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隻是她多想,任何讓她難堪的事情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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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勁回答:“嗯,”視線掃過吧台上已經空了的酒杯酒瓶,做出了判斷,“她在舞池,是嗎?”
路安:“是的。”她想到梁瑾媃說的自她結婚以後,就沒有去過酒吧,又見沈時勁麵色有些沉地看著舞池。
心道:沈時勁對瑾媃姐出入酒吧這件事應該很不讚同。
她抿了抿嘴,開口解釋道:“今天我的幾個朋友過來,我就約了瑾媃姐一起。”
沈時勁點頭:“嗯。”
他的話少的跟傅慎寧有得一拚,路安放棄接話的念頭。
舞池裡的人很快就回來了,梁瑾媃走在最前麵,隔著遠遠地看到沈時勁後,突然越過人群奔了過來,快到沈時勁麵前時,縱身一躍,兩條腿盤住了他的腰身,伸手攬上他的脖子。
路安幾乎是在同一瞬間,看到沈時勁周身凝固的氣息散掉,整個人變得柔和起來,他緊緊地護住身上的人,低聲說:“玩夠了嗎?”
梁瑾媃晚上喝的不少,仰著頭,紅著臉,在他身上搖頭:“沒有,我都好久沒來酒吧了。”
沈時勁:“大寶說想你了,說媽媽為什麼不陪他。”
提到大寶,梁瑾媃連忙從他身上跳了下來:“他人呢?”
沈時勁:“在酒店,沒帶過來。”
梁瑾媃理了理頭發,半天沒說話,像是在猶豫著什麼,最後對著周圍的人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這拖家帶口的,就先告辭了。”
路安眨了眨眼睛,表示她沒意見,但顧文婓不乾了,他喝多了酒就容易上頭,大喊道:“我怎麼覺得你這話是在秀恩愛!彆走啊,不醉不歸!”
梁瑾媃:“我就是在秀恩愛啊,誰叫你單身。”
顧文婓在梁瑾媃身上吃了一晚上癟,正打算開口,沈時勁走到了梁瑾媃身邊,搶在顧文婓開口之前:“顧家小公子?”
顧文婓眯著眼睛,借著頭頂閃耀的燈光看著麵前的人,大概是因為酒喝多了,隻覺得眼熟卻看不清,脾氣不耐地開口:“你誰?”
沈時勁明顯沒有回答他問題的心情,而是說:“偷跑出來的吧,你哥那個非洲的項目不是要叫你去的嗎?”
顧文婓臉上變了吧:“你,你,你...”
沈時勁麵上表情不變,話輕飄飄的:“希望你明天還在橫市。”
說完這句話,摟著梁瑾媃揚長而去。
沈時勁這句話莫名其妙,顧文婓站在原地一頭霧水。
過了片刻,才想起剛剛的人是誰。
他哥的合作夥伴,沈時勁。
因為沈時勁最後的一句話,他開始慌了,那句話,明明就是在威脅他:他會去跟他哥告狀。
為了不去非洲坐鎮那個項目,他可是從家裡偷偷地跑出來的。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杯壓壓驚,對著麵前的人說:“你們玩夠了嗎?”
路安想到明天還有戲要拍,點頭,問:“要回去了嗎?”
顧文婓手上拿著酒杯,臉色不佳,路安笑著說:“那就散了吧,莎莎,你晚上住哪?”
陽莎莎:“我等會要去烏市有事。”
路安:“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我等會幫你們帶個代駕吧。”
兩撥人在酒吧外道彆,乍然從喧鬨的酒吧出來,路安一時間竟然有些不適應,耳朵有些耳鳴。
她舉起手掌在耳朵上輕輕拍了兩下,側目的時候,看到傅慎寧臉色蒼白,她放下耳邊的手,問:“你是不是不舒服?”
在酒吧裡,她根本看不出他的臉色,隻覺得他好像心情不錯的樣子。
等到出來,借著路燈的光源她才察覺出他的不對。
整個晚上,她隻喝了一杯酒,就是顧文婓敬的那一杯,後麵顧文婓幾乎一直在傅慎寧聊天,他們手邊酒自然也沒斷過,他喝了多少她並不知道,但看後來吧台上擺著的空杯子,應該不少。
這酒後勁大,又是混雜著,她突然有些微微擔心。
傅慎寧原本還沒有什麼反應,出了酒吧被夜風一吹,突然覺得有些頭暈,胃隱隱約約傳來不適。
他迷迷糊糊聽到路安的話,嘴裡喃喃道:“頭痛。”
他突然覺得步子很輕,抬腳變得艱難起來,路安扶住他,攔手叫了輛出租車回酒店。
兩個人到了酒店,路安把他扶到床上後,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傅慎寧隻看到她嘴巴一張一合,卻一個字也聽不清。
然後他看到路安轉身,打開門,匆匆離去。
他倒在床上看到她的背影虛晃在自己眼裡,好像就要消失,他伸手,想要抓住她,嘴裡低喃:“路安,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