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我在苗寨當知青6》(1 / 2)

昨天幾乎就是活躍了二十四小時, 大部分時間都在用腿,第二天早上爬起來就體會到了久違的肌肉酸痛。

樓嵐打著哈欠在屋前石台上捧水洗漱,一抬眼就能看見天邊山頭上煙霧繚繞中格外妖嬈的朝霞, 正想著今天休息, 要如何打發時間時,就聽外麵一陣嘈雜。

最喜歡湊熱鬨的田凱旋噌一下抻著脖子往籬笆外看,看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剛才為了洗臉把眼鏡給摘了, 連忙丟了毛巾戴眼鏡, 一邊留下一句話就跑了出去:“我去看看啥情況!”

鐘庭昂著脖子咕嚕咕嚕衝牙膏泡沫, 低頭吐了嘴裡的水,清洗著牙刷搖頭嘖嘖嫌棄:“看熱鬨的積極性, 絕對是天下第一。”

還比了比大拇指。

樓嵐故作嚴肅地批評教育他:“鐘同誌, 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誰也不能輕言天下第一。”

鐘庭一手牙刷一手牙杯, 抱拳作揖:“樓老師,學生受教了。”

平日裡的夥食是他們自己開, 三個男同誌負責挑水劈柴磨米等一應體力活,兩個女同誌就負責收拾家務做飯這些。這會兒田芬芳和周援朝就在廚房做早飯,看院子裡兩人那般作派,忍不住笑出了聲。

也就是他們人在苗寨,如果是還在城裡, 哪敢做這些把戲當玩笑啊,說句話都得謹言慎行。

雖然沒出去過, 幾人相繼都收到過家裡來的信,對外麵越發嚴峻的形勢還是比較了解的。

那邊跑出去的田凱旋很快又風馳電掣地跑了回來, 臉上是顯而易見的興奮:“崖伯他們要派人出去交茶葉!寨子裡好多勞動力都要去!看來是要換糧食回來準備過冬了!”

樓嵐看他,不明白這有什麼好激動的。

就聽田凱旋接著說:“另外寨子裡還安排了一隊老獵手上山打獵, 說是還有幾天就要過苗年了!”

苗年是苗族同胞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一般是在農曆的九月十月或十一月裡,具體時間就是各地不一了,茶坪寨這邊一直都是過的九月。

每年九月糧食入倉後,就要提前開始為為期九天的苗年做準備了,采集食材隻是其中一項。

苗年?那就是過年啊!

這確實值得興奮!

怪不得前天寨子裡就宣布要休息一段時間,不再安排上工,原來還有這原因在裡麵。

雖然不是他們自己過的春節,樓嵐他們還是忍不住跟著一陣瞎激動,洗漱做飯的動作都加快了不少,就想著收拾好了出去看看熱鬨,再打聽打聽他們自己要過苗年的話該準備些什麼。

寨民們對外來的五個知青已經很熟悉了,語言溝通順暢,又對彼此的風俗習慣有了清晰的認知,誤會自然也不再會發生。

所以這會兒聽知青們打聽苗年,寨民們也並不覺得他們不知道就是不尊重他們的習俗,而是仔細解釋一番,還描述了往年的苗年如何如何安排的。

得知茶坪寨在過苗年的九天裡都會聚集在寨子中間的場地裡一起同吃同喝,另外還要招待來自其他寨子來走年的客人。

至於個人,隻需要準備一些東西祭拜家裡的灶台即可。

大家都在熱情積極地為寨子裡一年一度的苗年忙碌著,樓嵐他們沒人安排,卻也不傻呆著白吃白喝,反正他們跟寨民們已經熟得很了,崖伯忙得沒空,他們就自己跑去找相熟的人結伴乾活。

田凱旋跟小虎他們一夥十一二歲的小少年結伴,拿上簍子彈弓弓箭等物,一窩蜂跑進了山裡準備抓魚打鳥,若是遇見了山泥鰍,也就是四腳蛇,抓回來也是一盤珍貴的菜肴。

鐘庭運氣好,憑借自己玩過槍的特殊經曆,蹭上了獵手們的隊伍,扛上一把土槍,腰上也學著苗族男人們那般挎一把柴刀,威風凜凜地進山打獵去了。

田芬芳與周援朝與相熟的苗女們一起背上籮筐去采摘林子裡的蘑菇堅果,另外還要采摘大量花卉用來裝點寨子各處。

樓嵐對打獵抓魚掏鳥蛋都沒什麼興趣,跟著教他做蘆笙竹笛的那位老人勾一起,換了一身耐磨的土布長衣,腰上綁個簍子,帶上洋火並一些乾糧,進山轉往崖壁處轉。

――他們要去山崖間采蜜。

對世代生活在山裡的苗族人來說,蜂蜜是難得的滋補品,一小塊蜜,就能換不少東西。

勾年輕時也是附近苗寨有名的采蜜人,隻是年紀大了以後,就不再經常入山弄蜜了,每年大概也就去一到兩次。

這回是要過苗年,勾當然要去弄些蜜回來,為苗年盛宴添幾分彆樣的風味。

說是老人,在樓嵐看來年紀算不上多老,也就四十多五十歲,放在外麵,還是正當年的中年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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