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這件事皇上一定會明察的,姐姐不用擔心。”夏眠笑道,“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 咱們姐妹比鄰而居, 以後正該多走動走動,好好相處呢。”
“正是, 正是。”安嬪接收到夏眠的善意,高興不已,趕緊讓跟著她的宮女過來, “姐姐一是賠罪, 二恭賀妹妹移宮之喜, 所以準備了點小東西送給你,你可千萬彆推辭。”
哦?有東西送,夏眠來精神了, 看向那個宮女手裡的托盤。
托盤上蓋著一塊紅布,看樣子,不是很大,也不知道是什麼。
安嬪揭開那紅布。
夏眠一看, 真恨不得立刻給她挑個大拇指,真不愧是武將家出身的,就是大氣上檔次。
隻見紅漆盤裡有個淡粉色琉璃盒,盒裡裝的全是金豆子, 金光閃耀的,約莫一看,也有幾十兩。幾十兩金豆,那就是幾百兩銀子啊,夏眠可不正缺銀子, 這東西可送到了她心坎裡。
咦,夏眠忽然發覺,她怎麼又往僖嬪那方向發展的意思,也快成錢串子了。
不過錢串子就錢串子吧,誰能逃脫金錢的魅力呢,夏眠願意。
“這琉璃盒是我阿瑪從雲南繳獲的,聽說是永曆帝的愛物,就送給妹妹吧!”安嬪道。
夏眠……原來安嬪主要送的是這個琉璃盒啊,她還以為她送的是金豆呢。
可不是,這個時候,這麼純淨通透的琉璃可是很值錢的。
安嬪也很喜歡這個琉璃盒,可是為了交好夏眠,還是忍痛拿出來送給她。至於那些金珠,真是覺得空盒子不好看,附贈的而已。
夏眠看著那個琉璃盒,若有所思,她是否能靠著製琉璃大賺一筆?
想想就放棄了,這個時候,琉璃其實已經相對成熟了,而且由朝廷統一管理跟燒製,她沒有合適的機會,根本無法插足。
開心的,她收了安嬪的琉璃盒跟金豆子。
安嬪又坐著說了一會兒話,離開景仁宮。
等她走後,夏眠趕緊把金豆子倒出來,一掂量,大概有六十兩。拿出一半,她讓江林去換成銀子用,剩下的,則倒回琉璃盒,好好收起來,做備用資金。
銀子的事迎刃而解,夏眠讓降香準備一桌酒菜,專等**oss晚上來了一起吃。
不說夏眠,隻是安嬪回到長春宮。她坐在那裡,朝外望著旁邊的景仁宮,總有種不確定的感覺。夏眠那麼得寵,下午還在她宮裡發現芷荷的屍體,她現在竟然這麼輕易的要跟她交好?
是她在演戲,還是她對誰都這樣,根本是個沒心沒肺的?
後者,肯定不可能了,若她真是個傻的,安嬪不相信她能獲得皇上的寵愛,還一寵就是幾個月,還越來越寵。
前者,演戲?也不像。
她也關注過夏眠,她若是不喜歡,根本不會搭理彆人的,就像皇貴妃生病,她們一起去探望那次,她跟僖嬪就隔離在眾人之外,一點偽裝的意思都沒有。
“劉嬤嬤,你說寶嬪娘娘真要跟本宮交好?”安嬪想不明白,問旁邊的劉嬤嬤。就是劉嬤嬤提出,她可以跟夏眠交好的。
劉嬤嬤也覺得安嬪這一趟有點太順利了,可想來想去,“奴婢感覺應該是。娘娘,您也不要妄自菲薄,雖然現在您不那麼得寵了,可家裡還是有勢力的,寶嬪的阿瑪升了三級才是一個小小的邊從副將,您跟她結交,她當然願意。”
“是這樣嗎?”安嬪拿不準,家族勢力這種,皇上讓誰紅火,誰還不炙手可熱,尤其,他們家現在也不太行了。
“娘娘彆多想。不然,你要是實在擔心,可以給老爺寫封信,讓他有機會提攜一下寶嬪的阿瑪,她還不對您感激不儘?”
安嬪覺的這話有道理,拿起紙筆寫了起來。
寫到一半,她忽然抬頭問,“你說,本宮一進去,寶嬪總盯著本宮瞧是什麼意思?”
劉嬤嬤……她真摸不準寶嬪娘娘的心思啊!
隔壁,夏眠還不知道她無意間的行為引發了安嬪跟劉嬤嬤的無數猜測,此時,她正坐在桌前,看著一桌酒菜等**oss來。
酉時,沒來,戌時,還是沒來,滿桌酒菜早涼的不能再涼了,夏眠又累又困,用手支著臉,不知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亥時二刻,康熙終於處理完政事,擺駕景仁宮。
遠遠看見景仁宮門口的燈籠亮著,門口還有人守著,他就有種彆樣的感覺。
不想破壞這種感覺,他讓梁九功停下,然後下了輦子,步行往景仁宮走。
到了景仁宮,他也沒讓梁九功喊“皇上駕到”,而是信步往裡走。
到處是一片熱鬨,這個時辰,江林等人也在各司其職,旁邊的茶水房還有滾滾熱氣冒出,配著殿內暖黃色的燭光,使得整個景仁宮充滿煙火氣。
康熙繼續往殿裡走。殿中,滿是他記憶中的影子,可又跟他記憶中有些不同,就好似他記憶中那些黑白畫像變得有色彩了一樣,讓人覺得心裡暖暖的。
尤其,當他看到左邊櫃子上擺放的那隻布老虎。
他兩步走過去,拿起那隻布老虎,仔細查看。
是,這真的是他皇額娘給他做的那隻布老虎,他三歲的時候弄丟了,找了好久也沒找到,不知道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