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煊等人都在臉上抹了灰,一時間那領頭的竟沒認出他來。
“將他們都綁起來。”秦煊踱步走進一個小房間裡,隨手翻了翻桌上和架子上放著的書本。
領頭那人正想叫人,秦煊便道:“你叫吧,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這裡已經被本王控製起來了。”
“本王?你是……”屋內燈光不夠亮,領頭那人盯著秦煊看好一會兒還是沒認出來,但是他知道能自稱本王的不是端王順王就是寧王!
“你們不能抓我!我是可是謝家家主的侄子謝勵,奉皇上旨意來開采此處金礦。”
秦煊挑眉,這人不說他還沒想起來,他的臉看起來跟謝家家主長得可真像啊,怪不得看起來那麼眼熟,心裡有這麼一個感慨,秦煊毫無忌憚地就脫口而出:“我怎麼覺得你不是他的侄子,而是他兒子呢?”
他這句話本是個玩笑,誰知,那人竟露出驚慌的神色,秦煊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真相,沒想到啊,謝家家主偷情偷到他自己兄弟身上了,也不知是哪個倒黴鬼頭上長了一片草原,不過,等他回去再查查便是,這個人留不得了。
“看來還真是,本王可算又抓住謝家的一個把柄了,本來還想留你一命,現在卻不想留了,你可千萬彆怪我,要怪就怪你是謝家家主的侄子?私生子?無所謂了,反正都要死。”
“不!你不能殺我!謝家每半年都要派人來拿金子,你殺了我,謝家不會放過你的!”
“喲,本王真是很怕呢!”這個蠢貨,他不說,秦煊還不知道謝家半年才派人來一次,聽這謝勵的話,看來謝家的人不久前剛派人來拿一次,短時間內不會再派來了。
這座山距離秦伯璋上次給他的那座鐵礦不算很遠,從山裡走的話更近,他正好能在這裡撈半年金子,等謝家準備派人來時,再把這件事情捅出去,到時秦伯璋還得誇他。
不過捅不捅需要看到時候的情況,若是沒必要捅出去,他可不想放棄這個金礦。
秦煊在那小房間裡找了找,這些人似乎覺得這深山老林肯定不會有人來,那賬本之類的東西就這麼大喇喇地擺在桌上架子上。
找到這些東西,那些人留著也沒用了,秦煊給王大有使了個眼色,王大有便將謝勵和他身邊的人一人一刀,送他們上西天了。
二隊的人在外麵守了一天一夜,確認這村寨裡的人沒有其他外援後才進來。
他們接手後,瞭望台繼續派人去警戒,挖礦的派人去守著,繼續挖礦。
秦煊數著日子,五天也快到了,便帶林岸張岩和一隊二隊的兩個隊長回去,再帶一批人過來,等他的府兵訓練得差不多,半年之期應該也要到了。
他正帶著人準備離開,一個挖礦的人突然衝破守衛直直向秦煊撲過來,林岸和張岩急忙將他攔住。
“大人,求大人救救我吧,我可是良民啊,我們都是被那些人抓來的,求您讓我們回家吧!”那人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人也想衝出來。
但府兵們反應迅速,發現這裡的狀況後,便立即聚攏過來,以比他們少的人數,牢牢將這些人都控製住。
那些人似乎沒想到這些新來的人都是硬茬,還以為他們昨夜是趁著天色太黑才走運殺掉謝勵和他的那些守衛。
撲到秦煊麵前的人見狀,原本藏在袖子裡的匕首,再也不敢拿出來,隻能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良民?”秦煊冷笑:“本王還不知道我朝竟有這般殺過人,且無惡不作的良民。”
這些人的資料在謝勵房間的小房子裡都有,有家人的人,謝勵甚至還找到了他們家人的住處用來威脅這些人好好乾活。
那些人聽到秦煊的話,隻好又老實下來,匍匐在地上的人上半身緊緊貼著地板想減小自己的存在感,但秦煊可不打算放過他。
他一腳將那人踹翻,那人猝不及防之下,匕首從袖子裡飛了出來,落在一邊:“這樣不安分的因素,本王可不敢留下,張岩,處理掉。”就當做殺雞儆猴。
張岩動作很快,那人甚至來不及求饒,便血濺當場,屍體被拖去了謝勵等人往常處理屍體的地方。
出了這樣的時,秦煊臨走之前不得不說幾句:“本王知道你們這些曠工手上或多或少都沾過人命,本王跟謝勵不一樣,他沒日沒夜地讓你們乾活,本王可以讓你們輪班乾活輪班休息,聽話的偶爾還有肉吃,是想死還是想活,就看你們自己了,今日醜話先放在這兒,逃跑的人,隻有死路一條,你們最好彆隨意挑戰本王這些屬下手中的刀。”
震懾住這些曠工,秦煊便帶上林岸等人抄近路回去,路上突然想起自己跟小柱說這次進山是去玩,便順路打打獵,打算弄點兒野物回去哄哄小孩子。
桓家,自從桓語回到桓家後,桓老太君隻要感覺身子還算好,便在每月月初帶桓語去靈山寺上香祈福。
桓語乖巧地跟在桓老太君身邊,坐上馬車前往靈山寺,桓嫣聽那派遣出去的丫鬟回來說起,心中又是嫉妒不已,她有火氣沒處發,便發在了那丫鬟身上。
那丫鬟從她房中出來,揉著被桓嫣掐得青紫的手臂,暗中咒罵:“人家每個月去,她便每個月氣!一個庶女還想跟人家嫡女比肩,我呸!”
靈山寺便在後陵行宮附近,從帝都前往靈山寺需要好幾個時辰的路程,祖孫二人每次去都要在路上消耗兩日,再在靈山寺中休息聽佛一日。
桓語與桓老太君到達靈山寺時,前腳剛下馬車,後腳那瓢潑大雨便下來了。
“咱們到的正巧!”桓語拍著胸口慶幸道。
桓老太君念了一聲佛,道:“心善之人,老天爺都偏幫,這是看我們祖孫倆誠心禮佛,不忍讓我們被淋成落湯雞呢,走吧,先進去歇一歇。”
二人常來,接待他們的小沙彌都是相熟的,當即便帶她們去兩人暫住的客院禪房。
往常這時候天還沒黑,但這會兒下著大雨,天上也是黑沉沉的烏雲,那天色便提早暗了下來。
“小姐,天色暗下來了,您要不要先吃些齋飯?再晚恐怕天便要全黑了。”
桓語本想先洗個澡換身衣裳,聽到丫鬟的話,想了想便點頭:“先用飯吧,不然吃完身上又是一股飯菜的味道,也得再換衣服。”
“是。”丫鬟掩上門推出去準備飯食。
靈山寺外,有幾個倒黴的已經被大雨澆成了落湯雞。
“殿下,那邊有一座寺廟,咱們先去那裡避避雨吧?”
秦煊看了看自己獵到的獵物:“這……恐怕不太好吧?”
“要不咱們先偷偷潛入那寺廟的客院,找個地方將這些獵物藏好,再繞到正門去敲門?”
秦煊被那大雨澆得幾乎睜不開眼睛,便道:“也隻能這樣了。”
他們手上都有不少獵物,秦煊隨便選了一座客院,翻身進去,正打算鑽進一處假山山洞將自己手上的獵物藏好,誰知那客院的窗戶突然被打開,他被一個姑娘看了個正著。
外麵雨聲嘩嘩,屋內變得有些沉悶,桓語恰好打開窗戶想透透氣,卻猝不及防地看到了變身翻牆小賊的寧王。
秦煊臉上的灰早就被雨水衝刷乾淨,不過天色有點暗,桓語隱隱約約看的不太清楚,隻覺得這小賊的身形與寧王殿下有些相似,但她來不及多想,當即便要關上窗戶喚人前來捉賊。
秦煊急忙丟下手中的獵物,迅速躥到桓語麵前一手卡住窗戶,不讓她關上,一手捂住她的嘴,而後腳下一瞪,直接翻窗入內:“彆怕,我不會傷害你。”
這熟悉的聲音……桓語接著屋內已經燃起的燭光看向那小賊的臉,慢慢鎮定下來。
秦煊見狀也放開自己的手:“你彆叫,要是被那些和尚抓到,本王一世英名可就毀了,他們方丈肯定得去找父皇告本王的狀。”
他的手方才抓著獵物,雖然放下獵物衝過來時被雨水衝刷掉一點點,可那味道卻沒那麼容易衝刷乾淨,近距離接觸時還是會讓人覺得一言難儘。
桓語用帕子使勁兒擦了擦臉和嘴巴,還是覺得自己嘴裡一股狐狸毛的騷味兒。
秦煊不好意思地咳了幾聲:“那個,要不,我去給你找條乾淨的毛巾來……”
“殿下可饒了我吧,要是被其他人撞見我這房中有男人,我、我還要不要活了?”
“好、好吧。”秦煊訕訕地頓住腳步,想了想又道:“今日是我不好,那個,方才我在外麵打了幾隻紅狐狸,等處理好它們的毛,在吩咐人做成小披肩給你陪罪?”
桓語第一次見到寧王這與往常的冷峻穩重不一樣的麵孔,頓時被他逗笑了,揶揄道:“我還以為按照王爺的特殊喜好,會送我一隻小狐狸養養呢。”
想到當初故意送的那隻小野豬,還有那些小牛小羊,秦煊這會兒頗感窘迫,但他依舊不想解釋,隻道:“若你喜歡,待這雨停了我去幫你逮一隻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