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074章√(2 / 2)

侯門嬌香 李息隱 11495 字 4個月前

柳香也覺得自己在考完這場後,該抽出幾天時間來好好陪這對父子,所以她點頭說:“好。”

趙佑楠又說:“那過幾天……我們帶著祖母和大長公主,還有嶽父一家,一起去京郊的莊子上住兩日吧。京郊有處梅林,很有些名氣,過去賞賞梅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好好放鬆一下,說不定你會更有靈感。”

柳香同意。

見她累得幾乎整個人都軟趴趴倚在自己懷裡,趙佑楠索性直接將人抱起來。像抱小孩子那樣抱她,雙手兜住她臀,讓她兩條腿掛自己腰部兩側。

柳香突然嚇得驚醒,變得清醒了不少。這種姿勢太羞人了,如果他要這樣抱她回去,她不肯的。

趙佑楠則不聽她鬨,直接抱著人就走。

外麵的丫鬟看到都跟沒看到一樣,個個還如從前一樣。柳香見狀,倒是妥協了。

雙手勾住他脖頸,臉埋在他胸膛,倒是安心的睡了過去。趙佑楠抱著人回主院,墩哥兒看到了要娘親,趙佑楠讓乳娘先抱他去外間呆著。抱妻子到床上,又替她脫了外衣和鞋後,給她蓋好被褥,然後才從內臥退出來。

墩哥兒早就被乳娘轉移了注意力,已經忘了自己要娘了。趙佑楠從乳母手上接過兒子來,抱他在懷裡拉著他手說:“娘累著了,在休息,你今天就繼續和你乳娘睡吧。”

墩哥兒奶聲奶氣的“喔”了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能聽得懂父親的話,口齒含糊的蹦出一個讀音近似於“娘”的字來。

趙佑楠隱約聽著覺得兒子像是在叫娘,忙大喜,追問:“你說什麼?再喊一遍。”

見本來安靜抱著自己的父親突然情緒激動,墩哥兒一時有些嚇著了。然後可能又看出父親是善意的激動吧,他忽然小嘴一咧,笑了起來。

一笑,露出粉紅牙床的同時,嘴裡一點點奶白的乳牙尖十分醒目。

“我兒長大成人了!”趙佑楠激動,又把兒子舉得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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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這日暮色時分,隨著一陣鐘聲響起,考院內的考生便陸續從考院內走了出來。考院外的街上,被一群人及車堵得水泄不通。

圍堵在這裡的人看到了自己等的人出來後,忙跳起來呼喚:“在這兒。”

一時間,或問考得怎麼樣的,或安撫說考的好不好不重要的,人聲日漸鼎沸起來。趙佑楠也早早便等候在了院外,隻等妻子一出來,他就帶她回去。

趙佑楠是乘坐馬車過來的,他人坐在車內。待趕車的車夫說夫人出來了後,他才彎腰從馬車上跳下來。高大男子立在人群中,大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惹得四周大姑娘小媳婦的私下裡交頭接耳笑著對他指指點點,或時不時捂嘴笑,或誇他英俊挺拔,還有想打聽他身份的。但再看看他身邊那輛馬車,不由又都撇了撇嘴,心知自己高攀不起。

從小學木工手藝,如今又來參考的,大部分都是普通老百姓。想著趁著這個機會,可以一試,說不定就能鯉躍龍門,得潑天富貴呢?

但凡能走讀書考科舉的,或者是本就是勳貴人家出身的,除非心中十分熱愛木工活計,不然的話,也不會選擇通過這條路來走仕途。

所以,等在趙佑楠身邊的,絕大部分都是平頭小百姓。乍一瞧見這樣如天人般的人物,自是舍不得挪開眼。

身份懸殊太大,不認識他是誰,也很正常。

都覺得他長得好氣質好,再看身上的穿戴,都猜測他家中定是有錢的。都不會去想,權貴人家的家眷竟然也來參加這種考核比賽。

有些自覺家中尚算有點家底的,都已經躍躍欲試,想過來搭訕了。

趙佑楠自小習武,耳力眼力驚人的厲害。周遭一群人的嘀咕,他無一是都聽進了耳中的。不過,他從不在意,也並不理會,隻是充耳不聞目不斜視的望著人群中朝自己走過來的妻子。

見她走近了,他長腿一邁,就笑著迎過去。

不管是在外麵,還是在家裡,趙佑楠也從不吝嗇自己對妻子的關懷。

“怎麼樣?累嗎?”邊問邊熟練的挽住人胳膊,將她胳膊繞挎在自己胳膊上,然後與她一道往回走。

想過去搭訕的人,一隻腳已經邁出去了,然後又立馬收住。

三天兩夜都呆在一個封閉的小隔間內,一應吃喝拉撒全在裡麵。再加上又是做手藝活的,不比讀書人隻安安靜靜寫字就行,他們還得鑿木頭削木塊,自然搞得渾身都亂糟糟的。

柳香本來想著是去參賽的,穿的就是舊的布衣布裙,甚至腰上還係了條圍裙,頭上也紮了個方布巾。此刻她身上沾了不少木屑,又滿臉憔悴,更是因為太累的緣故,較之平時少了許多精氣神。

所以,這會兒站在容光煥發的夫君身邊,就顯得她很邋遢了。

“很累,我回家要先舒舒服服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吃一頓,再安安穩穩睡一覺。”她說。

趙佑楠點頭:“家裡一應都準備好了,就等你人回家了。”

說罷,先送妻子登車,然後他長腿一跨就上去了。二人坐進車後,車夫就趕馬走了。

等他們離開後,才有人私下裡又議論起來。

“這位爺這等英姿勃發,怎會娶一個乾木匠活的女子為妻。而且那女的,看起來也不怎樣嘛。”語氣酸溜溜。

認識柳香的忙就說:“你們不知道彆胡說,那位夫人可是有些身份的。最近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的事你們都知道吧?那位爺是烈英侯府二公子,那位夫人,可是大長公主認做了乾孫女的。我同她說過幾句話,夫人年輕又貌美,且木工手藝十分厲害。”

“她是個好性兒的,就算聽到也不會與你們一般見識。但她身邊那位爺,可不是好說話的,你們小心禍從口出。”

家裡趙老太君和大長公主也都在等著,一家人已經有些日子沒一起吃過飯了。所以,正好今兒柳香比完初試的最後一場賽,可以好好休息幾日認真吃個飯。

老太君心裡裝著二郎夫妻,自也沒忘侯府裡的大郎夫妻和明霞。所以,一早便差了人去侯府喊他們一家三口過來了。

“最近年底了,大郎媳婦想來忙,我方才掐指算了算,她都有小半月沒來我這兒了。”從前都是隔三岔五就帶著明霞過來坐坐的,這會兒一晃小半月見不到人,她老人家怪想的。

從前在侯府,想見的話,日日都能見。如今不住在一起,老人家很不習慣。

不過,她知道大郎媳婦要管家,府上大事小情的都需經她手,眼下又近年關,想來是忙。所以,即便是想,老人家也不想去打攪她,非要她過來。

今兒日子特殊,今兒香兒考完最後一場,不出意外的話,明年春時是能入決賽的。所以,這頓飯權當提前慶賀。

大郎媳婦再忙,這頓晚飯的功夫,想還是有的吧?

老太太是午飯後派人去叫人的,派出去的人,到了暮色黃昏時分才回。不過,卻沒請到人來。

那嬤嬤回老太太的話是:“大奶奶說老太太著人去請,她怎麼著都是該來的。隻不過,眼下年關將近,老太太您又是臨時去叫她的,實在走不開。大奶奶說了,隔幾日,等忙完這陣子時,再帶著明霞小姐過來給您請安。”

老太君知道她忙,所以,倒沒不信那嬤嬤帶回來的話。

老太君心疼說:“是咱們趙家虧欠了她,年紀輕輕一嫁到府上來,就開始打理家務。這些年來,著實是累著了些。”不免又要想,大郎媳婦如今四五年都再無身孕,不知是不是素日裡太累的緣故。

那嬤嬤沒回老太太實話,但轉過身去,卻是把實情告訴了尹嬤嬤。

尹嬤嬤誇她說:“這事你做得好,老太太如今歲數大了,若知道必然要動氣。此事瞞著她很好,你定把嘴守緊了些,我去二爺二奶奶那裡討示下。”

柳香才洗完澡洗完頭,此番正坐炭盆邊烘頭發。聽了尹嬤嬤話後,她頓時就愣住了。

怔愣的同時,心中也有氣。那位侯夫人的母親,鄭家二太夫人,憑什麼讓大嫂去芙蓉居跟前立規矩?如今的侯夫人是她親婆母嗎?

大冬天的讓大嫂在門外站罰,大嫂是深閨裡嬌養的金枝玉葉,哪裡受過這等苦?這不,受了凍,如今病倒了。

“竟都病了小半月了,怎麼沒人來說?”柳香又氣又難過。

而旁邊,趙佑楠臉色自然也十分不好看。不過,趙佑楠要比妻子想得長遠一些,所以,震怒過後,心中倒是起了點疑心來。

他對長兄長嫂的能耐還算是知道的,他們不是那等沒有能耐的人,不可能會被小鄭氏母女鉗製得沒有半點法子。

於是趙佑楠問:“盧家可來人了?”

尹嬤嬤說:“自打大奶奶病倒後,盧家夫人就也搬過來住了,一直在照顧大奶奶。鄭家的那位二太夫人,倒是有些手腕,一直仗著自己長盧夫人一個輩分,在盧夫人麵前也耀武揚威的擺長輩架子。”

趙佑楠冷哼一聲,又問:“侯爺怎麼說?”

尹嬤嬤道:“侯爺夾在盧夫人和鄭二太夫人中間,難做人。如今大奶奶病倒了,闔府內務打理不了,就隻能暫時交與侯夫人代管。可侯夫人哪裡管過這些,什麼也不懂,侯府上下如今一團亂麻。眼瞅著就要過年,若大奶奶再不好起來,今年這年節間的走動,侯府怕是要失了禮數了。”

“可便是這樣,侯夫人還在鬨。聽說那日,侯爺動怒了,罵了侯夫人一頓。便是鄭二太夫人的麵子,他也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