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91(2 / 2)

她不敢鬨,不敢爭,想著黑紅也是紅,她安慰著自己,

卻沒想到網絡上那些的發酵,越來越大。

那段時間裡,她把自己縮了起來,鋪天蓋地的嘲諷席卷而來,讓她拒絕和外界溝通。

她是動過臉,因為葉弘景說她不夠上鏡,所以她重新做了鼻子,微調了眼睛,可是隻是為了變美不是嗎?

她並沒有傷害到誰啊,為什麼這也能被人拎出來鞭.撻。

路安的臉和王可的臉重疊,是她吧,除了她們這樣的人,還能有誰。

為什麼一<直要這樣,緊追著她不放,她明明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她替自己找了一個宣泄口,是路安,就是路安,她這樣欺騙自己。

這件事,最後是葉弘景擺平的,擺平之後,作為交換,她又去陪了客戶。

這次,她多了個心眼,她想擺脫葉弘景,她不想再受擺布了,可是她的心思被葉弘景看出來了。

葉弘景是打女人的,他打女人,打得毫不留情。楊倩在他的拳打腳踢下,求饒了,說她錯了,說她再也不敢了。

可是她不知道,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錯了嗎?她真的錯了嗎?

好像是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再之後,就是丁磊了,丁磊也喜歡玩些刺激的,楊倩是最能抗的,所以就是她了。

也是因為丁磊,她又看到了路安。

路安好像變了,好像又沒有,她還是那樣美好,而她,在爛泥裡,腐爛,真是羨慕啊。

是什麼時候,想要從這譚爛泥裡逃離的呢?

大概是真正感受到路安和王可不一樣的時候;大概模模糊糊明白,這個世界,原來還有另一種活法的時候;大概是路安對她說的那番話之後。

她想過挑撥彆人去害路安,想過自己親手去害路安,可是最後,她都放棄了。

她這雙手,做過臟活,爛活,唯獨不想去害彆人。

《司蓉》之後,她想解約,海市的房子也買了,揚根的手術很成功,家裡的日子好像也越過越好,其實她很容易知足的,她想回家找一份工作,不需要太高,夠養活自己就好;她想回家,和父母一起生活;她想回家,見見妹妹,親自教導她。

她離開太久了,她想家了。

可她到死,也沒能,回去。

她的家,從她拎著那個臟兮兮的袋子,出來的那一刻開始,就好像就回不去了。

葉弘景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他嘴上答應著好,隻要她替他做最後一件事。

她念著舊情,去了,這一去,就再也沒能回頭。

如果說葉弘景是劊子手,那熊鵬義一定是惡魔。

她被葉弘景送給熊鵬義,說好隻陪他一次,他卻食言了。.

葉弘景拿著那份合同威脅她的時候,她崩潰了,那份巨額賠償金,足以壓垮她。

她跪下來求他了,求他念舊情,放過她吧,她不想在這腐朽的臟泥裡翻滾了,她已經夠臟了,她受不了了。

可是葉弘景多冷漠啊,他笑著說:我們什麼時候有過舊情。

楊倩就是這個時候,心死的吧。.

她沒辦法一走了之,她還有想要保護的人,她還有家人啊,在遠方,誇讚著她,等待著她,她怎麼辦啊,她該怎麼辦?

她找不到答案。

熊鵬義,是她見過變態的男人,而她是他身邊,唯一挺過一年的女人。

她大概天生賤命,所以怎麼都</p不會壞,怎麼都不會死,即使有無數次,她都是在私人醫院醒來。

她手裡的錢,越來越多,身上的生氣,卻一點一點流逝。

是什麼時候,決定了結這一切的呢,大概是重逢路安的時候。

她在逃,她做了自己想做,卻沒法做的事。

她心軟了,她放她走了。

逃吧,天高地遠,彆像我一樣。

也是,她怎麼會像我一樣,我是團肮臟的,沒人愛過的爛泥啊,而她,身邊有那麼多愛她的人。

真好。

那一次,熊鵬義,掐著她的脖子,到達了頂點,而她則徹底失去了意識,她以為自己會死。

可是她命真硬,她沒死成,她又醒過來了。

醒過來之後,熊鵬義說叫她做一件事,事成了,給她一筆錢。

她答應了,是錢,是錢啊,她什麼也沒有了,至少能拽著錢在手裡不是嗎?

所有的事,都做完以後,她回了海市,她看到了小妹,清澈的眼睛,望著她,咿呀學語喊著:“姐姐。”

真好,這樣純淨,我的阿瑾啊,彆走我這條路,我已經走不下去了。

幸好有她,不然她怎麼敢這樣孑然一身離開,她把所有積蓄留給了楊根,還有她在南市的房子。

她告訴楊根:她馬上就可以回來陪他們了,所以把錢都放在他們手裡。

楊根慣來相信她,這次也一樣,他拉著她的手說:倩兒,你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就團聚了。

是啊,一家團聚真好。

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啊。

她想了很多方式,結束自己這條生命,最後選擇了看起來最體麵的。

她進圈後,就一直有失眠的問題,這段時間的藥,她全部攢著,沒有吃,每天都在床上成夜成夜的等著天明,可她知道,她的天空,再也不會亮了。

路安又來找她了。

真好,路安看起來很好,所有的一切沒有將她擊垮。

她叫她好自為之,她說好。

可是她,楊倩,如何才能好。

路安,以前對不起你的事情,在我死後,都一筆勾銷了吧。

她將包裹寄出去的那一刻,是這樣想的。

但是一轉頭,她覺得路安不會原諒她吧,她是如此肮臟,而又可笑的人。

好在,她也不在意。

這個世界,她呆夠了,到處都是腐朽的味道,到處都是吃人的惡魔。

她攢了一個月的安眠藥,沒吃。

她突然想用另一種方法,紀念她這短暫的一生。

.

她換上了紅裙子,躺在的浴缸裡,開始放溫水,拿過準備好的,新買的水果刀,在腕上一劃,鮮血湧出。

她感覺不到疼,她為什麼感覺不到疼

呢?

啊,原來她已經痛夠了,麻木了。

我這一生,真是可悲啊。

我楊倩,真是可悲而又可笑。

如果,重來,我還會走上這條路嗎?

我還會嗎?

不如不要走出那片海,嫁個像楊根一樣的男人,操勞完這一生吧。

聽起來,好像也很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欠揍的作者做個調查: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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