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我在苗寨當知青4》(2 / 2)

外麵對自由貿易管得很嚴,可到了苗族的山寨裡,卻頗有些天高皇帝遠的意思,本地人依舊按照他們祖祖輩輩的方式過著獨屬於他們的小日子。

原本來的路上鐘庭他們還計劃著到了江戶寨裡要好好逛一逛,買點東西看看稀奇什麼的,要是可以,還能在江戶寨看看苗族人的“跳月”活動。

可惜真到了這時候,興致最足的鐘庭都出師未捷身先死,敗在了剛踏入寨子口的第一步上。

總不能繼續在大街上成為眾人的聚焦點吧?

樓嵐帶著四個羞答答的家夥加快步伐,儘快穿過了這條街。

旁邊的四層繡樓裡,幾個打扮靚麗的年輕苗女嘻嘻笑笑。

一個手裡捧著銀角帽的苗女歪頭對身邊的小夥伴笑著說:“綾,你看見剛才那幾個漢人的傻樣了嗎?真好笑。”

其他幾個苗女嘰嘰喳喳符合。

“是啊,那個黑瘦的大高個兒,真像截黑木頭。”

“那兩個女孩子身上穿的衣服真奇怪,外麵的女孩都穿那樣嗎?像男人。”

“哎你們為什麼都不說那個白白的漢人?”年紀稍小的苗女疑惑。

這個問題一出,除了提問的苗女,其他幾個苗女都沒了聲,一個個對視間就哧哧地笑,笑得那苗女更疑惑了。

旁邊靠著窗,有一雙飛梢眼眸的苗女往自己盈潤玉白的手腕上套了一枚銀環手鐲,晃了晃,手鐲上層層疊疊鏤空雕琢著花鳥蝴蝶的銀片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他有我白嗎?”

繡樓裡的話題頓時就轉變成了皮膚是白一點好看還是小麥色更好看。

樓嵐其實並不是特彆白的那種,幾個月的勞作,多多少少也曬出些健康的微麥色,隻不過是有身邊的人襯托,才顯白。

這會兒他們穿過最熱鬨的那條街,拐了幾個彎就到了之前跟其他知青約好的一片小樹林。

樓嵐他們是淩晨一點多就出發,結果到了這裡才發現居然還有人到得比他們還早。

都是知青,旁的啥也不說,見麵了先情緒激動地對了一句□□語錄,然後就是熱烈地擁抱握手。

根本不存在陌生人之間的生疏隔閡。

這一點大概也是這個時代,以及他們的特殊身份所賦予的。

碰頭以後,也沒準備到處走動,大家看起來都挺謹慎的,或者說是“排外”,並不願意過多的與苗族人交往。

樓嵐跟著鐘庭田凱旋一起找了幾個誌同道合三觀也契合的知青,席地而坐隨便閒聊。

得知樓嵐他們到了寨子居然得到了鼓藏頭的認可與照顧,那幾個知青都很羨慕。等知道他們主動學了苗語,還與寨子裡的寨民相處融洽,幾個知青若有所思。

“交流是友誼的溫床,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們原本還以為大家都跟我們一樣,確實是思想局限了想法。”

“我去跟其他人也說說,現在跟你們學肯定來不及,不過我們可以回寨子裡,找個合適的人當我們的‘苗老師’”

這些知青多是來自城市,自小成長的環境根本不可能讓他們了解到其他少數民族的情況。

到這裡之前,也有人特意搜集過苗族的曆史資料,可現在外麵的情況並不好,彆說文字方麵,就連說句話沒說好,都有可能引來災禍。

可以說大家來這邊都是兩眼一抹黑。

換了其他地方的知青,條件艱苦也就罷了,至少周圍的人都是漢人,很多地方還會有知青點以及知青點前輩。

可他們這一批情況就很特殊了,算是第一批嘗試性安排過來上山插寨的,什麼都需要靠自己摸索。

知青裡年紀大一點的,也就二十來歲,年紀小的更有十四五歲的,這個年紀的男女思想成熟的少,很多方麵不能理智全麵,是不可避免的。

在來之前,他們仿徨無措,不能適應新環境,於是自然就更加想念家,想念熟悉的城市生活。

聚會剛開始不久,就有女知青抱頭痛哭,男知青這邊也有人黯然神傷。

樓嵐瞧著心裡不得勁兒,跟鐘庭低聲商量了一句,然後鐘庭就起身走了。

聚會也不能就這麼一直難過,情緒還是要搞起來的,鐘庭去跟幾個知青團隊交際一番,確定了彼此的固定聯絡方式,然後又說了些自己這邊在寨子裡的烏龍趣事,引得大家忍不住連連失笑。

有了人帶頭,還坦然地巴自己出糗的事當作笑話講出來,其他人也坦然了不少,對自己的黑曆史也能用另一個角度去看。

心態是很重要的,麵對同一件事,懷著傷感沮喪或放鬆坦然的心態去看待,得出的結論甚至能完全相反。

鐘庭也是聰明的,找了幾個跟自己差不多性情的人,將這場聚會好好一整合,朗誦詩詞,唱歌跳舞,更有多才多藝的知青帶來了口琴手風琴現場伴奏。

這幾個月樓嵐精神世界閒得長草,也附庸風雅跟著寨子裡一位擅做蘆笙的老人做了個竹笛,這次被鐘庭提醒著帶上,期間才藝展示時樓嵐剛好就用竹笛吹了曲江南小曲,引得一位江南來的女知青眼眶噙淚唱了一首吳儂軟語。

值得一提的是,聚會結束後那位說話溫溫軟軟的女知青紅著臉來找樓嵐說想要書信來往,樓嵐很是愣了一愣,然後就假裝沒聽懂地說自己沒錢買信紙。

女知青默默仰頭看了他一陣,然後冷著俏臉轉身走了。

旁邊豎著耳朵聽的鐘庭在女知青離開後,對著樓嵐比了比大拇指:很好,這很樓嵐。

樓嵐摸了摸竹笛,琢磨著下次再聚會的時候,乾脆他帶個小鼓或者蘆笙吧。

太裝逼的樂器可以放一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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