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我乃青和宗弟子張瑾,你且帶我過去便是。”男人搖了搖手中折扇。

“是仙人!”眾人嘩然。

“仙人這邊請,這邊請。”

張瑾傲然點頭,隨著黃姐去了。

居然是青和宗。

時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感慨一句得來全不費工夫。

正在這時,他忽然在樓下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這次一同出來的一個內門弟子,他正一手執符,想必是在同清原等人傳訊。

猶豫了一下,時故跟著人群,再次去了那個他才剛剛離開了不到兩個時辰的小閣樓。

過去的時候,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了,強行擠進去不太現實,時故隻好站在門口,透過重重人影看向樓裡。

卻見小雲正躺在地上,人事不醒,黃姐則一臉焦急地說著什麼,現場倒是乾淨,沒有黃姐說的吐了好多血,應該是被清理過了,見狀,時故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夜色不知何時已悄悄降臨,時故垂在身側的手握得很緊。

張瑾半跪在小雲身側,正在用靈力探查他的全身。

越是查探,他眉頭便越是蹙緊。

“怎麼樣?張仙人,小雲他有沒有事?”黃姐小心翼翼開口。

張瑾慢慢放下小雲,淡淡道:“你先告訴我,他今天有沒有遇到什麼特殊的人?”

黃姐一愣。

她不知道該不該將時故的事情說出來,要知道將清白人家的公子拐賣到小倌館,放到哪裡都絕對是個重罪,若是說出來了,黃姐少不得要到官府走上一遭。

猶豫片刻,她一咬牙,斷定道:“沒有,他今天一切都挺正常的。”

“當真?”張瑾冷冷看了他一眼,黃姐額角不自覺滲出冷汗,但還是堅定道:“當真。”

“哼。”

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張瑾也懶得追究,起身道:“放心,他死不了,出手的人手下留情,留了他一條小命,不過——”

語調一轉,他又接著道:“他這下半輩子嘛,身子骨恐怕是不會太好了。”

“怎麼樣?”張瑾剛一出門,他那幾個“兄弟”就都圍了上來。

張瑾臉色凝重,緩緩搖頭。

“他是被人用靈力瞬間震傷五臟六腑的同時又避開了所有的致命器官,這種手段……”張瑾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這種手段,至少是金丹,不,金丹雖然能做到靈力外放,但絕不能如此自如,這人少說是個元嬰!”

“不可能!”一個膚色黝黑的人當即否認。

“他一個小倌,上哪得罪這樣厲害的前輩高手?元嬰期?那可是長老級彆的修為。”

“也……也不是不可能啊。”一個稍弱的聲音響起,是幾人中看上去最老實也是年紀最小的人。

“李師兄難道忘了……咱們昨日殺了好幾個滄雲宗的外門弟子,萬一……萬一是滄雲宗的長老找上門……”

“你少胡說八道!”沒等那人說完,一個高大的男子就厲聲打斷了他,卻見他一身黑袍,氣勢凜然,在青和宗幾人內隱隱有領頭的意思。

“滄雲宗上千名外門弟子,多幾個少幾個能有什麼區彆?況且就滄雲宗那幫假仁假義的孬種,他們敢出頭得罪咱們青和宗嗎?”

“是嗎?”一聲帶了靈力的冷哼驟然響起,在場之人無不是心中一緊。

時故抬起頭。

是清原帶著人禦劍而來。

“這位道友,你敢不敢將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無數驚呼聲中,清原神色冷冽禦劍而立,在半空中直直望向方才說話的高個子。

那大高個也不是慫的,當即又複述了一遍:“我說你滄雲宗滿門孬種,假仁假義,怎麼?有問題嗎?!”

此言一出,清原麵色驟然一冷,執劍落在了那人麵前,寒聲抱拳:“滄雲宗內門第四峰二弟子清原,願領教道友高招!”

“打就打,怕你不成?”

大高個冷笑一聲,也亮了兵刃:“青和宗內門弟子符進,兄台,請!”

聽到符進這個名字的時候,清原心中其實是咯噔了一下的,符進是上一屆宗派大比出現過的人物,實力不俗,在青和宗的地位和清原在滄雲宗差不多。

居然是他?

清原對這次任務感到了棘手。

大抵年輕人之間的戰鬥總是這樣急躁而突然,時故甚至還沒有回過神來,兩幫人馬就已然纏鬥到了一塊,劍光與靈力亂撞,嚇得底下一幫普通人四散奔逃。

“喂,杵這乾嘛?”

一片尖叫聲中,時故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他一驚,看向來人。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鬱詹眉頭皺起。

“沒事。”時故有些不太自在地轉過頭,避開了鬱詹的注視,而後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他們在打架,你不去幫忙嗎?”

“你不也沒去?”鬱詹反問,“狗咬狗的大戲,我不趁此大好時機好好觀賞,反而往裡麵鑽?我又不傻。”

“嗯,說的也是。”時故低下頭,或許是臉色太差的原因,他此刻看上去竟有些落寞。

這倒是奇了。

鬱詹看了他一眼,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良久,才哼笑一聲道:“怎麼?被欺負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你要是被人欺負了,就說出來,雖然我挺瞧不起你的,但你多少也是我名義上的師父,說不準我心情好了,也就順手幫你一把。”

這話實在是太不“鬱詹”了,說完之後連他自己都眉頭直皺,忍不住側過臉去,不吭聲了。

戰況焦灼,一時難分勝負,鬱詹才看了一會兒就覺索然無味,便又將目光轉了回來,卻正正好對上時故打量的眼神。

鬱詹見過的美人不少,見過的漂亮眼睛更不少。

但眼前這雙眼睛,卻讓他遍尋記憶也找不到一雙可以與之比較。

極黑又極深。

明明是個一眼就能看透的人,卻為什麼長了一雙這樣深沉的眸子?

破天荒的,鬱詹竟覺得有些不自在。

“咳。”

欲蓋彌彰地咳嗽一聲,他伸出手,毫不客氣地捏住時故的下巴,強行將他的目光扭向了戰場。

“彆看我,看戲。”

戲台上,劍光與尖叫紛雜,混亂不堪,戲台外,捏著時故的手指,修長瑩白。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區說如果時故後期不能完虐彆人就暴打我?哈,笑話,根本不帶怕的。(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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