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一個吻記憶歸來的前夕。(2 / 2)

榜下貴婿 落日薔薇 12228 字 5個月前

“們做了假證供,對嗎?”明舒靜道。

餘連一咬牙,用力點下頭,說前事:“是!柳婉兒手上那個長命鎖和絲帕……其實是我母親的東。”

和賭坊的錢老板說得差多,二月份的時候餘連欠了大興賭坊一筆賭債,從彭氏那裡偷了這件東出打算先抵抵利息,沒想到他前腳才把長命鎖抵給錢老板,後腳就有人找他要買絲帕,並向他打聽長命鎖和絲帕的曆。連那人的外貌,都和錢老板描述的相去無幾。

“東是我母親的,我哪裡知道曆?但那人開價很高,我又急錢,就去求我娘救命。後我娘單獨見了那人,兩人關門談了一番話,那人就給了我家一大筆銀子,剛好夠我還上賭債。”

“他們談了什麼?”

“知道,我娘讓我聽。他給了錢以後,叮囑我們要讓人知道那長命鎖一直在我們身上,若有人提就按他說的回答,並許諾事成再給我們一大筆銀子。”餘連道,“過現在想,他打聽的應該是盧家三娘子的身世吧,沒過幾個月,們就拿著這長命鎖找上門問話了。我就按先前同那人的約定,假裝知,引們上勾,再讓們找我母親問話。”

後麵發生的事,明舒與應尋都已知曉,他們落入對方圈套,從彭氏口中套出蔡氏換子的消息,又順著這條線查下去。

“事情發展都如們所想得那般,為何們在案子結束後馬上逃走?”明舒解問道。

“是我娘……我娘見蔡嬸被燒死了……”

“所以,蔡氏的死,並非意外?”應尋問道。

“我……我清楚,隻是我們都沒想到蔡嬸會死。其實我們根本就沒按們說的,從蔡嬸那裡打聽真盧三娘的下落,所以後蔡嬸出現在柳婉兒家中並且被燒死時,我和我娘也很驚訝,但……我們也敢多說……”因恐惹火上身,餘連和彭慶都選擇了三緘其口,做了假證供。

就因他二人一番話,最終讓外人順理成章把柳婉兒當成了真的盧三娘。

“所以現在在盧府的柳婉兒,其實並非盧三娘?”

“應……應該吧,我也清楚……”餘連交代完一切,又求二人,“我知道我們做假證供有罪,要應捕快把我關到牢裡去吧,我想死,想死啊!”

應尋甩開他的手,讓人他送進牢中,又向明舒道:“柳婉兒然是盧家的骨肉,且可還與蔡氏的死有莫大關係。”

“可是彭氏母子並沒直接與柳婉兒接觸過,我們最多隻證實她的身份是假的,無法證明其他。那個神秘人的身份,餘連也說清楚,現在就等彭氏醒轉後再問,否有線索。”應尋邊說邊了眼天色,道,“夜深了,還是先回去吧。我估摸著她要醒轉問話,也是明一早的事,到時候我再通知。”

“辛苦師父了,那我先回。”明舒見時辰確實早,沒有耽擱回了魏府。

————

翌,明舒很早就醒,坐在床上呆呆望著窗外淺淡的天色,想著陸徜此時應該已經陪三殿下入宮了吧?

今就是盂蘭盆節,汴京城彌漫著祭祀的氣息,許多百姓一大早就身準備了供品紙馬等物,前往大相國寺,參加法會。

明舒並沒興趣去湊這個熱鬨,洗漱妥當出,正打算給曾氏打下手準備祭品,應尋一大早找。

“彭氏今晨醒轉,過身體仍舊虛弱,隻回答了幾個問題就又昏睡過去。”應尋坐在明舒下首道,“她與那神秘人暗中秘談的,然是關盧三娘的身世與蔡氏換子這樁事。她一早就知道這件事,那條長命鎖和帕子是孩子被彭慶拐回當夜就被她搶走的,過因為當時風聲太緊,贓物及脫手,就一直被她藏,直到後出獄取回,一直壓在箱底當成棺材本藏到現在。”

應尋頓了頓,喝了口茶,才續道:“她的確沒有按我們要求的去試探蔡氏口風,所以蔡氏為什麼找上柳婉兒又死在她家裡,彭氏也知道,她隻是覺得蔡氏死得蹊蹺,恐怕己也因此惹殺身之禍,所以才在案情結束之後,立刻帶著兒子逃離。”

“那她可知道神秘人的身份?”

“知道,但是她說,那個神秘人並非男兒身,隻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但是柳婉兒。”

按照彭氏原話:那人女扮男裝,行為舉止與一般男人無異,又著高領內衫,外表上出什麼異常,但是她常年在市井與婦人打交道,有些分辨男女的毒辣眼光,可以判定那人是個女子。

“女扮男裝的女子,行為舉止和一般男人無異,斯斯文文像個讀書人?”明舒嚼著從彭氏、餘連和錢老板三人那裡得到的消息,越想越覺得,這描述像極了一個人。

“唐……離?”

她情禁道出這個名字,後頸涼氣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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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腦中亂得很,無數雜亂的信息充斥著腦袋,著毫無關聯,可冥冥中各仿佛連著細細絲線,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兜頭落下。

除了三言兩語的描述外,並沒任何實質證據指向唐離,明舒明白己為什麼突然間想唐離,就好像在那個瞬間女人的敏銳直覺突然噴湧而出,並且越越強烈,強烈到她心臟怦怦直跳,無法停息。

她無法向應尋說明己的猜測過源這突然如其的直覺,隻讓他儘快拿著己畫出的唐離簡像去找彭氏母子確定。送走應尋,她坐在書案後,取出紙筆,腦中紛繁的信息與人名逐一落筆紙,以厘清關係。

若真是唐離所為,她費勁心機設下此局是為了什麼?

唐離如今已經投靠豫王,替豫王辦事,她這麼做是為了豫王?似乎也隻有這樣才說得通,她過是一個被逐出山門的孤女,若無靠山如何在短短時間內設下如此龐大的局?光一個柳婉兒,她就很難控製了。

柳婉兒進入盧家後所展示出的手段與見,絕非一個涉世未深的醫戶嬌女擁有的,她更像是被人精心培養而出的,論是言行舉止還是見識手段,都因人因勢而隨心變化,進入盧家後更是如魚得水,遊刃有餘,包括對她青睞有加的容信侯,也許都隻是為了取寵盧則剛的其中一環。

因為容信侯的背後,站的就是豫王。

這樣的人,唐離以何控製?

唯一的可,柳婉兒是豫王的人,而唐離過從豫王手中借人用。

明舒捏著眉心,在這三人之間打上箭頭,又琢磨唐離安排柳婉兒進入盧家的目的。

既然是為了豫王,那盧家對豫王又有什麼幫助?盧則剛說到底也隻是六尚書之一,怎值得費如此周折安排柳婉兒潛入盧家?

柳婉兒成為盧三娘後做了什麼?

她幾乎瞬間想了盂蘭盆節法會,幾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盂蘭盆法會工督建,盧則剛是工尚書,柳婉兒聲勢浩大的普渡善行,盂蘭盆節前三皇子突然決定登禪台……

他們該會是準備在盂蘭盆法會上對三皇子下手吧?

明舒猛從椅上跳,也顧得己的推測正確與否,提裙飛快向跑去,邊跑邊叫人。

“就守在門口,如應捕快找我,就告訴他,若確實如我所想,就讓他速帶人到大相國寺找我!”明舒叮囑完門房後,又讓邱明等人替己備馬車。

可今她本無出府打算,馬車已另作他用,要準備又需花費些時間,恰巧曹海出,見著火急火燎的明舒。

“巧了,我也正準備去大相國寺,我送過去吧。”曹海道。

明舒連聲道謝,沒有推辭,上了曹海的馬車,曹海則改為騎馬。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大相國寺去了。

七月中旬,天依舊很炎熱,加上時已過午更是曬得慌,明舒在馬車裡悶悶坐了一會,覺得心緒難寧,伸手拂開窗簾。風忽然灌入車窗內,吹得她鬢發微亂。

她撥了撥發,思緒漸定,忽然想前幾天應尋說過的話。

“這個人必定對盧家十分熟悉,否則可挖出十七年前盧家舊案加以利用。”

她定定著窗欞片刻,探身出窗:“曹軍!”

曹海被她嚇了一跳,忙讓駕車人放慢速度,己也駕馬趕到馬車旁,問道:“陸娘子何事?”

“對,我去相國寺了,勞煩軍送我去陸家。”

六尚書陸文瀚的府邸。

————

有陸徜那層關係,明舒進陸府很順暢,並沒遇到阻攔。

陸府很大也很氣派,仆婢成群皆衣著華美,然而明舒無心多,也無心理會旁人望的異樣目光。

陸文瀚剛從宮裡回,也正要更衣往大相國寺去,想竟得門子傳信說是明舒求見。

他對明舒的到很是驚訝。

雖然明知她是他與玉卿的親骨肉,但這孩子就是莫名投了他的眼緣,又有錯認成女的烏龍在前,他心裡覺得她是上天補償玉卿與他的女兒,見明舒免比從前更加溫和。

明舒可沒心情與他寒暄,三言兩語道明意。

“為何要打聽蘇昌華的案子?”陸文瀚奇道,“那可是十年前的舊案了。”

蘇昌華,前前吏侍郎,因為牽涉進順安王的貪墨案而被罷官抄家,乃是蘇棠梨生父。

十年前的陸文瀚雖還是六尚書,但也在官場浸淫多年,當年順安王的貪墨案牽連甚廣,拉下一大批京官,而陸文瀚就是因此而頂替空缺後才一路青雲直上的,他對這樁案子,印象尤其深刻。

“當年順安王統轄河北路長達十數年之久,那裡位黃河下遊,水患尤其嚴重,年年飽受水患之苦,當時戶撥款百萬銀兩令順安王協助工共同治理水患,改道修渠築壩,工事長達五年之久。可曾想才剛建成兩年,這耗費百萬銀兩的堤壩又被大水衝垮,大水發得比未修之時還要嚴重,數十城池被淹,引發朝廷動蕩。聖人震怒,下旨徹查此案,先前派下近百人方查明順安王貪墨戶撥款以次充好修築堤壩之事。”

陸文瀚回憶十年前的舊事,說得沉緩有力。

“這麼一大筆銀兩,聖人親批,戶撥款,工監督,有層層監管,順安王依然貪墨近七成銀子,其中牽連可謂廣。涉案京官紛紛落馬,蘇昌華隻過是其中微足道的一員。當時這案子是聖人親問,三司共審,蘇昌華之罪證據確鑿,沒有任何疑點,他本人也已供認諱。隻過他牽涉並深,本可蒙混過關,因一封告密信而露了馬腳,落了個抄家流放的下場。”

“那封告密信,是……”

“是如今的工尚書盧則剛所書。當時盧則剛還隻是一個小小的吏主事,恰在蘇昌華手下替他辦事,是他的親信。告發了蘇昌華後,盧則剛憑此事獲嘉獎,才慢慢爬到今之位。”

“……”明舒聞言,失神良久。

依她對唐離此人的了解,唐離要對付的,恐怕是三皇子,而是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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