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盈月宮太熱鬨了,自打僖嬪住在這裡,就沒這麼熱鬨過。
皇貴妃、惠妃、宜妃、德妃,宮裡能過來的都過來了吧。
“給皇貴妃娘娘、惠妃娘娘、宜妃娘娘、德妃娘娘請安。”她挨個喊。
“起來吧。”皇貴妃淡淡的道。
僖嬪小心站起,還沒站定,就聽惠妃問,“夏常在呢,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還不出來?”
皇貴妃看向惠妃,她這些天一直病著,貴妃又剛生十阿哥沒多久,皇上就讓她協助她料理後宮事務,她倒是很勤勉,不知從哪聽說了這件事,便立刻趕了過來。
她的心思,她懂,不就是想要這後宮權柄嗎?可那是她想要就有的嗎?
夏眠是冤枉的,她知道。心中微動,她垂下眼瞼,似乎默認了惠妃的做法。
惠妃問完這句,其實一直在看皇貴妃的反應,這些天,都是她在處理宮中事務,皇貴妃就是個空架子,她覺得誌得意滿卻常常內心憂患,怕皇貴妃什麼時候身體好了皇上把她的權力收回去。
剛才這句話,應該是皇貴妃說的,可她搶先說了,皇貴妃卻什麼都沒說,她忍不住喜上眉梢。
旁邊,宜妃看的有趣,宮中無聊,夏眠那天折了她的麵子,今天她出事了,她自然要來看看。要是需要,她不吝添鹽加醋的說幾句。
再旁邊,德妃則儘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一點,再低一點。這種時候,她根本不想來,可宜妃偏拉著她來,還說什麼知道她想來,就怕皇貴妃誤會,她陪著她一起來雲雲,弄得她不來都不行。
確實,作為胤禛的生母,若不知實情,一個小常在敢這麼對自己的兒子,她是該義憤填膺的。想到這裡,她安心很多,朝前麵看去。
四個人,四種不同的心思,僖嬪一聽卻嚇壞了,夏眠做了什麼,惹的她們全來了盈月宮。
她不得寵,地位也低,自然還沒聽說胤禛發熱的事。
惠妃發話,立刻有人去帶夏眠。
不用她們帶,今晚天氣悶熱,夏眠一直沒睡著,聽見外麵有動靜,就覺得可能出事了,早穿戴好在外麵等著呢。
“給皇貴妃娘娘、惠妃娘娘、宜妃娘娘、德妃娘娘、僖嬪
娘娘請安。”她進來,也是這套,挨個請安。
可她就沒有僖嬪的好運氣了,根本沒人叫起,惠妃上下打量夏眠兩眼,長得還不錯,但哪兒比得上宜妃、良常在,也就年輕點,過幾年就不年輕了,竟然敢越過眾人去,她好大的膽!
“知道叫你來什麼事?”她挑著眉問,完全把皇貴妃擱到了一邊。
夏眠大概猜到,但還是很老實的回,“奴婢不知。”
“好個刁滑的賤婢,這時候還不說實話,來人,給我掌嘴。”
一個嬤嬤立刻過來了,手上戴著皮笊籬,這要是扇上,保證又響又疼。
夏眠急了,“娘娘,怎麼不問事情緣由就打人,若真是奴婢的錯,奴婢甘願接受一切懲罰,若不是奴婢的錯,您打了奴婢,就不怕彆人說您是非不分?到時皇上那裡,您也不好交代吧。”
她刻意提出皇上,並盼著康熙快點來。
“你威脅本宮?”惠妃氣的一拍桌案。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實話實話。”夏眠不卑不亢的說,她看出來了,惠妃就是故意針對她,她哀求也沒用,還不如據理力爭。
惠妃盯著夏眠,琢磨皇上會不會袒護她。
夏眠回視她,半點怯懦也無。
她這樣,惠妃還真有點動搖。
就在這時,宜妃笑了,她道,“惠妃姐姐,你奉命協助皇貴妃掌管六宮事務,怎麼讓個小常在嚇唬住了?就衝她對你這態度,就得治她個不服管教的罪。”
惠妃一聽,對啊,所有人都看著呢,她可不能慫,“快,掌她的嘴!”她恨道。
夏眠快氣死了,虧她還覺得宜妃是個大美人,就這?
挨打是不能挨打的,夏眠正要再說什麼,“叮”的一聲,茶碗放在桌上的聲音。
是皇貴妃。
宮裡妃嬪可是很講究禮儀的,放茶碗,要用小指墊著,以免發出聲音,所以皇貴妃這聲音不大,卻足夠引人注目。
所有人都或明或暗的看向她。
夏眠也看了,隻是皇貴妃垂著眼,一臉病容,根本看不出什麼。
但夏眠覺得,她是在幫她。至於為什麼,她來不及細想。立刻,她轉向皇貴妃,“皇貴妃娘娘,奴婢確實不知做錯了什麼,可否告知,奴婢也好為自己爭辯。”
皇貴妃
抬眼看向她,心中有些嘉許,她剛才讓惠妃出頭,也是想趁機看看夏眠的為人,看來,皇上的眼光果然不錯。
這時,一旁的僖嬪也好不容易逮到求情的機會了,立刻跪下道,“皇貴妃娘娘,各位娘娘,夏常在是我宮裡的人,她要是犯了什麼事,我也有管束不嚴之罪,隻是她到底犯了什麼錯,還請娘娘明示。”
她跟夏眠都求皇貴妃,眼中根本沒有惠妃,惠妃惱羞成怒了,指著那個嬤嬤聲色俱厲的道,“還不動手,等什麼!小心你的腦袋。”
皇貴妃皺眉,惠妃有些太過分了。正要開口,忽然看見殿門口的人,她立刻站起了身,“臣妾參見皇上!”
所有人都一驚,往殿門口看去,那個大步而來的不是皇上還是誰。
康熙走的很快,甚至連梁九功都被甩在了後麵。
惠妃心裡咯噔一下,皇上怎麼親自來盈月宮了?
宜妃也差不多這個想法,德妃更心中發緊,她看得仔細,康熙的臉色似乎不對,隻有怒,沒有對胤禛的擔憂,這……她隱隱感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