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離奇小說犯罪1》(連環殺人事件按照新爆網絡...)(2 / 2)

輕輕晃動了一下,男人往後靠到椅背上,煩躁地抿唇皺眉。

眼看敲門聲明顯沒有停歇的意思,男人閉著眼吐出一口氣,雙手往椅子扶手上一按,腳下一蹬,椅子往後一滑,直接滑到了書房門口。

書房門並沒有關,外麵所有能透進光的地方,窗戶,落地陽台玻璃門,都被遮得嚴嚴實實。

男人卻沒有去拉開透光的意思,而是仿佛能在黑暗中視物,絲毫阻礙也沒有地直接到了門口。

哢噠――

門打開,一隻還準備敲下去的手頓了頓,旁邊蹲在台階上百無聊賴的年輕男人噌一下站起來,掏出證件就往男人麵前懟,“你好,刑警辦案。”

男人無動於衷,半耷著眼簾,不看懟來的證件,隻是漫不經心地看兩人的腳,瘦高的身軀杵在門框內,一手把著門把手,一手撐在門框上。

典型的抗拒陌生人踏入自己領域的動作。

氣氛有些僵持。

年輕男人有些氣悶,還要說什麼,男人忽然抬眸看另一個人,直直地問:“是你在敲門?”

與年輕衝動缺乏耐心的年輕男人相比,另一位略年長幾歲的女警顯然更加沉穩內斂。

哪怕麵對樓嵐突如其來的發問,女警也保持著肅穆的麵部表情,整個人從衣服到指甲到頭發絲兒,都透著一股“一絲不苟”的氣質。

女警點頭:“是的,樓先生,剛才我們上來的時候,物業告訴我們,你今天在家,並未外出。”

年輕男人接口:“就是,你在家還假裝不在,是不是以為不開門就沒事了?”

就像沒聽到年輕男人的控訴,樓嵐隻是隨手撩了一下過長的劉海,轉身從門口鞋櫃上熟練地拿了根皮筋,在額頭上紮起一棵倔強的“小草”,而後自顧自光著腳轉身往屋裡走。

門口。

年輕男人撇嘴,小聲嘀咕:“林姐,你看這人,陰陽怪氣的。”

林薛然看了他一眼,趙峰泄氣地抬手劃拉了一下嘴,表示自己明白了,絕對閉嘴。

剛拉完,卻又忍不住說:“林姐,現在我們怎麼辦?”

林薛然低頭看了眼門框裡連縫隙都保持著乾淨的木質地板,簡單明了道:“脫鞋,進屋。”

趙峰乖乖照做。

一踏進去,趙峰就被裡麵黑暗的光線環境嚇了一跳,“嗬!大白天的,怎麼這麼黑!”

林薛然無奈歎氣,真的不太想說他的觀察力以及專注力有多差了。

雖然她對年輕人總是抱著十二分的耐心與包容,可趙峰絕對是她接手過的最不適合做刑偵的新人。

偏偏人家懷揣著成為新世紀福爾摩斯?狄的崇高理想。

說是年輕人,其實林薛然自己也不過才三十二,隻是因為性格成熟穩重,加上氣質可靠,讓人一看就想依賴信任,所以才總會給人年長的錯覺。

屋子裡,隨著樓嵐返回的腳步,燈光逐次亮起。

趙峰想到一個網絡過時老梗:大白天的照燈,嫌社會太黑暗啊?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這次來,本身就是因為一件手段殘忍影響惡劣的連環殺人案,說不得還真沾染了一點黑暗的意思。

想七想八中,身為房主的樓嵐已經以葛優癱的姿勢重新坐回了單人沙發上,抬手十分隨意地指了指沙發,“隨便坐。”

又遙遙指了指開放式飯廳那邊的雙開大冰箱,說:“隨便喝。”

態度可以說十分隨意,隨意到漫不經心的程度。

絲毫普通市民被警&察找上門的緊張感都沒有,主動問一句因為什麼事來找他的興趣更是一點沒有。

林薛然倒是坦然坐了,又表示不用客氣:“這次是有一件案子,涉及到樓先生最近在網絡上連載的《都市暗影》部分內容,希望樓先生能夠全力配合。”

樓嵐抬了抬下巴,表示自己聽見了,沒吭聲。

趙峰敢保證,這絕對是他見過的最拽的“普通市民”。

把劉海綁起來,露出整張臉的樓嵐長得不錯,屬於娟秀型,扮女生都能迷倒一眾直男的那種。趙峰雙手環胸,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一雙眼睛四處觀察,越看越覺得這個人很怪。

要不是樓家施壓,加上目前已有的幾個線索的明確指向都不符合樓嵐這個人,趙峰真要把他定義為“第一嫌疑人”。

沙發前,林薛然跟樓嵐的談話還在繼續。

林薛然簡單敘述了一下案件的重要性,以及與樓嵐連載《都市暗影》內容重合比高達百分之九十的兩起殺人案。

“除了受害者名字相差一個字,就連跟女友鬨矛盾的理由都相似。樓先生,現在我們認為,不排除窮凶極惡的殺人犯正在透過網絡關注你的一切。”

敘述了案件後,林薛然不動聲色以對方個人的人身安全為切入點,試圖引出對方的“共情”。

樓嵐依舊沒有特殊的反應,沉默了片刻,反而對另一個點好奇發問:“隻有兩起殺人案並不能判定為連環命案,另外還有幾起?”

林薛然搭在膝蓋上的雙手指尖攏了攏,“另外還有兩起,不過從凶手作案手法上來看,我們目前發現的第一起並不是對方的第一次作案。”

哪怕是天生的殺人犯,在殺第一個人時,多多少少都會犯一些新人都會犯下的錯。或是現場清理,或是事後處理,或是選擇動手目標。

所以遇到這種命案,刑警都會第一時間追溯第一案發現場以及受害者社會生活關係網。

樓嵐來了興致,稍微坐起身,弓著背手肘搭在腿上,雙手指尖相對,撐出塔狀,抬著臉看她:“可以簡單說一說嗎?”

林薛然公式化地笑了笑,假裝沒發現對方眼神裡帶來的無機製剖析感:“抱歉,目前還不能對你透露太多,不過如果樓先生願意配合的話,按照規定我們是可以讓你稍微知道一些內情。”

樓嵐切了一聲,亮起的眸光又瞬間黯淡下去,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正如你所說,或許殺人犯就是在模仿我的內容而已,畢竟我這麼火,寫的犯罪被人模仿也不奇怪。”

這一趟上門詢問毫無收獲。

送走兩人,樓嵐轉身,空曠的大平層裡,隻有他腳下發出的輕微腳步聲。

懶洋洋走到客廳落地窗前,樓嵐停下腳步,安靜地站在那裡。

不知過了多久。

唰――

厚重的簾子被人驟然拉開,已經西斜的太陽像融化到一半的奶酪被人隨隨便便糊在那裡,然後漫不經心散發著幾不可察的熱度。

秋末的晴天,也透著一股尋不著源頭,又無處不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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