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釘男一把扯起由衣,由衣嬌弱地嗔怪兩聲,跌跌撞撞地站起來。
“老大,這有個挺有意思的女孩,說是很崇拜咱們。”他嬉笑著,拖拉著由衣往前走。
人群紛紛朝她偷來鄙視與厭惡的眼神。由衣不為所動,笑嗬嗬地任憑耳釘男拽著她,往他那個凶神惡煞的老大身邊走去。
“哥哥,你輕點呀,弄疼我了。”由衣扭著身子,嬌笑道。
“真不要臉。”人群中有壓低的咒罵聲。
她當然知道,他們不會因為她表露出的崇拜而接納她,隻會像剛才一樣戲耍她一頓,甚至會做出更惡劣的行徑。
不過,這都不重要。
隻要——
她又確認似的掃兩眼耳釘男和臟辮男的槍,嘴角勾起一抹笑。
今天要是不穿裙子會更好。不過也足夠了。
“喲,真是個大美人啊。”藍發男人揶揄地打量著她,帶著品頭論足的意味,視線在她隆起的胸口處頓了頓。
他用舌尖舔了一圈嘴唇,發出蛇一樣的嘶嘶聲:“身材也不錯,嗬嗬。”
話音未落,一把將她扯到麵前,單手捏住她的下巴,很用力,幾乎要掰斷她的頜骨。
“臭,不知道你在使什麼花招,我可不會——”
砰!
一聲槍響。
噴濺的熱流劈頭濺了由衣一臉,有紅的,有白的,紅的是血,帶點黃的白是腦漿。
還有些骨頭碎片,迸到了她的頭發裡,和嘴裡。
她“呸”地吐出嘴裡的零碎,放下了右手。
藕荷色的坤包掉落在地,冒著煙的槍口垂向地板,被轟掉了大半個頭蓋骨的男人的殘屍,轟然向後倒去。
紅紅白白的東西撒了一地,那時髦的灰藍色頭發立刻被浸透了,僅剩一隻的眼睛難以置信地大睜著,殘存的麵部保存了他最後一刻那凝固了的震驚表情。
人群先是壓抑了好幾秒,然後是集體倒吸冷氣的聲音。
“你、你……”老大被毫無征兆地爆了頭,兩個手下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紛紛衝著由衣舉起了槍。
由衣輕蔑地勾了勾嘴角,神色冷酷而倨傲。
“太慢了……”她漠然地說,在兩人還沒端好槍之前,就抬起手來,一邊一槍,精準地讓兩隻步#槍先後炸了膛,間隔不到兩秒。
沒有了致命武器的兩人不再可怕,之前被迫綁人的那個男人一個猛子撲倒了臟辮男,另外幾個男士也跟著壓倒了耳釘男。
一頓泄憤般的拳打腳踢,十分過癮。
由衣拿起旁邊桌上的酒杯,透過玻璃,看見自己滿臉都是血和腦漿的混合物,活脫脫就像個惡鬼。
她把玩似的轉著一直擱在包裡的手#槍,心中各路嘈雜聲音平歇了下來。
她終於心靜如水了。
就在此時,反鎖的門被撞開,舉著槍的一批警察衝進來,安室也在其中。
看來,是他報的警。
一切都很精準,時機把握的很利於她。
原本還以為不知道得拖上多久的事情,居然在今晚完美解決了。
由衣低低地笑起來。
而安室,正震驚地瞪著她,下巴幾乎要掉到地上。
接著,他大步跑過來。
凝視著她糊滿鮮血的臉,和手中不知來自哪裡的槍,他難以置信地保持著瞪圓眼睛的狀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由衣卻輕鬆地,解脫地笑了起來。
“我殺人了哦,安室先生。”她說,聲音清脆。
“我在日本殺了人哦。”她補充道,將槍口抵在安室的左胸,臉湊近他,蠱惑地笑起來,“不打算逮捕我麼,公安警察先生?”
安室宛如被雷擊中,僵硬的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