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紅妝國師采花記8》(扒一扒辣個裝女人騙吃騙喝...)(1 / 2)

餐館裡,樓蓮安安靜靜當一隻小飯桶。

一開始,她以為自家小叔單純就是來占人家一頓飯的便宜。

飯吃到一半,樓蓮才明白是自己太單純了。

“實不相瞞,這段時間眼看著廠子裡的效益越來越差,大批工人下崗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我這個心裡啊,嘖,急啊!”

“張大哥,你一家都是光榮的工人,當年你還下過鄉,支援領袖最高指令,下崗潮裡下誰也不應該下你。”

“那哪說得準啊,嗨,現在不是搞改革開放嘛,講究個經濟開放靈活,這陣子我們廠都傳出了要公姓改私姓的風言風語,我瞧著,把不準。”

“這也確實是個問題,看張大哥你的意思,是不想繼續吃這口飯。”

張大哥一拍桌子,眼睛一瞪,頗有找到知音的感慨“那可不!”

“你說說,累死累活就那點兒死工資,彆人都羨慕鐵飯碗,可鐵飯碗也分碗是啥碗啊,像老弟你的,人民教師,多光榮,多有麵兒啊”

“我鄰居一發小兒,前年就從廠子裡辭職,那家夥,當時簡直就跟千人批鬥似的,走到哪兒都有人說他腦殼有包,結果呢?嘿,去年開上大奔,換彆墅了!”

樓蓮耳尖一動,悄悄抬眼去瞅這位“張伯伯”,艱難地試圖去辨認這位是不是未來的某位富一代。

可惜看來看去,隻得出對方臉太黑,擱小叔麵前像抹了煤灰沒洗臉似的,忒埋汰。

有的人一眼驚豔,卻越看越平凡。

她小叔明顯屬於一眼出彩,越看越出彩的那種。

樓蓮憤憤不平地咬了一口鹵豬蹄,哢吧一聲,整個人僵在了那裡。

一頓飯吃了得有兩三個小時,午飯吃完了又續杯,讓老板上了盤切豬頭炸花生米上來,就著小巧的酒杯繼續吹。

最後樓嵐滴酒沒沾,張大哥喝得二麻二麻的,走路都在打晃,偏偏還握著樓嵐的手一個勁兒叮囑“樓老弟,過幾天老哥這邊搞定了,一定去找你,可千萬彆找不見人啊!”

張大哥張榮海,彆看憨憨的,其實是個精明的主兒。原本他就在猶豫是否要辭職下海做點什麼買賣,也當一回弄潮兒。

可家裡拖家帶口的,上有老下有小,婆娘老娘都用家庭壓力束著他,不準他乾“傻事”。

今天原本在廠子裡閒得打屁,晃晃悠悠回家,剛巧就遇見了樓嵐問他老娘,說是想買房子。

張榮海腦子裡靈光一閃,就對這事兒上了心,連假都懶得請了,直接曠工帶著樓嵐東跑西跑。

親眼看見一個鄉下來的初中老師眼都不眨一下,出手就是一套房一套商鋪,差不多小兩萬的錢就丟出去了。

金錢的刺激絕對是無法描述的,特彆是對張榮海這種有野心的男人來說。

之前隻是有個模糊的想法,現在跟著樓嵐也順帶了解了一下房產行情,張榮海就有了清晰的目標。

隨後在吃飯的時候又跟樓嵐仔細深入地聊了幾個小時,張榮海終於下定決心,要搞一個專門作為中間介紹人的“中介所”。

按照樓老弟的說法,現在經濟改革開放,未來至少十年,整個社會經濟肯定是要迅速發展的。

到時候有想法的年輕人都會想要去外麵闖蕩。去的外麵是哪?當然就是城裡!

鄉村勞動力湧入城市,已經是迫在眉睫的社會主流現象。

人口一動,牽連最深的,首先就是衣食住行。

原本還有遲疑,現在思路順暢清晰了,又有樓嵐表示願意投入資金當合夥人,等於是風險也有人分擔了。張榮海自然迫不及待想要馬上大乾一場。

等到送走了張榮海,樓嵐回頭衝一直悶不吭聲的大侄女挑眉“走吧,還等著吃晚飯呢?”

樓蓮緊緊地抿著嘴,氣鼓鼓瞪他。

可惜人家不痛不癢,甚至還仗著有一雙大長腿,慢騰騰邁著步子都要她時不時小跑著追兩步才能不被落下。

等到重新走到黃金時代批發商場外,樓嵐才彎腰盯著樓蓮問“你一個人偷偷跑進城裡想乾什麼?看你在這邊轉悠,是不是想批發東西做點什麼小買賣?”

樓蓮眼睛越睜越大,嘴巴也無意識張開,露出之前費儘心思想要隱藏的牙豁口,整個人生動靈活地演繹了什麼叫“瞠目結舌”。

樓蓮舌頭打結,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還沒等她緩過神來,站在她前麵的人就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嘖了一聲“真傻。”

嫌棄得很直白。

樓蓮更氣了,但同時心裡頭居然又滋生出一點莫名其妙的新奇感。

前世她這個小叔可是很會做樣子的,哪怕是為了一千五百塊錢,私底下聯係了火葬場把她爸拉去燒了,無論是對外還是對她們姐妹三個,都自有一套“大公無私”的說辭。

這樣一個合格到令人發指的偽君子,現在居然會在她麵前這麼坦率直白地表達真實情緒,實在是太奇怪了。

難道是因為她年紀小?

剛想完,樓蓮就自己先搖頭否定了。

因為她知道小叔不是這種人。

樓蓮亂七八糟想了一堆,沒注意前麵的人忽然停下,一頭就撞了上去。

不等她站穩,就有一隻微涼的手伸過來,撐著她額頭把她推開,完了大手掌還穩穩地壓在她頭頂。

“說說吧,你有什麼掙錢的想法?要是說得我有興趣了,我可以考慮投資。”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