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055章√(2 / 2)

侯門嬌香 李息隱 11984 字 7個月前

他是被穆管家差來做事的,打的也是穆管家旗號。原以為,這位奶奶不會看出他是芙蓉雅居的人的。

那小廝隻愣了一會兒,就又說:“可是……可是小的,可是奴才,奴才確確實實是穆管家派來的。大奶奶,事態緊急,當下再辯這個,已然多餘。當務之急,還是得去請大爺出來才行。”

盧氏看似溫柔麵軟,但打理闔府上下這些年來,為人處事的手腕肯定是有的。

這些年來,芙蓉雅居的人仗著自己主子是侯夫人,沒少猖狂。今兒既有這把柄落於她手上,盧氏自然也不會就此放過了去。

“好!當下去老太太跟前求情要緊,你今日的賬,我便不急著與你算。但你可記好了,逃得了今日,逃不了明日。”

說完這番話後,盧氏直接起身:“既然大爺此番不便,我便親自去求祖母。我代表的是大爺,我過去和大爺過去,是一樣的。”

府上誰人不知,大爺有詭辯之才,當年高中進士時,不過方弱冠之年。而如今,不到十年時間,就已擢升為正三品大員,乃是聖上心腹。

大爺思維敏捷,舌燦如蓮,此番隻有他去,才能於言語上壓住老太太。而大奶奶,雖說也是出身詩書之家的,但又如何能和大爺比。

盧氏卻不容他想這麼多,隻肅道:“還愣著乾什麼?不知道救侯爺要緊嗎?”

那小廝到底不敢冒著被打死的危險去闖大爺淨室,而如今,既然請得了大奶奶,穆管家那裡,也好交差了。所以,倒也沒再說什麼,隻跟著盧氏就過去了。

盧氏急急趕到時,五十仗罰也已經進行過了半。

盧氏知道事情起因,想必是為了小鄭氏,她原不願求情的。隻不過,人都已經找去了紫玉閣,既已身在其中,再不來求情,就無道理了。

所以,盧氏過來後,跪在了老太太腿邊說:“祖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惹您動這麼大肝火。您就算不看在孫媳和大爺麵上,也請看在二郎媳婦未來孩子的份上吧。再有幾個月,咱家又要添新丁了,這是熱鬨的大喜事。”

“添新丁是大事,可就不要再見血了。”

老太太本也沒想真打得兒子殘廢,或者是十天半月下不來床。她想要的,就是要震懾這小鄭氏。不要以為有侯爺護著她,她就可以為所欲為,在這趙侯府裡,可不是她能為所欲為的地方。

既然威嚴已立下,也已打了近三十板子,所以,老太太就說:“也罷。如今既然大郎媳婦求情了,我就看在她麵子上,也看在二郎未來孩子麵子上,此事今天就算過去了。”

“多謝祖母。”盧氏倒是鬆了口氣。

折騰了好一遭,老太太今兒也實在疲乏。她起了身後,對穆管家說:“好生照顧你們主子,該請大夫來瞧傷,還是得去請一個來的。”

趙侯挨打,是溢福園的婆子行的仗。所以,他人倒是還好。

起來後,還能站著朝老太太行禮。

“多謝母親憐惜孩兒,孩兒恭送母親。”

老太太這才帶著人,拂袖離去。

柳香是最晚得到消息的,是趙佑楠被人背著進了青雲閣大門後,柳香才從丫鬟那裡得到這個消息。

她當時就嚇著了。

她方才一直坐立不安,就覺得是要出事。果然,還真出事了。

柳香在這偌大侯府裡討生活,原靠的就是自己的丈夫。萬事有他思慮周全,她隻安心養胎就行,也沒有多操什麼心。

而如今,所倚仗的人挨打了,她心裡一下就沒有安全感起來,很慌。

從前在她心中,這位府上的趙二爺,是無所不能的存在。而如今,她才明白,原來他活的也並不如她想的那麼容易。

他和她一樣,在這侯府中,也是需要討生活的。若是有人算計他,一個孝道壓過來,就夠他招架不住的。

不過柳香隻慌了一會兒,等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後,她就問身邊丫鬟道:“可請了大夫來給二爺瞧傷?二爺傷得嚴重嗎?你們可瞧見了。”

丫鬟說:“奴婢未親眼看到,隻是聽前院的人說的。”

柳香起身:“我去看看他。”

趙佑楠人還好,沒有傷及根本,就是背上的傷難看了些。柳香尋過來時,正有人在給他上藥。

聽說妻子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找過來了,他則對正給他上藥的人說:“先放著,把衣裳拿來我披上。”

那小廝急說:“可是這藥才上一半……”

“我知道。”雖說未傷到筋骨,但畢竟挨了頓打,需要好好調養,所以,趙佑楠這會兒也有些虛弱,連說話的中氣都沒那麼足了,他道,“夫人膽子小,該是沒見過這種陣仗,何必嚇著她。”

那小廝這才應是。

柳香進來時,趙佑楠已經穿好裡衣裡褲。此刻,正盤腿坐在矮炕上,見她進來了,黑亮眸子盯著人看,嘴角一邊翹起,此刻正望著人笑。

屋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草香味,再去看人,見他雖是在笑,但和平日裡的意氣風發相比,此刻明顯是略顯憔悴的。

麵色無血,唇色發白。

柳香見慣了他素日精神的模樣,乍一瞧見這樣的二爺,心中難免有些說不上來的情緒。

擔心害怕,也心疼他挨了打。而且,自己心裡也有些自責。

她想,二爺這頓罰,想必和白日時青雲閣外的那場打鬨有關。而青雲閣內,她是女主人,即便是彆人尋釁找上門來的,但她沒能化解,好像也該是她的錯。

懷揣著這樣的心思,柳香走了過去說:“好像……是我害了二爺。”

趙佑楠說:“和你無關,從前你沒來時,這樣的事,也不少。”拍了拍一旁,“坐這邊吧。”

柳香聽話的坐了過去。

見她臉色不好,也不似從前那樣有精神了,趙佑楠默一瞬,問:“嚇著了?”

柳香沒騙他,點了點頭。

“有一點。”她說。

趙佑楠拉了柳香手去,握在了掌心。柳香望著自己的手被他溫熱掌心裹住,沒往回抽。

趙佑楠認真說:“我們家,的確有破事比較多。但沒辦法,既是落在了這裡,有些事有些人,我也隻能接受。但我向你保證,就算府裡再亂,但我可保你和孩子不損絲毫。日後若誰敢動你和孩子一根手指,我會拚命的。”

柳香想了想,這個日後也就隻有幾個月了。等孩子生下來後,她就可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你快養著吧,彆說話了。”柳香還是很關心他身子的,“大夫怎麼說?是不是很嚴重?”

“你就放心好了。”趙佑楠笑著安慰,“死人堆裡都滾過幾遭了,還怕這個?沒事,也就是將養幾天的事而已。”

柳香說:“既然需要養,那你好好躺著吧。”

趙佑楠望著她笑:“傷在背上,躺著不舒服。”

“那你趴著。”柳香表情認真。

趙佑楠點點頭,倒是順從的趴了下去。

雙手交疊擱在軟枕上,他則下巴抵著軟枕,然後側著頭和柳香說話:“我給了雲家教訓,算計了雲芝的清白。雲家那老毒婦,已經是就此恨上我了。雲家的這個老封君,你恐怕不知,外人麵前裝著和善大方的樣子,其實心腸最是狠毒。”

“雲芝是從小在她身邊長大的,性子像她。你得心中有數,日後若不得不見,躲著點。”

雲老侯爺在世時有幾房小妾,最後除了曹姨太,其她全部慘死。雲老太君慣會陰毒之招,一計不成,怕是還會再出計策,他得再多派些人去盯著才是。

不過對付她倒也不是很棘手,除非她想玉石俱焚,否則的話,憑他手上握住的那些把柄,諒她也不敢明著輕舉妄動。左不過能做的,就是背地裡挑唆人這些勾當。

如今眼下之急,更要提防的,還是府上的侯爺和侯夫人二位。

小鄭氏這回估計是深信了那雲老毒婦的話,對妻子肚子裡這個孩子的月份起了疑心。小鄭氏在府上雖無實權,但卻有足夠的來自於他父親的寵愛。

若她一再軟磨硬泡,保不齊那位侯爺不會聽了她的話。

所以,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防患於未然。並且,要設計讓她一步步落入自己圈套才行。

妻子最多再有四五個月就得生產,這一關,得過。

不過,也好在如今挨了頓打,又有理由可以不去上朝了。索性一直裝病在家休養,這侯府裡有他在,倒是要看看,那女人還敢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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