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070章√(1 / 2)

侯門嬌香 李息隱 10328 字 7個月前

這一切都在趙佑楠的掌握之中, 這每到一步該說什麼話,他自心中有數。所以,當麵對大長公主故意玩笑式的威脅時, 他則笑著朝老人家抱手恭敬答話。

“內人何德何能,竟能這般入大長公主殿下您的眼。其實臣早前也常聽娘子提過殿下您,她說, 您對她和墩哥兒都非常好, 她也很喜歡您。如今, 您能這般抬舉她, 收她做孫女,可真是她的福氣了。”

這些年來, 大長公主從沒有哪天是像今天這樣高興的。她聽趙佑楠說這樣一番話,就又樂起來, 問他:“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趙佑楠笑道:“殿下您這般厚愛妻兒,是對我們的福澤, 臣隻有高興的份,哪敢不答應。”

“好嘍好嘍。”大長公主這回徹底樂了,摟著柳香更不肯鬆開,像是怕這趙家二郎轉臉就會反悔一樣,大長公主又看向坐在身邊的聖上和皇後說, “你們兩個也在, 可得替我作證啊。日後這趙家二郎若是敢反悔, 你們定要治他個欺君之罪。”

聖上笑著,十分恭敬:“姑母放心, 他不敢。他要是敢胡鬨, 朕肯定不饒他。”

既然是做了自己孫女, 哪怕不是親的,身份上也得提一下。隻是,今兒才認下,如果她即刻就跟聖上給香兒討要恩封的話,怕不好。

倒也不急,要恩封一事,過段時間再說不遲。

下麵,趙佑楠則皺著眉心來,三番五次的欲言又止的樣子。聖上瞧見了,就直接問:“你有什麼話要說的,就直接說吧。杵那兒一會兒要說一會兒又不說的,朕看著也難受。這可不像你的性子。”

見聖上主動問了,趙佑楠則抱手笑著答話道:“方才臣腦海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想求聖上賜個旨意。隻是,此事畢竟有些大,怕臣父親那兒不好過關。所以方才臣才有所猶豫,在想要不要說。”

聖上素知他是個什麼性子,膽大妄為,離經叛道。不說敬重他父親了,不氣他父親就算好的了。

此番見他說要考慮他父親的感受,聖上就好奇了:“那你說說看,是什麼事。若朕能做主的,你父親那兒你不必擔心,朕給你做主。”

趙佑楠忙抱手謝恩:“那臣就先謝聖上恩典了。”

之後才說:“幾年前,聖上授臣正二品大將軍一職,臣受恩封時,是有得一棟大將軍府的。隻是,當時臣未成家,便不好獨自搬出來住。臣方才想的是,如今臣已娶妻生子了,且臣又非世子,日後不需要繼承侯府,所以,如今帶著妻兒搬出侯府來獨住,想來也未嘗不可。”

“再有就是,臣想接祖母和我同住。若大長公主殿下收了香兒為乾孫女的話,臣想,大長公主殿下可否也能常住於大將軍府。這樣一來,日後公主殿下不但能日日見到香兒和墩哥兒,還能和我家老太太作伴生活。”

“這個好!”趙佑楠一番話說完後,聖上還未開口說什麼呢,大長公主就率先讚同了他的話。

在大長公主心裡,是覺得再沒比這個更好的了。她原還想著,收了香兒做孫女,日後可以常去侯府住。但如果是這趙家二郎帶著老太太一起搬出來獨居的話,那她真的可以以後一直住在他們那兒。

左右這老太太和二郎一家三口都是很好的人,她和他們一起住,勢必會十分愉悅。

對她老人家來說,這個提議簡直就是意外之喜。她之前沒想到也就算了,既然現在有人提,且她也知道了,自然不可能讓聖上不答應。

聖上有一瞬的寧神沉默,之後才笑著回榮安大長公主的話說:“孝敬姑母,本該是朕和諸位皇子的份內之事。如今卻要勞煩這趙家二郎,朕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大長公主則說:“你素來知道我的,大半輩子呆在庵廟裡,青燈古佛的呆了幾十年。我知道孩子們都很孝順,可那些親王府郡王府的,人太多了,我住不習慣。我打小便和這趙家老太太是手帕交,如今老了老了,曾經熟悉的人,就隻剩下我們倆了,聖上可定要成全才是。”

聖上笑著說:“既然姑母這樣說了,那朕自然會全了姑母的這份心願。隻要您老人家高興,朕也就高興了。”

皇後也答說:“是啊姑母,隻要您高興,臣妾和聖上就都高興了。您老到時若有任何需求,隻管來宮裡找我,可千萬不能不說。”

大長公主道:“皇後也放心,若真有什麼需求,本宮定要來勞煩皇後的。”

皇後忙說:“若有需求,您儘管吩咐,可千萬彆說勞煩這樣的話。孝敬您,都是臣妾應該做的。”

“去,把趙侯給朕叫來。”聖上側身對侍奉在跟前的一個太監說。

沒一會兒功夫,那太監就喚了趙侯進來了,聖上則把方才的決定告知了趙侯。並非與他商量,而是直接通知他知曉。

趙侯震驚!

他尚在,卻讓自己兒子帶著自己母親獨居出去,這算怎麼回事?這不是讓外麵的人罵他為子不孝,為父不仁嗎?

“聖上,臣……”趙侯剛要開口說幾句,卻被聖上抬手打斷了。

“是這樣的。”聖上說,“難得姑母她老人家高興,你就當成全她老人家的一個心願。何況,你家二郎官居正二品,授大將軍一職,本就是有自己府邸的。如今親也成了,兒子也有了,又非世子,日後不必繼承侯府,他想搬走獨居,又有何不可的?”

趙侯遠沒想到,這幾日這個逆子這般安靜,原是在憋著這樣一個大招。他那日還在納悶,他那樣說了他媳婦,他怎麼沒來衝他大吼大叫。原以為,他是懂事了,知道場合了。原來,是他看錯了他。

趙侯不能拂了聖上的話,但他能教訓逆子。所以,當即便狠狠朝站在他一邊的趙佑楠怒視過來。

趙佑楠恍若未見,依舊目不斜視。

榮安大長公主可是把趙侯臉上神色瞧得清清楚楚的,她從前和柳氏母子沒有關係,隻是外人一個。所以有些話,她並沒有立場去說。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柳氏是她孫女,墩哥兒是她曾孫。身為他們母子的倚仗,她自然腰杆挺得直直的替他們母子二人撐腰。

“趙侯爺,有些話,本宮該說還是得說的。”大長公主悠悠啟口。

趙侯見狀,忙朝大長公主抱手弓腰,作洗耳恭聽狀。

“請大長公主殿下指教。”趙侯態度謙順。

大長公主說:“你當真不知道你家二郎為何要帶著妻兒搬走獨居嗎?你不知道,本宮心裡可清楚。你那續娶的媳婦,是個最歹毒黑心的毒婦。香兒生產那日,本宮可就在你府上,本宮瞧得清清楚楚的,是你那黑心的媳婦推了香兒一把,這才導致香兒早產了兩個月的。”

“好在有妙手回春的好大夫在,若非如此,當時可就是一屍兩命!”說到激動之處,大長公主整個人都抖了起來,抬指顫巍巍指著趙侯說,“可你呢?你可有嚴懲那毒婦過?本宮在你們家住了有小兩個月,可從沒聽說過你有對此實行過什麼懲罰。”

聽著大長公主的教訓,趙侯耳邊嗡嗡嗡的。他此刻內心是震怒的,但卻不能說什麼。

自然,這筆賬又是要算在逆子頭上的。

這個逆子,精通謀算,城府極深。而如今,他卻把這份心機徹徹底底用在了他這個父親身上。

大長公主教訓著,趙侯也不說話,隻由著她老人家訓斥。直到她老人家訓斥完了,他才繼續請罪說:“臣有罪,是臣管教不嚴,讓殿下您費心了。”少不得還是要替妻子辯解的,他說,“臣有問過內子,那日她並沒有推二郎媳婦。不過,二郎媳婦早產,內子的確是要擔點責任的,臣已經罰她關了禁閉,她也知道錯了,日後定會改進。”

大長公主說:“知你護短,其實護妻這原沒什麼不好。隻是,你是得該好好教訓一下你那媳婦了。如今香兒娘家不是沒人了,日後她若再敢欺負香兒,彆怪本宮不給你留情麵。”

趙侯強行按捺住心內的不爽和憤怒,麵上依舊恭敬答:“臣謹遵大長公主殿下教誨。”

這件事就算這麼過去了,大長公主讓趙侯先退下,她則繼續在聖上和皇後麵前說柳香的好。

“你們不知,香兒雖出身平民百姓之家,可她有一手好木工活。一個女孩子,又小小年紀的,能有如此大作為,真是讓我十分喜歡。”

聖上知道自己姑母當年的心上人是魯國公,那魯國公是個能工巧匠。所以,如今姑母能喜歡這個柳氏,估計多半也是因為這個。

因有先帝臨終前下的一道旨意在,所以,到了本朝,從事木工活的人依舊頗受朝廷重要。而從先帝時期就建立的,五年一次的木工選拔考,也一應延用下來了。

明年春天,又是五年一次的大考。今年馬上的十月份開始,各地初選就要開始了。

其實這種選拔製度和科舉差不多,都是先從地方考,拔優者送到京中來,再行大考。最後,每五年會選幾個天南海北各地送來的人入朝為官。

原本木工是隸屬於工部的,不過,因為五年就要大選一次,且從先帝開始到今日,已經好幾十年過去了。因木工手藝而入朝為官的,如今自然也不在少數。

人多了就容易亂,所以,聖上早在十多年前,就另辟出了一個部門來,專供給通過這種選拔賽選出來的人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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