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事情就結束了?怕還早著呢。”皇上自嘲的說了一句,便讓白繡侍陪著他走一段,走回了禦書房。
墨相一倒,總得有個人補缺。
皇上一進禦書房就說道,“朕的兩個兒子該來了。”
白鏽侍低著頭沒有答話。
“你覺得誰更合適補缺?”皇上突然問白繡侍。
白鏽侍愣住,“臣認為臣不該議論此事。”
“朕讓你說你就說。”皇上看著他,似乎不得到一個答案,今兒就不會放他走。
“那臣就說了。”
皇上瞪了他
一眼,“彆磨磨蹭蹭。”
白鏽侍答,“臣倒是覺得,不一定就得選。”
“什麼意思?”皇上來了興致。
白鏽侍沒有多說,隻說了一句,“這不還有皇上嗎?”
皇後盯著白鏽侍看了好一會兒,之後便大笑了幾聲,“就你知道為朕攬事,你是嫌朕還不夠忙是不是?”
白鏽侍低下頭,“臣不敢。”
從皇上的反應來看,白鏽侍的這句話說對了,前頭已經
有了一個墨相,這回的事情雖並非皇上主動算計,但他也不是沒有想過,丞相的權力過大,威脅的就是他。
他能忌憚墨家,豈能不忌憚旁人。
兩人剛說完,果真太子和二皇子就來了。
周家和墨家已經成了定數,事情必須得翻篇,如今他們要考慮的是,右相一職由誰補上。
昨兒夜裡皇上找了安王爺到禦書房,太子和二皇子都知道。
皇後當場就氣地砸茶杯,“當年的事,他怕是忘記了。”
皇後指的是當年奪嫡,還有當年安王爺的母妃蘇太妃。要不是蘇太妃死的早,這天下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如今皇上竟然糊塗到去找安王爺。
難不成要將右相的位置給他?
荒謬!
皇後又匆匆地去找了皇上,才剛說了個開頭,就被皇上嗬斥住,“你是恨不得朕的兄弟一個都不剩。”
當年他奪嫡,墨家助他登上了皇位是不錯,但也正因為如此,墨家的手上沾了不少他陳家的血。
若放在之前,這話皇上肯定能聽進去,如今墨家的人將他心傷透了,再來說這些,皇上能想到的,就是另外一麵。
皇後沒想到皇上會如此絕情,又哭了一回,“如今皇上是忠言逆耳了,臣妾倒成了皇上的眼中釘。”
皇上懶得理她。
直接走人。
皇後回去後想了半夜,不得不妥協。
“明兒你到皇上麵前,就舉薦伯爵侯府的林侯爺。”皇後已經想不出來招,這時候,若讓太子再舉薦自己的人,皇上怕會對他們母子倆更加生厭。
林侯爺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二皇子的人,選他,太子得不到好處,但同樣的,二皇子也得不到好處。
而二皇子肯定不會放過這次好機會,會在皇上麵前舉薦了他的人,如此,也正好讓皇上好好看看他的野心。
太子聽了皇後的話,舉薦了伯爵侯府的林侯爺。
而二皇子舉薦的人卻是安王,“兒臣見皇叔清閒了這些年,如今也該是時候為父皇分憂解難。”
太子當場就變了臉。
這一來,他倒是成了那個心胸狹隘之人,讓二皇子撿了這麼大的一個好處,去巴結了皇叔。
按昨兒夜裡父皇對皇叔的態度,若皇叔真當了右相,想起舉薦之人,那想的也是他二皇子。
太子回頭緊張地看向皇上,便從皇上眼裡又看到了失望。
太子的心瞬間涼了個透。
“你皇叔是閒了點。”
皇上這話已經很明顯了。
白鏽侍親眼看到太子的臉色如紙。
“太子拚不過二皇子。”白鏽侍對白夫人說道。
二皇子能看出來的東西,太子永遠也看不到,能選安王,並非是皇上糊塗,反而他比誰都清醒。
選安王為右相,一方麵確實是因為墨家人讓皇上念起了舊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安王閒散慣了,由他來當右相,局時皇上再從他身上開始削弱丞相的權力,安王便不會生出反抗之心。
“安王怕也不簡單。”白夫人說完看著白鏽侍,又不放心,囑咐了一聲,“這節骨眼上,你可一定得小心,莫要人看出來什麼。”
白鏽侍點了點頭。“咱將姑娘都賭上了,怎可能掉以輕心。”
“安王應該也看到了那塊玉。”同在胭脂鋪的暗屋裡呆了那麼久,必定也是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