胳膊哼一聲,“你孫女被人拐走了你都不知道。”

劉杏花白他:“胡說八道什麼呢,十三四歲的娃娃,懂什麼呀?”

阮長生直接指阮潔,“你問她,你問她懂不懂。”

阮潔伸手在阮長生的手上打一下,“五叔,你快吃你的飯吧!”

阮長生更來勁了,“瞧見沒有,你看她還不讓我說!”

阮誌高實在嫌他吵,忽上腳在桌子底下狠踹他一腳,踹得他嗷的一聲喊,滿臉嫌棄道:“你知不知道你吵死了!給老子閉嘴!”

阮長生揉一下腿,閉嘴不說話了。

桌子上安靜了小片刻,劉杏花又開口道:“我聽說的,今天孫小慧帶著躍進去金冠村找老裁縫拜師去了,拎了半籃子的雞蛋。剛才躍進回來,我看雞蛋都沒有了。”

阮誌高微愣一下,看向劉杏花,“怎麼?他也想當裁縫?”

劉杏花道:“看小溪又是葡萄又是公雞又是工錢地往家拿,有人眼紅了唄,怕不是都要滴血了。趁小溪這幾天去公社不在家,鑽空子去找老裁縫拜師。”

阮誌高:“躍進也是你親孫子,彆說這種陰陽怪氣的話。他要是能學成,那是他自己的本事,對於我們阮家來說也是好事,孫子孫女全都有出息。”

劉杏花:“他要是一門心思隻想好好學手藝,我當然沒有意見。我就怕孫小慧不安好心,攛掇著躍進不學好,不把心思往正事上用,想著辦法欺負小溪。”

阮長生聽到這出聲,“他要是敢,我第一個錘死他!”

阮誌高想想孫小慧近來的表現,輕輕吸口氣道:“如果她再在背後使什麼壞,連帶著躍進也不學好,我說到做到,把他們一家四口攆出去,讓他們自生自滅去!”

劉杏花忍不住歎氣,“你說怎麼就養出老二這麼個東西?”

大家都是明白人,她也不維護自己的兒子。孫小慧能三番五次地作,那都是阮長貴在背後支持她的。要不是有阮長貴的默許,她孫小慧未必敢這樣。

夫妻兩人那是一路貨色,隻不過孫小慧臟心眼多主意多,又事事都她出頭罷了。阮長貴在背後不聲不響的,好像沒他什麼事,但樁樁件件都不可能真的和他沒關。

阮誌高道:“龍生九子,總有一個癩HM。”

阮長生聽到這話噴笑出來,問阮誌高:“那我是什麼?”

阮誌高:“你是蒼蠅!”

阮長生表情一掛:“……”

阮誌高:“沒完沒了,嗡嗡嗡嗡嗡……”

阮長生:“……”

阮潔端著碗,看著阮長生的臉色,在旁邊笑得整個人都在打顫。

***

阮溪和淩爻在麵攤上吃完麵,又在街上隨便逛了逛。

原身記憶中關於公社的部分很模糊,阮溪不知道她三姑家在哪。於是一路打聽著她三姑父的名字,在暮色漸深的時候,帶著淩爻找到了她三姑家裡。

看屋門半開著,阮溪抬手在門板上叩幾下。

沒人應,她又叩幾下喊:“有人在家嗎?姑媽姑丈,你們在家嗎?”

這下敲過有人應了,隻問:“誰呀?”

阮溪看著屋裡走出一個婦人,留著齊耳短發,穿一身灰布衣裳,正是她記憶中三姑阮翠芝的樣子,隻是老了些許,於是笑起來道:“三姑,是我啊。”

阮翠芝近幾年沒有回娘家,看到阮溪的時候還愣了一下。然後看一會她眼睛亮起來,一把拉住阮溪道:“是小溪啊,這一下子都長成大姑娘了,差點沒認出來。”

女孩子也就這幾年長得飛快,個頭和身形一年一個樣子。

阮溪笑著說:“你好長時間沒回去了,爺爺奶奶可想你了呢,叫我來看看你。”

提到回娘家這事,阮翠芝忍不住歎口氣,但沒多說什麼,直接讓阮溪進屋,看她身後還有個麵生的小男生,便又問:“這個是誰呀?”

阮溪給她介紹,“我朋友,村裡的。”

“哦。”阮翠芝點點頭,“快,一起進來。”

淩爻禮貌地出聲打招呼:“嬢嬢好。”

阮翠芝把阮溪和淩爻領進屋,拿出兩個白瓷碗,一人倒了一碗白開水。

阮溪和淩爻進屋後坐下來喝水,喝水潤了喉,阮溪才發現這家裡就阮翠芝一個人。挺晚的了,她有一些好奇,便放下白瓷碗問了句:“姑丈和表弟表妹他們呢?”

阮溪這一問,阮翠芝忽想起來了,忙說:“對了,你們今天來巧了,今晚天鳳中學的操場上放電影,你姑丈和表弟表妹早去搶位置去了,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放電影?

阮溪轉頭看向淩爻,兩人對視片刻。

山上是沒有人去放電影的,淩爻上山四年沒看過電影。原身記憶中也沒有看電影的經曆,她以前跟著劉杏花來過鎮上一回,但沒趕上這種好事情。

和淩爻對視完,兩個人默契地一起從板凳上站起來。

阮溪道:“那我們也去看看。”

阮翠芝跟著站起來,“要去就趕緊去,現在八成也沒有好的位置了,得擠在最後麵,不一定能看得見畫麵。看不見就聽個聲,把身上的東西放下,快去吧,看完還回來。”

聞言,阮溪把身上的書包拿下來,淩爻也跟著把書包和水壺都拿下來。

阮翠芝接了他們的書包和水壺,又想起什麼,忙問:“你們吃飯了沒有?要還沒吃的話,把家裡的饃饃拿去墊個肚子,回來我再給你們做點飯吃。”

阮溪忙道:“姑媽,我們吃過了,書包裡的乾糧還沒吃完呢。”

阮翠芝這就沒再說什麼了,讓他們趕緊去。

她知道村裡的孩子都沒看過電影,難得碰上這一回,怎麼也得讓阮溪去看看。

作為已經融入了這個時代的人,阮溪也確實很想去看一下電影,就好像真的長這麼大沒看過電影似的。所以她沒多耽誤時間,拉上淩爻出門就跑了。

剛好他們剛才打聽著找阮翠芝家的時候路過了天鳳中學的附近,所以現在也不需要再去問路,奔著天鳳中學的方向直接跑過去就行。

因為有新鮮事在眼前,阮溪和淩爻暫時又忘了累。

他們跑到天鳳中學,果然看到操場上烏壓壓擠滿了一片人。

他們因為個子矮,擠在後麵根本看不到完整的屏幕,隻能看到上麵小半截。

阮溪嘗試踮起腳,“根本看不見啊。”

淩爻比她高,但是一樣也看不到全部屏幕,“我也看不見。”

他嘗試踮起腳,想著自己能不能把阮溪托起來什麼的,自己就聽個聲,讓阮溪去看畫麵。結果他轉頭一看,忽然發現站在身邊的阮溪不見了。

他心裡一沉,忙轉頭四處去找,出聲喊:“溪溪!”

喊了幾聲沒找到阮溪,卻聽到阮溪的聲音在叫他:“崽崽!這裡!”

淩爻努力辨彆聲音的方向,但因為周圍人實在太多,聲音嘈雜,根本聽不出來具體來自哪。於是他努力聽著聲音,在周圍四處找了一下。

最後他在一棵樹上看到了阮溪。

那是操場邊的一棵槐樹,枝丫橫生,綠葉如帽。

現在已是過了花期,樹上沒有掛花串。

他幾步跑到槐樹下麵,仰著頭往樹上看。

阮溪坐在枝乾上低著頭叫他:“崽崽!快上來呀!”

淩爻應一聲,在下麵找了找爬樹的姿勢和感覺,但嘗試了幾次都沒上去。他從小就不是一個愛皮的小朋友,溜門撬鎖爬樹打架這些事,他都不會。

阮溪看他上不去,隻好自己往下來一些,把手遞給他,讓他拉著借力上去。

淩爻拽著阮溪的手,好容易爬上去了,與阮溪在樹上麵對麵坐著。

呼口氣,淩爻扶著樹乾說:“沒想到你還會爬樹。”

阮溪嘻嘻一笑,“是挺意外的,我居然會爬樹。”

這不是她自己的本事,是身體上的記憶。

兩人坐穩後都調整了片刻呼吸,從樹上往下看,雖然離電影幕布遠了一點,但好歹能看到全部的畫麵,也挺清楚的。聲音因為有喇叭,那自然是能聽到的。

電影這會還沒開始,放映機的光影投在白色幕布上,有很多人小孩擠著搶著在那玩影子。有的蹦蹦跳跳裝兔子,有的用手指擺出個鴿子,翅膀一振一振地飛。

阮溪看看幕布上那些影子,好奇問了句:“也不知道是放什麼電影。”

淩爻是和她一起過來的,到這裡後也沒和彆人交流過,自然也不知道是放什麼電影,所以他接著阮溪的話說:“等會就知道了。”

阮溪把腦袋歪靠在樹乾上,“這次運氣還挺好,我長這麼大還沒看過電影呢。”

淩爻說:“我也好久沒看過了。”

兩人便就坐著樹上等了一會,等到幕布上麵的畫麵突然一閃,有人跟著高聲叫了一句:“前麵的趕緊坐下,彆玩了,電影開始了!”

前麵的小孩倒也聽話,很快就坐下沒了身影。

放映機吱吱轉動,慢慢人聲也小了,操場上很快就完全安靜了下來。

極具年代感的音樂聲響起,阮溪稍打起精神,看著幕布上的微微晃動的字幕。這時代的電影似乎都這樣,字幕一直在微微地晃動。

製片廠的名字過去後是電影名,阮溪看著幕布小聲讀出來:“英雄兒女,根據巴金‘團圓’改編。”

讀完她看向淩爻,“你看過嗎?”

淩爻點點頭,“以前看過,不過已經記不清具體情節了。”

阮溪笑笑,“那就再看一遍。”

在娛樂項目極其少的年代,彆說是看兩遍,便是十遍二十遍,也沒有人會覺得看膩了。看電影在這時幾乎是一件神聖的事情,放映員放什麼人們就看什麼。

放映員這個職業也是份美差,人人敬重地位很高。

不管到哪個地方放電影,當地乾部都會好吃好喝地招待一番。

電影開始後沒有人再大聲說話,小聲的也幾乎都聽不到,於是阮溪和淩爻也沒再聊天。他倆坐在樹上,遠遠看著電影幕布,和大家一起沉浸在電影情節裡。

阮溪剛才聽說操場這邊有電影看的時候比較興奮,但真正坐下來開始看,她慢慢就沒那麼興奮了。她到底不是第一次看電影,而且還是看過無數電影的人。

如果她是真的第一次看電影,大概率會興奮得把電影從頭看到尾,哪怕放一夜她都能一分鐘不錯過地全部都看完。但她現在過了興奮勁,開始困了。

她走了兩天的山路過來,昨晚在溫泉附近睡的時間也很短,眼前的電影畫麵刺激不了她的興奮神經,於是慢慢就變成了催眠劑。

阮溪想要堅持,甩幾下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

但甩過幾回腦袋之後,這一招就徹底不管用了。於是她額頭貼在樹乾上,看著電影幕布慢慢眨巴眼。眼睛越眨越小,越眨越慢,最後就貼著樹乾睡著了。

淩爻一開始沒發現,看到她閉著眼睛便叫了她兩聲。

發現阮溪是累到睡著了,他沒有出聲叫醒她。他在樹上找個方便的姿勢,一隻手扶著阮溪的胳膊,不讓她睡著睡著掉下去,另一隻手則探過去墊到她的臉下。

他用手掌把她的臉與樹皮隔開,不讓她的臉蹭在硬而粗糙的樹皮上。

電影的聲音響遍整個小鎮,阮溪在老槐樹上沉入夢境。

睡一會似乎是覺得不太舒服,她微微動一下頭,臉蛋在淩爻的手背上蹭了幾下。

蹭完後她不再動,貼著淩爻的手背越睡越熟。

喇叭裡電影的聲音很大。

淩爻卻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寶子們,本文明天(周六)上夾子,有點廢需要苟一下,所以晚點更新哦,晚上十一點更,麼麼噠~

Jc扔了1個地雷、嚶嚶怪想看好看的扔了1個地雷,謝謝兩位仙女的地雷(づ ̄3 ̄)づ

謝謝所有仙女們的營養液(づ ̄3 ̄)づ

掛個年代文預收,進專欄可收~

《癡情女配重生後[七零]》

初夏覺得自己這輩子應該滿足的。

她如願等到了自己愛的男人,和他生兒育女,擁有了平淡但圓滿的家庭。

但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越活滋味越不對。

意外重生回少女時期,初夏得知自己原來是一本男主向年代文裡的癡情女配,是一個用來豐富和圓滿男主人生的工具人。

竹馬男主浪蕩瀟灑小半生,有過青蔥美好的初戀,有過深沉熱烈的摯愛,幾經波折吃儘了愛情的苦,一朝回頭,她還在四合院的灰瓦青簷下等著他。

最終男主嘗透人生的酸甜苦辣回歸平淡,和她結婚生子。而她賣了家裡的小飯館和四合院給男主創業,自己安心當起了家庭主婦,敬公婆帶孩子守空房。

重生回來後,初夏默默打算——

這輩子她要擺脫設定換個活法,她不會再跟在蕭慶軍屁股後頭百般討好,也不會再默默等他,更不會為了他傾儘所有付出一生。

這輩子她要多陪父母,把家裡的小飯館做大,在自己的人生裡發光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