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也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民族, 兩位王妃騎術也不錯,跑起來後也被激起了好勝心,她們不信她們會輸給嬌滴滴的大清皇妃。
使出了全身力氣, 她們追著夏眠。
隻是,夏眠越跑越遠, 不一時就隻剩個背影了。
兩位王妃累的氣喘籲籲,不得不承認,她們確實追不上夏眠。
這時, 格勒跟海日古一左一右上來了, 他們比兩位王妃更快,隻是礙於身份,才一直跟在後麵,現在,他們想……
兩位王妃分彆朝自己的兒子點點頭, 去,追上寶妃,給她們爭臉!
兩位王子頓時一拍馬背, 風馳電掣般的飛了出去。論騎術,他們還沒服過誰,何況,大格格還在後麵看著, 今天他們這麼多人, 要是輸給一匹小馬,他們顏麵何在?
兩位王子可比康熙有衝勁兒多了,心裡又憋著一股氣,竟然真的慢慢拉近了跟夏眠的距離。
黃兔見此,傲嬌的甩了甩小尾巴, 嗖的一下加快了速度。
前麵出現一片丘陵,正常來說,應該從旁邊繞過去,後麵就是貝拉河,可黃兔最擅長的就是翻山,這片丘陵對它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身體一躍,它就跳上了丘陵,速速不減的往前麵跑去。
後麵格勒跟海日古都看傻了眼,他們的蒙古大馬,也能走一些低矮的丘陵,可像黃兔這樣越山如履平地,根本不可能。
這時,後麵眾人也到了,他們看著黃兔跟夏眠的背影,由衷一種讚歎之情。中原地大物博,果然不是他們蒙古可以,就這麼一匹小馬,竟然是世上難尋的寶貝。
而此時拉風無比的夏眠,一點也不開心。在山上可不比平地,黃兔這麼一跳一跳的,顛的她七葷八素,她要開始暈馬了。
好不容易前麵開始下坡兒,更難受。
前麵是一片開闊的草原,黃綠色的嫩草蔓延至遠方,一條清澈的河流在其中靜靜流淌,旁邊有各種紫的、粉的小花盛開,本是一副美不勝收的場景,卻被那夾雜在一起的人、畜破壞了美感。
蒙古人幾乎都是牧民,牧民逐水草而居,去年大旱,很多小河都乾枯了,牧草稀薄,牛羊死了很多,他們不得不大老遠的跑到這貝拉河來。
貝拉河也並不算太寬闊,牧民都來,當然又擠又亂。尤其,前些天大清皇帝要在附近安營,他們又被從上遊驅逐到下遊,都擠到了這一處。
現在這一個河灣,竟然擠了四五個部落。
夏眠站在山坡上往上遊看看,那邊沒人,景色也美,應該是他們的目的地。
猶豫要不要往那邊走,這時,離她最近的一個帳篷,忽然跑出來一個孩子。孩子大概六七歲,臉色有些黑紅,穿一件破舊寬大的羊皮襖,顯得有些臟。
她抱著一隻小羊,跑的速度很快,不一時就到了夏眠所在的山坡下。
她身後,一個牧民打扮的婦人追了出來,“烏日珠,你站住。”她喊。
小女孩不停,隻是上山坡的時候,她忽然摔了一跤,朝山坡下滾去,看得夏眠心中一緊,這是乾什麼,小姑娘沒事吧?
婦人趕緊去扶小女孩。
小女孩卻翻身起來,抱住了旁邊的小羊,哀求道,“紹布是我的朋友,額吉,你不要殺它。”
額吉就是蒙語媽媽的意思,清宮裡經常會用到蒙語,夏眠也能聽懂一些簡單的對話。
婦人心裡也難過,小羊,對他們來說就跟漢人的種子差不多,不被逼到一定地步,是不能殺的。可現在,他們實在沒辦法了。他們部落小,又遭災嚴重,一冬天過去,就隻剩下這些小羊了,千辛萬苦來到貝拉河,總不能這時候餓死吧?
不過,現在把小羊吃了,以後的日子也不知道該怎麼過,婦人想起這個,就心中煩悶,伸手去搶小女孩懷中的羊。
小女孩不放,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這驚動了周圍的人,隻是大家看著,卻沒人說什麼。
誰的日子不是一樣難過呢!
小羊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咩咩直叫。
夏眠從山坡上走了下來,“彆殺這隻小羊了,多少錢,我可以把它買下來。”她攔住婦人。
她今天騎馬,沒穿那套又沉重又奢華的禮服,可就是這套輕便的騎裝,也足以震懾住婦人。那精致的衣服花紋,腰間的碧玉配飾,以及頸上的頂級綠鬆石,無處不說明著她的貴人身份。
婦人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該給她行禮好,還是怎麼樣。
夏眠也沒想表露身份,她拿出一錠銀子遞給婦人。
婦人眼前一亮,這銀子夠買兩隻健壯的山羊了。
隻是,她還不太敢接。
夏眠把銀子塞到她手裡,轉身看那隻小羊還有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