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句踐想先試試這女子的身手,就先拿了把木劍在手中比劃著,向她做了一個進攻的手勢。
對手都用木劍了,她自然也不能使用真正的武器。
明夷在兵器架上仔細的挑選了一遍,同樣選中了一把木劍,隻是更為重量更為輕巧。
拋去以前和那些壓根不懂劍術的強盜作戰不算,這還是第一次跟絕頂劍客認真對戰。
明夷深深呼吸,平複自己略有些緊張的情緒,然後站在了魯句踐對麵的練劍場上。
“選好了?”魯句踐問道。
“魯大俠請。”明夷說道。
魯句踐笑了笑,也不客套,下一秒整個人的身體在原地消失不見,如同出弓的利箭般迎麵而來,手中的木劍對準脖子淩空落下!
這一切簡直快到無法言說,哪怕明夷一直在暗暗警惕魯句踐的動作,也忍不住心頭一驚。
千鈞一發之際,明夷用手中木劍隔擋住了對方劍身,又向下強行帶偏了對方木劍的去勢,才不至於被一招KO。
下一秒!
明夷輕巧的向後退了一步,同時彎腰抬劍,劍尖直刺對方心口。
……
練劍場上,兩道人影一者大開大合剛猛如雷,一者輕盈快速飄逸如羽,彼此過招將越來越快,一個彈指間身影就已變換方位數次!
半個時辰後,明夷感覺自己越來越力竭,手中的招數也開始軟弱出錯起來,終於在一個錯誤後被木劍直刺心臟。
明夷微微喘息,將手中的劍扔在地板上,說道“魯大俠劍術高明,實在令我欽佩。”
魯句踐很受用這蓋聶徒弟的吹捧,立刻也不吝惜自己的誇讚。
“你這個年紀也算不錯了,至少比白日那個隻懂逃跑的荊軻好。”魯句踐笑著說道。
“荊軻。”明夷奇道。
“就是白日那藍衣青年,他之前也上門拜訪,向我討教劍術……”魯句踐回憶了一下那荊軻的身手,抱怨的說道“……那遊俠的劍術並不如你,而且性情實在膽小,今天一同下六博棋,我要照趙國的規矩來,他卻非要按照齊國的來,最後我一怒之下罵了幾句,他居然就這麼默不作聲的跑了,實在不是大丈夫作為!”
“也許那荊軻也許並非性情膽小,隻是不願多生事端而已。”明夷溫和的說道。
能冒著生命危險去刺殺秦始皇,膽子絕對小不了。
“不說這個了,難得有(能看入眼中的)劍客同我切磋指教劍術,你不如在我府上住段時日?”魯句踐說道。
“固所願也,望魯大俠多多指教。”明夷欣然說道。
秦國,鹹陽宮。
一身玄黑色華服的秦王坐於席上,劍眉如墨、目光深邃冷淡,側臉如同被精心打磨的塑像般俊朗完美。
他的手中,一卷卷奏章不需瀏覽幾秒,便已將內容熟記於心,手中沾染了墨水的筆觸飛揚,就已經將批示寫於紙上,好似這軍政農商、水利民生複雜至極的秦國政務簡單的如同路邊朗朗上口的歌謠一般。
自從趙高死後,被新調來的貼身宦官謹慎站在秦王身側的角落裡,不敢發出一絲雜音。
畢竟鹹陽宮中誰不知曉,秦王趙政的性情威嚴冷淡,要求臣工時更是一絲不苟、有錯即罰。
宦官心中知曉,服侍於秦王此等人物,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之憂,那不知犯了何錯的趙高和囚禁在雍地的趙姬太後,便已經是前車之鑒了。
朝堂後宮,包括華陽太後在內,無一人敢在秦王麵前放肆。
不,或許是有一人的。
那姬姓少女不論再怎樣出格放肆,陛下也總是寬恕於她。
門外走來一個侍者,將快馬加鞭、日夜不停送來的密報呈在秦王麵前。
宦官驚訝的看到一向不苟言笑、冷淡平靜的秦王突然唇角微揚,將批閱到一半的奏章放置一旁,緊接著親自起身拿過密報,低頭拆信起來。
——詢問甘羅前去是否是秦王吩咐?
——詢問這幾月裡秦王可有納女子入後宮?
——讓甘羅帶信予秦王。
潔白的竹紙上墨字飛揚,嬴政一行行看過去,心情也隨之愉悅。
看,雖然走時毫不留戀,但姬明夷這女子終究是心口不一。
帶回來一封短信嗎?
嬴政放下信紙,手伸入之前放密報的牛皮包中,摸索出一張紙張。
這紙張不過半個巴掌大小,折疊以後更是隻有一點點大,和旁邊寫滿字跡的三張大紙比起來,更加對比鮮明地顯出了渺小。
這紙張也太小了,根本寫不了幾句話,嬴政不滿的想到。
嬴政仔細拆開信紙,看到上麵的內容後,隨即眉頭微蹙,陷入了沉思。
紙張上麵,姬明夷隻敷衍的寫了一句話。
——厭浥行露,豈不夙夜?謂行多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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