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1 / 2)

王爺隻想種田 空山瀾月 10810 字 6個月前

秦伯璋從旁邊拿了張薄毯給小柱蓋上感歎道:“這孩子到是心智單純倒頭便能睡。”

王清之道:“小孩子嘛, 煩惱的事情沒一會兒便能拋到腦後,他能一直這般輕鬆單純也好。”

秦伯璋慈愛地看了看已經睡成小豬的小柱笑了笑,將話題轉到正事上:“那長城幾經戰火, 又許久為能修繕, 今年初冬北方遊牧部族恐怕不太平, 還有南方嶺越之地多毒蟲瘴氣,那地方自古以來便最難管理……”

小柱睡了半個時辰才醒過來,他醒過來時秦伯璋幾人的談話也接近尾聲,小柱隻朦朦朧朧聽到什麼遊牧部族、嶺越之地。

聽起來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以前從未聽說過, 他對這些地方還挺好奇, 晚上紮營吃飯的時候就偷偷去問秦煊:“三哥,遊牧部族在哪裡?”

“在草原上,他們沒有固定的房子,哪裡水草豐美便在哪裡紮帳篷居住, 養著成群的牛羊,那羊奶牛奶小孩兒吃了能長得高長得壯還長得快!聽說他們還會用奶來做乳酪、奶豆腐、酸奶、奶酒。”

小柱震驚了:“哇!奶也能做酒?”

秦煊提醒他:“彆想了你不能喝。”

“我才不想喝呢!”小柱又問道:“那他們是不是天天能吃烤羊肉烤牛肉?”總吃烤的容易上火,秦煊平時吩咐廚房不讓小柱多吃, 他對烤肉就特彆饞。

“那可不,我聽說,他們都是一整隻羊一起烤, 烤起來外焦裡嫩滋滋冒油, 還有一種叫孜然的香料, 放了這香料, 那烤肉的香味能傳出十裡地!”

“三哥你又吹牛,我可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子了,知道十裡地多遠,香味肯定傳不了那麼遠。”

秦煊看他一眼,可不,已經是快七歲的小孩子了,不好忽悠了:“反正意思就是那烤肉很香。”

“三哥你再說說嶺越之地唄?聽說在南方,遠不遠?”

“遠,而且嶺越包括好幾個城”秦煊想了想嶺越的所在地:“這麼說吧,距離帝都最近的侑城,走路得走好幾個月,騎馬也得一個月吧,騎馬加水路快一些大概半個月,騎上千裡駒日夜不歇最快也要五日,最遠的梧城要花的時間就更多了,那邊古時都是最遠的流放之地,道路崎嶇,毒蟲多,瘴氣也多,許多被流放至梧城的人,走到半路便死了。”

小柱瞪大眼睛:“哇——好可怕!”

“其實也不是特彆可怕,主要是山地草木太多,道路崎嶇難行,若修好了路沒有那麼可怕的,而且那邊好吃的果子可多了。”

“比咱們在行宮種的還多嗎?有葡萄嗎?”

秦煊道:“今年夏天你吃到的荔枝、桂圓、杧果、果鳳梨、甘蕉大多產自嶺越八城,那裡的山葡萄、黃皮能用來泡酒,還有太多了這會兒我也數不完。”

“真厲害,可惜都運不出來,若我有一日能全部吃過一遍該多好!不過三哥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想喝山葡萄和黃皮泡的那酒的。”

秦煊讓他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逗笑了,真不知道這小子為何小小年紀便對酒如此垂涎:“總有那麼一天,對了,你從哪裡知道遊牧部族和嶺越之地的?”

“我方才睡覺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聽到父皇在跟大舅說。”

“原來是這樣。”秦煊若有所思,看來秋獵過後,朝中要有點大動作了,秦伯璋稱帝雖然隻有短短一年,但他得權的時間可不短。

隻是以前自己跟母親待在鄉下不知道罷了,不然帝都與全國的局勢不可能那麼快便能穩定下來,當初他登基時肯定也不敢為了那謝曼丹鬨那些幺蛾子,這會兒還考慮起嶺越之地的管理問題了。

嶺越八城還剩最偏遠的梧城沒能完全接手,因為那邊土匪寨子太多,一看到官府來人直接往那十萬大山一鑽,怕是土地公公去找,一時半活兒也很難找到人。

“小柱,你是不是特彆想吃嶺越的果子?”

小柱皺著包子臉想了想老實說道:“我想,但是我不想坐那麼久的馬車,難受。”

秦煊摸摸弟弟的腦袋陷入沉思,看來馬車也得改改,彈簧怎麼做來著?這裡有沒有什麼植物能產膠?沒有膠輪胎用羊皮或者牛皮能不能防一個?秦煊想得腦殼疼最後也沒想出什麼解決方法來。

後來想想自己也不是做手藝人的料,瞎想哪能想出來,這些事情還是要交給手藝匠人們去研究,他最多隻能去圖書館找找看有沒有相關資料,是時候該招一批匠人了,實在不行就從宮裡挖幾個厲害的出來。

秦煊說乾就乾,當即寫了一封信快馬送回去,讓袁林幫自己準備起來,他倒是想將這件事情交給劉明安幾個,但他們正忙著科舉,就不去讓他們分心了。

車隊行進速度算比較快,八日後,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頭的車隊慢慢在獵場行宮附近停下,皇帝後妃親王王妃入住行宮。

其他大臣們便住在行宮附近的一些院子裡,護軍們在外圍就地紮營。

王爺侯爵們帶的側妃和姬妾就不能夠一起帶進去了,能帶妾室進去的隻有皇帝,而其他人的妾室隻能在外麵的院子安置。

秦伯璋這些日子很喜歡將小柱帶在身邊,秦煊便讓小柱一直跟著他了,在這行宮裡,讓小柱待在秦伯璋身邊其實更安全。

按照秦伯璋的性格,若身邊發生的不是自己和小柱的命二選一這種危險,其他的危險秦伯璋第一個要護著的肯定是小柱,在秦伯璋看來,其他什麼妃嬪在子嗣和權力麵前都要往後靠,這個毋庸置疑。

天色擦黑時,秦伯璋身邊的鄭公公親自抱著已經睡著的小柱回來:“見過寧王殿下。”

“鄭公公免禮。”秦煊上前將弟弟接過來,怕吵醒他便壓低聲音道:“長福,賞。”

鄭公公謝恩後便帶著人輕手輕腳地離開,秦煊將小柱放進他的房間,出來後,看到長喜站在長福身邊,今日不是長喜當值,他這麼晚過來定是後宮又有什麼動靜了。

秦煊抬腳回到自己房間:“長福你在外麵守著,長喜進來。”

“最近那裡又有什麼動靜?”

長喜道:“回稟殿下,那裡許久沒進新人,仍然是老樣子,不過妙姑娘派人送來了這個。”他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個荷包:“送來的女子說是奉妙姑娘之名,但那女子卻是宮女,除此之外便無其他不妥。”

“嗯,你先下去吧。”秦煊拿過那荷包,送東西來的是宮女,也就是說,這個消息是盧仙巧給他的?

他從裡麵掏出折得極小的紙條,那上麵寫著九個字——皇四子年十一母姓謝。

秦煊抓著紙條的手猝然一緊,年十一、母姓謝,也就是說,謝曼丹有一個十一歲的兒子,皇四子?那孩子是謝曼丹給父親生的,不是說她不能生育嗎?難道那隻是她博取同情的障眼法?

這件事情父親可知道?若他不知道那還好,若他也知道,為何不讓那孩子出現在世人麵前?難道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秦煊隨手將那紙條放在燭火上任其燒成灰燼。

休息一日後,秋獵便正式拉開序幕,秦煊依舊坐在秦飛後一位,與以往不同的是,小柱已經不在他的後一位坐著,這小家夥最近頗得盛寵,秦伯璋一直將他帶在身邊。

連秦裕說起這四弟來都有點酸溜溜的:“三弟,最近四弟頗得聖心啊,父皇寵他都寵得沒邊兒了。”

“他是小兒子麼,長輩多疼一些不是很正常,大哥你是沒見著楊家那嫡幼子楊軒,他那才叫被長輩寵得沒邊兒了。”

秦飛聽到他們倆說話,雖然他自己心裡也跟吃了檸檬一般,但這不妨礙他懟秦裕:“三弟說的沒錯,大哥,你自己不也最寵小兒子麼,你瞧瞧你,幼子才幾歲,才三歲大你就帶他來?”

秦裕在帝都帶小兒子進宮時,秦伯璋對那孩子也頗為寵愛,他這次帶孩子來本想著在父皇麵前能多表現表現,結果現在被四弟劫了胡,秦裕不悅地冷哼:“我的兒子不勞二弟費心,他已經快四歲了。”

秦煊心裡默默替秦飛補充吐槽,快四歲那不還是三歲麼?

旁邊這兩人繼續你來我往地拌嘴,秦煊懶得理會他們,乾脆起身去瞭望台看遠處正在驅趕獵物進入包圍圈的禦林軍們。

戰鼓擂擂震耳,獵場中浩浩蕩蕩幾萬人驅趕著一大批獵物,看起來蔚為壯觀,讓秦煊不禁想起自己當年被一堆喪屍滿廣場追的情形,心情都不自覺激動了起來,不過,這會兒還沒輪到他們下場。

禦林軍將獵物趕入包圍圈後,很有技術地從裡麵趕出一隻雄壯的公鹿,秦伯璋這才起身上馬,幾個皇子跟在他身後,小柱這時候就不能跟秦伯璋同騎了,他由護衛帶著騎馬也跟在他們身邊。

那隻公鹿漸漸近了,秦伯璋從箭筒中取出一支羽箭,精準地射向那公鹿,一箭穿喉。

這第一頭鹿有‘逐鹿中原’之意,是皇權、政權的象征,隻能由帝王親手射殺。

秦煊覺得這還挺有意思,他身邊秦裕與秦飛即使儘力掩飾,但他們看向那鹿時,眼中的熾熱依舊無法完全掩飾住。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