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鈴才走出去,趙佑楠回來了。高大偉岸的男人身形俊偉挺拓,此刻隻套了件褐色滾金邊睡袍,正一步步緩緩朝內室踱來。
眼角餘光瞥到,柳香立即坐正身子,然後隻拿著把玉梳垂著腦袋一下一下慢慢梳著自己頭發,裝著並沒瞧見人過來的樣子。
趙佑楠瞥了她一眼,輕咳了一聲。
柳香回頭看了他一眼,沒理,然後繼續梳頭。
趙佑楠在床邊坐下,目光凝視著依舊坐在梳妝鏡前梳頭的妻子,略沉默一瞬後,他則說:“我方才想了想……覺得的確是大哥的字更容易學一些,也更適合你現在的這個階段。等日後你有了基礎,再學我的字,也不遲。”
柳香立馬就擱下梳子回身衝他笑。
笑得燦爛又得意。
既然已經率先低了這個頭,跨出了這一步,趙佑楠也就不怕繼續把頭垂得再低些。所以,趙佑楠又道:“我已經答應你了,所以,你現在可以不生氣了吧?”
柳香更是見好就收的性子,何況,她本來也沒真的生氣。
既然能讓趙二公子先和她低了頭,她自然也就乖乖順坡下驢,開心的“飄”過去說:“早這樣,不就沒事了?”
趙佑楠好笑於她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他垂目望著已經坐到了自己身邊來的人道:“那既然為夫先低頭了,娘子有沒有什麼獎賞?”
柳香眨眨眼,總覺得他這樣一問有些不懷好意。
“什麼獎賞?”
趙佑楠微揚唇,嘴角擒笑問:“最近……是不是裝著那裡不酸不疼,然後等我睡著的時候,自己動手?”
柳香“啊”了一聲,立馬往床上爬。
趙佑楠笑著脫了靴子一掀被,也鑽被窩裡去了。不過,兩個人睡覺都是一人一床被的,現在是各自呆在各自的被子裡。但都在床上,柳香想逃也無處可逃。
不過小鬨了一場後,最後柳香還是妥協了。
柳香安安靜靜呆在自己被子裡,此刻趙佑楠也擠在她被子裡。兩人身上都遮蓋得嚴嚴實實的,但柳香知道,他那雙暖熱又掌心長有薄繭的手已經在解自己的衣裳並且觸摸過來了。
已經不是第一次,柳香倒沒有抗拒心理。不過,到底有些難為情的,她不敢看他,隻把臉他臂彎下,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趙佑楠也的確隻是在幫妻子紓解身上因懷孕帶來的酸疼和不適,他沒有更過方的近乎於“猥瑣”的心思。揉了幾次後,也揉出些經驗來了,不但力道控製得很好,連手法都很有長進。
並且掌心握了一下,還能量出又比上次大了多少。
柳香因為有出門,流了點汗。晚上沐了浴後,早有了困意,現在又有人給她按摩,她很快就困意席卷而來,睡著了。
床頭案幾上還燃著根細蠟燭,照得屋裡有些光亮,不全然是黑漆漆的。見縮在自己臂彎的人睡著了後,趙佑楠則抽回自己手,又回了自己的被窩。他輕手輕腳的幫睡在隔壁的人被子掖好,然後目視著熟睡中的女子良久,最後輕輕在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上落了一吻。
柳香睡得很香,鼻間還有輕微鼾聲,未有任何反應。
又過了幾日,雲家送來了請柬。雲蔓的親事要到了,就在二月中旬。
趙家雲家兩府雖然暗地裡算撕破了臉,但在外人麵前,兩家關係還是有一直維係的。當初趙佑楠娶柳香的時候,雲家老太君和雲侯夫人可都來了的。
所以,收到請柬後,老太太就把兩位孫媳婦叫了過去。
雲家內宅這邊收到了四份請柬,不但老太君和侯夫人有,盧氏和柳香都有。雖然趙家沒分家,但如今都算自有門戶的,所以雲家一口氣同時下四份請柬,倒也不算過分。
不過,趙老太君卻是心裡明明白白的,知道雲家又在打什麼主意。
但如今連聖上都選擇幫著趙家瞞了,那雲家還能如何?諒也掀不出什麼風浪來,趙老太君根本不帶怕的。何況,她也正好想趁這個機會讓她兒子知道,他捧在掌心寵愛了十幾年的女人,到底是怎麼和外人一起來聯手對付自家人的。
其實老太太心裡不是沒有擔憂在,如今她尚算健朗,有她壓著小鄭氏和自己兒子,想他們也鬨不出什麼來。但畢竟自己年紀大了,說不好哪天突然就能沒了。二郎和他父親之間隔閡實在太大,加上又有小鄭氏日日枕邊風吹著,若哪日她老婆子死了,二郎一家很有可能連侯府都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