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1 / 2)

秦煊帶著小柱,每日晨練,應小柱的要求,晚上吃過飯、消完食,還要晚練。

一個多月後,小柱告訴他三哥:“三哥,我在夢裡已能一連打死好多吃人怪了,我昨晚打死那——————麼多個,打完就跟戲裡的武林高手一樣,臉不紅氣不喘,晚上還敢叫醒你跟我去茅房了,我厲害吧?”

秦煊順著小柱的話誇他:“小柱真厲害,我學好多年才能達到這種境界呢,但是你要記得,打贏怪物不能太驕傲,高手都很謙遜的。”

自從小柱尿床後,就用兩顆飴糖賄賂秦煊,讓秦煊每晚上叫自己起來上茅房,昨晚小柱到是沒叫他,看來已經敢自己起夜了。

不過這似乎不利於小柱繼續學習的積極性,秦煊便想著要不要再來一次‘睡前練武動員臥談會’。

誰知小柱睡了個午覺後便跟他說:“夢裡又出現了另外的怪物,這種怪物不吃人,但會偷自己的飴糖,難逮得很。”

秦煊又放心了,看來小孩子的想象力真是無限好。

小柱說完頓了頓,又繼續說:“那偷飴糖的怪物還會變成三哥你的模樣來騙我,實在可惡!幸好我了解三哥,三哥才不會偷我的飴糖呢!呔!怪物哪裡跑!”

他說完逮怪物的興致一起來,便撿起一根小木棍對著院子裡的樹,模擬起逮怪物來。

秦煊:“……”怎麼感覺良心有點痛?

因為剛醒時嘴饞騙弟弟糖而良心有點痛的秦煊,下午從後院的桃林裡找了跟不大不小的桃樹枝,坐在院子裡給小柱做了一把小木劍。

王淑琴見他那小木劍做得好,上麵還有花紋,便用做衣服剩下的碎布給縫了個布質的劍鞘。

小柱回來看到這禮物高興得不得了,也不成日裡惦記飴糖了:“謝謝三哥!三哥你對我真好!”

秦煊心虛地笑了笑:“我如今就你這麼一個弟弟,不對你好對誰好?”

王淑琴在一邊看著他們兄弟倆,笑得分外慈和:“隻你三哥好?娘不好?”

“娘也好,這劍鞘真好看,彆人都沒有!我要拿去給虎子哥看看,讓他上次不給我玩兒他的小陀螺,我也不給他玩我的小木劍!”小柱吱哇亂叫著又跑出去了。

秦煊便去澡房洗頭洗澡,這一頭長發不好乾,他可不能等腦袋沒留幾根毛的小柱。

洗完頭,秦煊躺在院子的竹椅上晾頭發,王淑琴見狀便拿出一條乾淨的布巾給他擦頭發,好讓頭發好乾一些。

秦煊便趁機跟她閒聊起來。

“娘,咱家稻子收得差不多了吧?”他這幾天有空就喜歡往自家田地裡溜達,那綿延的稻田,堆成堆的稻子,真是讓人越看越歡喜,越看內心越踏實。

王淑琴也知道兒子最近會關心家中生計了,心中高興,便打算慢慢教他,待他上手後,家中那些田地鋪子都交給他來打理。

自己一個婦道人家原就該在後院待著,打理家務,外麵那些拋頭露麵的活兒她這些年做得頗不是滋味兒:“差不多了,若是在普通人家,穀子收上來曬乾後裡正還會帶人稱重,算計誰家要交多少稅,再按日子送糧到縣中交稅,不過咱們家不是普通人家,你爹是舉人,不用交稅,若不是遭逢亂世,咱們家日子過得還要更好些。”

她剛嫁給秦煊的父親秦伯璋時,秦家雖算不上大富大貴,卻也有丫鬟婆子伺候,如今他們需要低調,便將丫鬟婆子俱都遣散了。

“娘,爹和哥哥們都去哪兒了?”秦煊終於有機會問出自己一直疑惑的事情,既然是亂世,前朝皇室被推翻,新朝未立,為何他們這處卻未遭戰亂?

秦煊觀察過這個地方,這裡普遍種植水稻,隻不過一年隻可種植一季,種植水稻的田地放眼望去是一片平原,山地丘陵不多,應當處於中部地區。

中部地區距離戰場一般不算遠,就算沒有戰亂,應該也會有流民,除非有人擁兵護著這一片地區,或者乾脆這裡便是擁兵之人的補給大後方。

“你爹和你的兩個哥哥都打仗去了。”想起丈夫和另外兩個兒子,王淑琴即自豪又憂心,戰亂中搏富貴,豈是那般容易?

她每日求神拜佛,不求他們封侯拜相,隻求他們平安歸來、膝下陪著她的兩子能康健長壽。

“原來如此……”這個答案在秦煊的意料之中,他上輩子看過不少史書,雖然在這不知名朝代都用不上,但那史書說的道理都互通。

自古亂世出英雄,有雄心壯誌的人,又恰逢亂世,定然要去拚搏一番,此時聽著王淑琴絮絮叨叨說起他的父親和兩位兄長,秦煊心裡其實是十分敬佩他們的。

他相當於活了兩世,兩世卻隻有一雙父母,在溫婉賢淑的母親口中,父親能文能武,兩位兄長有勇有謀,他們家便是一個和睦友□□。

秦煊在現代沒感受到的傳統家庭的溫暖,僅僅從王淑琴與小柱身上,他便能完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那是跟孤身一人瀟灑自在很不一樣的感覺,卻不會讓他感到不自在,仿佛一隻流浪候鳥,終於找到歸屬。

在王淑琴輕柔的擦拭中,秦煊放鬆了自己的背脊,不知不覺靠在竹椅上睡著了。

王淑琴說完一句話,看兒子半晌沒動靜,身子往前湊,看到他睡著,無奈搖搖頭,起身放下布巾去自己房間裡拿出一把蒲扇和一個小銅爐。

夏夜蚊蟲多,小銅爐裡放入驅蚊香。

她將放到秦煊腳下,又坐回原本的位置,一手執起兒子的頭發,一手用蒲扇輕輕給他扇著風。

心中思緒飄遠,大柱虛歲十八了,人看著十分聰穎,若是放在以往,定是要讓他尋個老師好好學習,或者去他外祖家跟著大舅學,婚事也該尋起來。

若是不喜文,還能請個拳腳師父來教武,小柱六歲,也該開蒙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她都寫在信中讓人送去給自己丈夫,也不知丈夫此時可否能收到自己的信?

晚上小柱回來,哥倆在被窩裡正準備睡覺,小柱跟秦煊說起自己小男子漢的苦惱:“三哥,我今天帶著這劍出去,虎子哥說這不是正經的劍。”

“為何?”小屁孩還能看出小木劍正不正經?

“他說,劍的尾巴都是尖的,我的是鈍的,看著跟正經劍不一樣。”小柱險些還因為這個問題跟虎子打起來。

“他一個小孩子懂什麼?這也是正經劍,不過這個跟普通小木劍不一樣,這個是真正的大寶劍,劍尖鈍的劍,乃菜刀與寶劍的合體劍,不僅能砍人還能做飯,威力更巨大,一劍更勝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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