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S《邊疆知青11》返京探親……(2 / 2)

樓嵐毫不客氣地埋汰趙淑嫻同誌:“得了吧趙淑嫻同誌,你的廚藝都退潮多少年了,我還是更想吃我姐做的。”

一旁的樓誌芳噗嗤一笑,連禮讓繼母都給忘了,帶著點兒自豪地表示自己今年又找人學了兩手:“今天的午飯我就做了糖醋大鯉魚跟燉雞湯,用的新法子,你回去嘗嘗合不合口味,不合下次我再換。”

聞言,樓則中也順著女兒的話很是認真地點頭:“對,你姐學了不少,我吃著都覺得好,你看你媽,那麼在意體形,都還吃胖了一圈。”

趙淑嫻被這對沒眼力見兒的父女氣到乾瞪眼。

家裡一切如常,連擺設都沒大變的地方,樓嵐的房間更是如同他還在家時那樣,乾淨又整齊。

隻除了樓則中同誌順利評優,並從初小部升至高中部,工資漲了一大截。

另外樓誌芳也談了個對象,就是她新廚藝學習的來源——一位在國營大飯店工作的廚師。

從邊疆回來,自是少不得要與往日的親朋好友見一見,聊一聊。眼看著繼女已經有了對象,趙淑嫻就急起了兒子的人生大事。

樓嵐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有被家長逼著相親的一天,哭笑不得,隻能說自己不著急,“我才二十歲,大好年華,正是該為國奉獻的時候,怎麼能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事上。”

趙淑嫻一瞪眼一拍桌,“啥叫小事情?況且結婚生育,那也是為祖國人口做貢獻,大國小家兩不誤!”

樓嵐捏眉心,琢磨該如何反駁趙淑嫻同誌這一套一套的說辭,“我現在在邊疆,誰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啊?這不是耽擱人家女同誌嘛。”

“就是因為你在邊疆,所以才要趁早啊。你看看,你現在二十,等通信談兩年,工作調配努努力又是兩年,結婚第二年當爹......”

趙淑嫻掰著手指頭算,算完更焦慮了,“哎呀這都二十五了!”

樓嵐納悶兒:“媽,你這算法是不是不太貼合實際?”

還通信談兩年調配工作兩年?

趙淑嫻皺眉眯眼一副深思的模樣,半晌,一手握拳錘向手心:“對啊確實不太貼合實際!畢竟雖然不想,可各種小病小痛小意外的也不能因為發生的機會太小而徹底抹去。啊我算算看,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好家夥,最後算出來的結果是樓嵐可能三十歲都當不了爹,可把趙淑嫻同誌給急壞了,當即午飯都等不及吃,立刻就要去找同事安排安排相看的對象。

樓嵐徹底無語,把人拉住,隻能采取忽悠大法努力拖延:“媽你就彆急了,我是你兒子,難道你舍得讓我跟沒有革/命感情的對象苦悶憂鬱地生活一輩子?”

先把趙淑嫻同誌震住,樓嵐又表示自己一定把婚姻大事放在心頭,“說不定明年回家過年的時候,就能給你帶回來一個漂亮周正的兒媳婦。”

這話說得挺美的,趙淑嫻同誌有被美到,臉上是憋不住的笑,還嗔怪地拍樓嵐:“什麼周正不周正漂亮不漂亮的,一起生活一輩子,最重要的還是誌氣相投。”

想了想,趙淑嫻同誌又遲疑地添補:“當然,長得好一點,以後娃娃也更好看。身高嘛,也不能太矮,雖說當爸的個兒高,可也抵不住太矮的拉後腿。然後吧,一個家還是需要女人來操持的,為人嘛最好知書達理一些.......”

這位女同誌可真是夠雙標的,樓嵐也就聽聽而已。

勉強應付完親媽,樓嵐是再不敢成天呆在家裡了,剛好想要買點書,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書店轉悠。

書店就在以前學校對麵,倒是偶遇了好些個老同學。

以前沒什麼交情,現在重逢,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可抵不住這些人不知從哪裡聽說了樓嵐支邊的事,現在遇見他,少不得抓著樓嵐問了不少事。

關心談不上,更多的還是純粹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也有以前就看不慣樓嵐的老同學帶著高傲的蔑笑,拿腔拿調問樓嵐一句在邊疆是不是也跟從前讀書時那樣拈輕怕重萬事躲懶:“要不然怎麼一點沒曬黑變瘦?”

自以為拿捏住了最有力的證據,肆意評判起彆人來。

多遇到兩個,樓嵐就不耐煩了,乾脆掉頭往圖書館去,那邊至少安靜。

隻是沒想到又會偶遇安茴。

鐵道隊裡的技術工種,多是要對地理地質方麵知識有所了解,樓嵐有心往上麵使勁,到了圖書館,沒有多猶豫,就奔向二樓的地理類書區。

視線順著一排排整齊排列的書籍一路向前,拐角的時候一不留神,撞上了一位停留在書架前埋頭安靜看書的同誌。

樓嵐個高,又穩,哪怕隻是漫步挪動,這麼一撞,自己紋絲不動,卻是把對方給撞得一個踉蹌,手上的書都差點摔出去。

樓嵐暗呼大意了,連忙退開兩步向對方道歉,道歉的話說到一半,就發現被撞得踉蹌的同誌竟還是自己認識的老朋友。

原本認真看書的安茴也是覺得意外,臉上的惱意被驚喜替代,黑眸亮閃閃地看他:“樓嵐同誌?沒想到在這裡也能遇到你!”

之前決定回京過年時,因為某種微妙的心情,樓嵐並未給安茴寫信說明。所以樓嵐不知道安茴會來京城,安茴也不知樓嵐要回家過年。

這會兒就挺尷尬的,樓嵐莫名有種背著安茴乾了什麼事的心虛感。

安茴沒那麼複雜的想法,純粹懷著“他鄉遇故知”的喜悅。

因著圖書館裡不方便敘舊,安茴問了樓嵐轉到這個書區想找什麼書,得知他想要自學地理地質方麵的知識,便給他推薦了幾本書。

“你是想進鐵路部門嗎?我以前也是自學的,因為家裡有人從事這方麵工作,自學的路上多了許多便利。”

對樓嵐,安茴沒有藏私,甚至還小聲分享了自己當初是如何跑去地質隊自薦的。

沒有推薦信,沒有相關憑證,就單木倉匹馬地跑去自薦,碰了不少硬釘子軟釘子,可她死不回頭,一有時間就跑過去。

“其實也有運氣的成分,那時候地質隊剛好在紅星坡附近。”

樓嵐從來沒聽說過她是怎麼進地質隊的,曾經聽鐘援朝私底下詢問彭五湖,彭五湖隻含糊不清地說“聽說用了不正當手段”。

倒沒想到其中還有這些誤解。

兩年前,今年也才二十不到的安茴那會兒才十多歲,就一小姑娘,卻已經敢頻繁穿越往返於荒涼的戈壁灘上,去往全然陌生的群體裡努力推銷自己。

這種一往無前的拚搏精神和堅韌勇氣,即便是幾十年後的現代女性,也少有能做到的。

樓嵐想:她確實是特彆的,特彆於這個灰沉沉的時代,獨自鮮活璀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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