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的懸崖比起此處,更為陡峭凶險,而且隻有一根細繩扣在身上,哪有卸嶺盜眾如此精良的裝備。
熟稔的將軟繩鉤扣在腰上,踩著掛山梯,封白速度又快又穩,看著絲毫不遜於陳家的那些老夥計。
見狀,原本還隱隱有些擔憂的紅姑娘,不禁莞爾一笑。
她也沒耽誤,順著掛山梯,飛快的追了上去。
一行十多人。
小心翼翼的在斷壁上攀爬著。
這地方太多年沒人來過,鬆石縫隙裡的土層,被竹梯刮的往下不斷墜落。加上兩邊峭壁間隔太短,一塊小石子也能發出巨大的動靜,眾人隻感覺耳邊全是回應。
這也就算了。
因為地下潮濕,又常年雲霧籠罩,兩側岩壁青石上滲滿了水氣,多是青苔和藤蔓,滑膩無比,很難抓力。
稍微一個不慎,就有可能掉下深淵,摔的粉身碎骨萬劫不複。
這是一個心理和體力的雙重考驗。
不過這幫人大多是亡命匪徒,見陳雨樓都在前麵開路,一路上也都是默不作聲的往穀底攀去。
穿過幾重雲霧後。
頭頂上的陽光沒法照射下來,光線漸漸昏暗,空氣裡的寒氣也越發濃重起來,凍的手腳冰涼。
“開燈!”
隊伍前頭的陳雨樓,雙手抓著一塊突起的岩石,抬頭看了眼上方,大聲提醒了一句。
哢哢~
一道道開燈的動靜響起。
黑暗中頓時亮起了十多道光線。
如今盜眾下墓用的還多是鬆竹火把,畢竟馬燈燒的是洋油,耗費不小,不是誰都能用得起的。
不過陳家百年魁首,底蘊深厚,這幫人除了馬燈和汽燈外,還有從洋貨販運來的礦燈,反正種類五花八門。
一時間漆黑的岩壁上,仿佛飛起了十多隻螢火蟲,光線明滅不定,忽上忽下的起伏著。
“昆侖,底下什麼動靜?”
陳雨樓快速向下,追上了開路的昆侖問道。
不過後者隻是憨笑著搖頭,不時還拿手去揉眼睛,陳雨樓立刻知道,他這是犯了夜盲症。
這年頭因為營養不良,犯這個病的人極多,一到夜間就目不能視物,如同瞎子一般。
昆侖情況雖然沒到那種程度,但也好不到哪去。
“你到後邊去,跟拐子一起走。”
拍了拍他的肩膀,陳雨樓打算先行一步。
他有個常人不備的優勢,天生夜眼目力驚人。
即便是再深的黑夜裡,不需要燈燭照路,他也能看得清楚。
“陳把頭,我跟你一起。”
聽到前方的動靜,封白也沒歇著,快速穿過眾人,追上了陳雨樓。
他話才落,紅姑娘也趕緊說道,似乎生怕會丟下她一般。
“還有我。”
【新的一天,伸手要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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