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院子裡, 以謝言之和張建業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圓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中間兩人的身上。
“謝哥, 你們在海城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 中分男青年率先開口問道。
他們都好奇謝言之咋能賺來那麼多錢。
也都心動賺到那麼多的錢。
如果說是從前, 他們對謝言之滿懷惡意, 見到他賺那麼多錢,一定會想到違法犯罪上, 搶劫犯法各種惡劣行徑之上。
經過這兩年的相處與了解,尤其是去年的那場大雪, 整個縣城齊心協力共同抵抗人販子,謝言之兄丟三個, 出的力氣不比誰少。
選擇的都是最熬人最辛苦的任務。
再多的惡意麵對事實也施展不出來了。
自願選擇晚上巡邏的是他們, 衝在危險第一線的還是他們。
從那一刻開始, 三個人的形象與命運徹底扭轉。
站在院子裡的眾人都知道, 謝言之不會犯法, 他做的一定是合法的正經工作。
隻是不知道是什麼。
長興街道也有好幾個年輕人出去打工,當初早早輟學的, 家裡孩子多,地方小, 工作頂替不過來, 房間也住不開,全部都選擇了去外麵的大城市打工。
海城是距離水稻縣最近的一座省城, 火車票又貴,是以外出打工的那些,多是選擇海城。
最近縣城的某些工廠,傳出來裁工的風聲。
工廠裡不會無緣無故傳出來這些風聲,肯定是有所依據。
一個工廠開始裁工人, 縣城裡的其他工廠多多少少也會裁掉一些工人。
不再想想辦法,等到下崗,全家都沒米下鍋了。
謝言之沒有瞞著,不過也沒有具體明說,含糊說:“和在縣城一樣,還是騎著三輪車倒騰東西賣。”
他話音剛落地,又有人發問:“那就能賺那麼多錢?”
謝言之思索了一瞬,點點頭:“對,海城是省會城市,那裡和咱們縣城不同,個體戶更多,工作機會也很多,許許多多從外地來打工的人都聚集在海城。”
“隻要踏實勤勞肯乾,賺到錢肯定是要比在縣城多,不過那些工作也是真的辛苦,是在縣城的辛苦兩倍還不止。”
張建業聽到這話,點頭示意大家說的確實如此。
想起來當初剛到海城的時候,他們租借三輪車,去人家工地搬的東西沉沉重重的,尤其是石磚。
一天下來要搬運好幾趟,騎在三路車上,渾身酸疼。
睡一覺起來,大腿小腿都在打顫。
曾經在縣城收廢品磨出來的薄繭根本不管用,腳上的水泡磨成血泡,晚上衝澡洗腳的時候那股子酸爽滋味,他到現在還記得,像是洗滌了整個人的心靈,從裡痛到外。
工地上多是尖銳的石頭和釘子,一不小心就會被紮出血跡。
手套磨破一雙又一雙,不是有李蓁蓁在,他們乾活時候怕是都要穿著露腳趾頭的鞋子了。
那樣出去賣東西,影響形象,同時也會影響到生意的成交。
後來不過是大半個月的時間,薄繭就變成了厚繭,手掌粗糙。
幾個月的時間,過的比縣城一年還要漫長。
他們吃了許多苦才走到這一步的。
賺到的錢是多,但是他們的付出也是與之相匹配的。
付出和收獲是相當的。
想要跟著他們出去乾活兒,必須要知道他們付出的辛苦。
否則到了海城後,見到他們做的和收廢品沒什麼區彆,開始後悔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