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054章√(2 / 2)

侯門嬌香 李息隱 11729 字 5個月前

“你這個狠心又沒良心的東西,你還敢說二郎會害死趙家。我看第一個害死趙家的人,就是你。”老太太也是氣著了,有些哭腔,“你為了這麼個女人,你已經害死了你的發妻,你今日還敢再為這個女人打死你的兒子。”

“老侯爺若是還在,保準不打斷你狗腿!連著這個女人,也得一塊攆出去!你現在還敢在我麵前耍威風,老娘跟著老侯爺替太.祖皇帝在沙場拚殺的時候,可還沒有你呢!你如今襲了你爹的爵,受了你爹的封蔭,又有了點功勳,你就敢在你爹你娘麵前稱大了?”

“我告訴你,今天二郎無事也就罷了。若是但凡他身上落下什麼病根、殘疾來,我要你也拿四肢來賠。”

趙侯的確畏懼母親,所以,不論老太太說什麼,他都不敢說一個“不”字。

而此刻的小鄭氏,見老太太來了,更是大氣不敢喘一個,隻靜靜縮在一旁。

老太太大吼:“都是死人嗎?還不趕緊請大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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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正好就有大夫在,被小鄭氏扣留在府上的那個大夫還沒走。穆管家忙讓人去把這位大夫請了來,先給二爺治傷。

趙佑楠身體底子好,傷肯定是沒有傷及要害和根本的。不過,趙侯打人也是真打,手下沒留情,腰背上的傷,自然也是十分難看。

撕開被血糊住的裡衣,當看到那後背上血肉模糊的一大片的時候,老太太少不了又要哭著罵幾句。

大夫的確是個醫術比較好的大夫,一一清洗傷口,再敷藥。一通忙下來,也小半個時辰過去了。

處理好傷口後,那大夫來回老夫人的話:“貴公子傷勢嚴重,怕是要在床上躺著好好養上一陣子才行。在下寫一個藥方,要每日內服外敷勤換藥才行。可千萬馬虎不得,若是馬虎了,背上會留傷口。”

說到這裡,略一頓,又說:“不過,這位公子背上的傷口,想來也不少就是。”

趙佑楠是行軍之人,戰場上受刀傷箭傷總是在所難免。受了傷,沒能及時處理,可不就隻能留疤了。

趙老太君特意問:“可會傷及根本?是不是不隻是皮外傷?你照實說就是。如果此刻敢說一句假話,日後我孫兒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

那大夫實話說道:“虧得公子自身底子好,所以,隻要好好將養著,能痊愈。不過,的確也是傷得不輕就是。”

老太太目光冷刀子一樣朝一旁的趙侯夫妻掃去,她坐正了些身子,淡淡吩咐了下去,讓人趕緊照著方子上去抓藥熬藥。

另外,也沒立即放這位大夫走,而是開始算起舊賬來。

“穆管家。”老太太端坐一旁,聲音渾厚又洪亮,喊了穆管家到跟前,問,“這大夫哪裡請的?什麼時候去請的?為什麼來這麼快。”

穆管家如實說:“回老夫人的話,大夫是一早就在府上的。”

“哦?”老太太問,“府上誰病了?請大夫做什麼。”

“這……”穆管家遲疑一瞬,然後朝一旁看去。

趙侯替了他回答說:“母親,這位大夫,是碧娘請來為柳氏號平安脈的。柳氏懷有身孕,她身為婆母,合該有這個責任去問候一聲。”

這話就讓老太太笑出了聲來:“侯爺,這話不說問我信不信,就是說出來,你自己心裡信嗎?不說二郎媳婦是不是有宮裡薑太醫照看,就是這位侯夫人想關心小輩,難道,就隻有外頭請大夫來給她號平安脈這一種法子嗎?”

“今兒府上,還上演了一出戲,是嗎?”

尹嬤嬤適時走過來說:“回老夫人的話,今兒夫人帶著這位大夫欲闖進青雲閣內。被青雲閣的奴才攔下後,夫人便帶著人對青雲閣裡的人動手。”

“你胡說!”小鄭氏見既然說到這裡了,她索性也不再縮著腦袋裝孫子,於是站了出來,“是青雲閣的人對我不敬在先。我不過隻是想進去看看二郎媳婦罷了,竟被一群奴才欺負到了頭上來。素日裡,二郎不把我放在眼裡就算了,竟連奴才都欺負我!我氣不過,就理論了幾句,沒想到,這群狗奴才,膽敢仗著二郎的勢,要來打我的人。”

“我自是要護著我的人的,推搡間,她們不但不避開我,還故意趁亂打我。老太太,知道您老偏心,可今天這件事,哪怕說到禦前去,我也不怕。”

老太太則說:“這點小事,說去禦前就不必了。你在禦前,什麼時候有過臉?說是一品軍侯的夫人,可你瞧太後皇後,但凡有什麼事,可曾召喚你入宮過?自己在宮裡是個沒臉的人,就不必有事無事把‘禦前’二字掛嘴邊了。”

“來人,給這位大夫五十兩謝銀。另外,親自派車送他回去。”

接下來老太太要處理家事,自然不會讓外男在場。

這位大夫也懶得摻和到人家家事中去,早就想走了。現在得了命,自然立即告辭離去。

然後,老太太又差人去把錢嬤嬤喊來。

錢嬤嬤來了後,老太太問她:“今天在青雲閣外,到底怎麼回事?方才這位侯夫人說你們以奴欺主,還打了她。我現在想聽你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

錢嬤嬤說:“回老夫人話。今兒侯夫人帶著個外男要闖青雲閣,奴婢奉二爺的命要好好照顧二奶奶,好好看守著青雲閣大門,所以,自然不會隨意放外男進去。侯夫人說那位中年男人是她請來的大夫,要給二奶奶號平安脈。”

“奴婢就說,二奶奶一應有二爺請了宮裡的太醫來照管,實在無需再請大夫來瞧,多此一舉。侯夫人說她要進去看看二奶奶,奴婢請她進去。可她偏不肯一個人進去,非要領著那位男大夫一起進去。奴婢一再和她講道理,可侯夫人非要帶外男硬闖。當時,侯夫人是有備而來的,身邊帶了一群粗使能打的婆子。是她身邊婆子先動的手,奴婢隻是自保。”

“至於打了侯夫人,這是不可能的。侯夫人深得侯爺寵愛敬重,又是一品夫人,便是借奴婢幾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的。倒是奴婢和幾個婆子,挨了打,老夫人您瞧,奴婢這臉還傷著,被撓的。”

老太太關心說:“我那裡有上好的藥膏,回頭讓尹嬤嬤拿給你。”

尹嬤嬤忙稱是。

於是老太太則又望向趙侯道:“聽到了嗎?你媳婦要帶外男闖青雲閣,這還有王法嗎?二郎若是在家,她這樣做,我倒是還能理解。可她在二郎不在家的時候這樣做,我是不知她居心何在。”

趙侯抱手回話說:“她素來單純,凡事並不會太過腦子。此事的確欠妥當,但是,她想和二郎求和的心卻是真的。”

老太太又看向小鄭氏:“她的心?她是什麼心?還求和?這話從侯爺嘴裡說出來,也不怕臊得慌。當初,她汙蔑是二郎一再害死她腹中胎兒,卻又拿不出證據來,就隻會慫恿侯爺你去打二郎。如果說她有想讓二郎死的心我是信的,但求和?嗬嗬~”

趙侯依舊抱手彎著腰,說:“家和萬事興,當年的事,是兒子的錯。但既已過去多年,也該過去了。總之是兒子對不起玉娘,日後去了地下,兒子自會向玉娘賠罪。”

老夫人卻絲毫不給他任何臉麵:“你還有何臉去見玉娘?玉娘怕是不願再見你。”

又說:“你少在這裡一再維護她,今天若她不說清楚到底為何這樣做,你看我能不能饒得了她。至於你,你打了我孫兒,我一會兒還得找你算賬。”

小鄭氏本也沒想再隱瞞著什麼,見這老婆子一再侮辱詆毀自己,一再提起從前的事來,絲毫不給自己半分情麵,她也懶得再遮遮掩掩。

直接說:“老夫人,不是問我為何這樣做嗎?為何避開二郎直接領著大夫去青雲閣,因為,我懷疑這柳氏,壓根就不是三個月身孕,而是五個月的。”

“什麼?”趙侯突然看向小鄭氏。

小鄭氏說:“侯爺請好好想想,當初,為何老太太和二郎要那般匆匆退了雲家親事,又匆匆迎娶這個柳氏進門?對外說的是廟裡求來的吉日,可這種虛頭巴老的理由,咱們自己心裡清楚,這根本隻是個幌子。真正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柳氏行為不檢,趙二私德敗壞。他們二人在雲家老太君壽宴當日,行了不軌之事,這才種下的孽障!”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個孽障,才有後麵的匆匆退親又匆匆下聘迎娶,為的,不過就是保住那張臉罷了。侯爺若是不信,大可隨便哪裡叫個大夫來,去給那柳氏號號脈搏就是。”

“他們青雲閣行事這般遮遮掩掩,多半就是心虛。”

老太太卻笑了。

老太太說:“你自己就是個不檢點的,所以,你看誰都和你一樣。正常人,能做出帶個外男闖自己兒媳院子的事來嗎?可見在你心中,是沒有這樣的忌諱在的。任何人都能指責彆人不檢點,唯你不行。”

小鄭氏喊道:“老夫人彆說話這麼難聽,請個大夫來瞧瞧便知,你們為何不肯請?這不是心虛又是什麼?”

老太太說:“好端端的,咱們侯府卻擅自另請個大夫給新婦號脈,讓她心裡怎麼想?侯爺,這回分明是你這夫人在這裡無理取鬨,你還想護她到什麼時候?”

小鄭氏突然跪在了趙侯腿邊,扯著他袍角說:“侯爺請相信我,這真的是有問題的。”

趙侯看了眼自己母親,而後彎腰先把小鄭氏扶了起來。

“母親,碧娘不會無端這樣說。當初二郎成親時,的確過於急了些,難免會引起什麼誤會來。”又說,“這些年來,這兔崽子混賬事情乾得不少。若說這種事,他做得出來。所以……”

“所以,你是說,要聽你這媳婦的,從外頭請個大夫回來?”老太太一早便看透了,所以,這會子倒也不生氣了,隻心平氣和說,“要不這樣,外頭請個大夫進府來,再著人去把那薑太醫請來。然後,讓二位大夫當麵一同替新婦診斷。診斷完了,再讓薑太醫入宮稟明聖聽,讓聖上知道,我們趙家,其實心中對聖上,是萬般不信任的。不信任他,所以,也不信任他差遣下來的太醫。”

“可好?”

趙侯卻跪了下來:“兒子不敢。”

老太太則冷冷道:“從二郎成親那日起,你這好媳婦便和雲家那位老太君走得十分近,當日我便瞧見她們二人一處鬼鬼祟祟的說話。昨日去雲家給雲蔓丫頭送嫁,我舊病複發,她卻不知所蹤,最後,還得我拖著病體在馬車裡等著她回來。莫不是……當時正是和雲家老太君呆在一起,又一起策劃了什麼,所以才有今日的這一出的?”

小鄭氏辯解:“我沒有。”

而這時,一直靜候一旁的穆管家,卻突然想到一件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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