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S《邊疆知青9》(2 / 2)

鐘援朝擠在樓嵐邊上,這次樓嵐沒嫌棄他了。

“人這一生,會遇到很多事,會認識很多人。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成為彼此人生的過客,誌同道合的走到一起,成為朋友,成為知己。”樓嵐慢吞吞說,“知己難求,朋友可貴,你看我像不懂珍惜的人嗎?”

鐘援朝琢磨了一下,忽然在昏暗中嘿了一聲,推搡了一把樓嵐,帶著笑說:“樓嵐,你說得這麼含蓄乾什麼?不就是想說我鐘援朝是你要珍惜的朋友知己嘛!”

還挺他媽感動的。

鐘援朝假裝自己沒酸鼻子沒濕眼眶,悄悄滾動著喉結咽下哽咽,故作豪邁地說:“男子漢不作小兒女的姿態,茫茫戈壁灘,山水萬裡隔,咱說好了一輩子不能丟下彼此!”

情緒波動太大,基本上都是腦子裡想到啥就說啥,好在意思表達到就夠了。

十幾二十歲的少年人,眼裡的世界簡單到極點,說起一輩子,也總是過分果斷與輕鬆。

或許不可信,或許經曆得多一點就把一切關於一輩子的諾言都給忘了。

可此時此刻,心是真誠的,熾熱的,純粹的。

半晌,樓嵐“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這一晚他們說了很多,彭五湖也睡不著,可他跟祖光全說不到一起去。硬挺挺睡在木板上豎著耳朵聽了又聽,最後乾脆也抱著鋪蓋卷蹭了過來,加入二人的“夜談”。

聽著祖光全的呼嚕聲,心裡估摸了一下時間,樓嵐不動聲色把話題引到感情上。

不單單是女生宿舍夜談熱衷於談誰喜歡誰,男生也喜歡談。

說到這種話題,總不由自主冒出一股刺激的禁忌感。這年代也是如此。

平時在白天,在不能信任的人麵前,大家自然是三緘其口,從不說這種事。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啊?三個人,都是對彼此人品信得過的,又是萬籟俱進的深夜,說起這個話題來,也就少了束縛。

彭五湖作為年紀最大的大哥,當然就先來,說了自己以前上學的時候也談過朋友,可惜後來畢業了,各奔東西。再後來,他又來了邊疆。

猶豫了一下,彭五湖還是透露了一點自己跟胡麗麗同誌之間的友誼:“如果之後分到一處,她也願意,我準備把我們之間的革/命友誼升華升華。”

鐘援朝跟樓嵐在昏暗中對視一眼,沒吭聲。

彭五湖感覺到氣氛忽然有些古怪,不由納罕,問怎麼了。

鐘援朝往被窩裡縮了縮脖子,不知道該不該說。樓嵐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然後斟酌著委婉地說:“彭大哥,你確定你了解胡麗麗同誌的為人嗎?”

這會兒的人都挺委婉的,彭五湖聽慣了委婉的說話方式,一聽樓嵐這話,就秒懂,心頭咯噔一跳,生出一股說不出的古怪預感。

雖然樓嵐是才來不久的後輩,可他從頭到尾表現出來的人品都是很經得起考驗的。

加上又都是男同誌,相處得更久更親近。

說句難聽的,如果樓嵐跟他準備升華革/命友誼的胡麗麗站在一起要他做出選擇,彭五湖在猶豫遲疑過後,依舊會選擇人品優秀,又與自己毫無利益衝突的樓嵐。

所以在察覺到樓嵐話裡有話後,彭五湖當即追問:“怎麼了?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彭五湖的態度並不隱晦難懂,樓嵐跟鐘援朝都看懂了,也放下心了。

樓嵐先說了鐘援朝遇到的事,作為苦主,鐘援朝也加入進來,很是鬱悶地說了自己的心路曆程,最後依舊心有餘悸地感慨:“當時我真是嚇得逃跑的心都有了,就怕你誤會我那啥。”

忽然知道真相,彭五湖還是有些難受的,可比起難受,更多的是膈應。

他無法接受自己認定的溫柔女同誌私底下居然還有這種行為,想一想就渾身刺兒撓。

不過難受歸難受,該說的還是要說:“再怕也不能逃跑,戈壁灘太大,逃不掉不說,還有危險。”

鐘援朝無語:“我那就是一個比方,知道吧?就是突出一下我當時的心情。誰想逃跑了,我老鐘家可從來不出逃兵!”

冷不丁冒出這麼一件糟心事,彭五湖沒心情去激動了,安靜地窩在鋪蓋卷裡表示自己要靜靜。

鐘援朝跟樓嵐咬耳朵,問他們是不是不該說這個事。

可他以為的悄悄話,也不想想是在什麼環境下說的。彭五湖都沒辦法昧著良心說自己沒聽見,悶悶地辯解:“這種事咋不該說?你們把我當朋友才願意跟我說,要不然我還一直被蒙在鼓裡。現在紅星坡就這麼幾個人,都能發生這種事。誰知道以後到了人多的地方還能有多少人......”

唉,這麼一想,居然沒那麼難過了,反而生出慶幸來。

再想一想,要是胡麗麗一邊勾搭其他男同誌,一邊跟他升華感情,沒走到一起組建家庭還算好的,萬一他倒黴催的就那麼稀裡糊塗組建了家庭,是不是以後當爹了都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彭五湖小幅度拍了拍胸口,長舒一口氣,真心實意跟樓嵐鐘援朝道謝,“謝謝你們,我們老彭家一家子都該感謝二位同誌的坦率慷慨!”

隔壁確實在盤算著勾搭樓嵐不成,以後要如何持續對外發展再攀高枝的胡麗麗哪裡知道,自己已經把牢的那根“墊腳木樁子”在自己睡著的時候愣是被人給撬走了呢。

第二天天還沒亮,大家就都不約而同地起來了,屋裡屋外地拾掇,焦慮不安地走動。

樓嵐提前一步先行離開,要趕去舟子湖中轉,把該辦的手續補齊,請假的條子蓋好紅戳,隨後跟著一隊要前往泉州,恰好需經過星峽穀的補給車隊前往星峽穀鐵路分隊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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