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被溫熱包裹,輕輕一抽,卻被吮得更緊。顧笙笙雙手抱緊沈妄勁瘦腰肢,睡得臉頰緋紅。
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根神經都開始躁動,血液沸騰。白日的冷淡自持統統粉碎,深邃眼眸裡欲念翻滾。
顧笙笙的臉頰在燈光裡泛著玫瑰色,毫無防備地向他展露。她的美近乎神跡,又如此脆弱。
而世人皆有瀆神之心。
……
沈妄的唇最終落在她的眉心,換得顧笙笙一個含糊呢喃,抓住他的手指,咬得更緊了。
沈妄一夜未眠,天將亮時才得以抽身,去了一趟浴室。顧笙笙夢中聽了一場雨,雨聲中睡得愈發香甜。
第二天顧笙笙醒得很早,身邊的床是空的,顧笙笙翻個身抱住個軟墊,帶著沈妄的氣息,已經沒有溫度。
顧笙笙慢騰騰坐起來,環顧四周,浴室裡也沒有人。她掀被子下床,踩著毛絨拖鞋去浴室洗漱。
兩隻剔透玻璃杯並頭擺在一起,一白一粉兩隻電動牙刷。
顧笙笙拿起粉色牙刷,擠上牙膏放進嘴裡,腦袋一點一點,惺忪杏眸在浴缸上停留了一瞬。浴缸濕漉漉的,沈妄換下的睡衣丟在臟衣簍,沒丟準,絲綢睡衣落在地上。
顧笙笙走過去撿起來,睡衣下是一條純白色睡裙,是她的。她昨天有換衣服嗎?顧笙笙小小打個哈欠,裙子從指尖落進臟衣簍,沒多想。
黃銅水龍頭出溫熱的水,澆在臉上十分愜意。顧笙笙拿毛巾輕輕摁掉臉上的水珠,杏眸裡的惺忪逐漸轉為清明。
天光乍破,白色的彆墅籠罩在霧氣中,像童話裡才有的景色。傭人們像勤勞的工蜂,悄無聲息地在院子裡外進出忙碌,維持這幢豪宅的運作。
顧笙笙饒有興致地翹著腳,趴在窗台上看老園丁修剪花草。家裡的傭人都是身強力壯,腿腳利索的,隻有這位老園丁,頭發都花白了,拎著花肥時顫巍巍的,一步一停頓。
顧笙笙看得焦急,正要下去幫他的忙,就見門口走進來沈妄的三位助理。
周未幫老園丁提起花肥,兩人交談了幾句。而楚眉仿佛出於女人的某種直覺,忽然抬眼直勾勾向二樓方向看過來。
顧笙笙察覺她的視線似乎落在自己身上,低頭看了眼,她在睡裙外套了件沈妄的灰色毛衣,長發披散。再看楚眉,一襲紅色職業裙裝襯得她風姿綽約,身材格外惹火。
顧笙笙嘩啦把窗簾扯上了。
曲眉盯著二樓的方向。李競注意到她的視線:“看什麼呢?那不是boss的臥室嗎,窗簾還拉著,是不是沒起床?”
曲眉篤定道:“沈先生讓我們來,就不會爽約。”
“這可不一定。”周未笑道,“沒聽過那句詩嗎?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周未和李競發出男人都懂得的笑聲。曲眉怒道:“低俗!”
兩人多少知道曲眉的心思,連忙訕訕道歉。
周未叫住一個女傭:“沈先生起床了嗎?”
女傭道:“這個點先生在健身房。”
曲眉道:“那我們去書房等吧。”
“不行。”女傭道,“我得通報一下夫人。“
曲眉板起臉:“我是沈先生的貼身助理。你是不認得我嗎?沈先生喊我們來是有正事的,耽誤了你負責嗎?”
那女傭悠悠斜她一眼,竟是比她還橫:“我還是沈夫人的貼身女傭呢。這會兒先生夫人還沒起床,你要進去,就得等我通報。”
曲眉作為沈妄的助理,在公司誰都要給她三分薄麵。此時被個小女傭給了釘子碰,冷笑道:“難道你家夫人的話比沈先生還管用?”
女傭一板一眼:“先生吩咐過,家裡的一切事宜都聽夫人的。”
“你!”曲眉還要再說,被李競攔住了。
等女傭走了,曲眉紅著眼道:“一定是那衝喜的故意給我下馬威。剛才她明明在窗戶那看著我們呢。”
周未反問道:“夫人為什麼要給你下馬威?”
“她……”曲眉頓了頓道,“她見我跟在先生身邊,自然拿我當眼中釘。”
周未忍無可忍地道:“咱們三個都是跟著boss最久的。同事一場,我教你個乖:得罪誰也彆得罪這位新夫人。”
李競若有所思:“這位新夫人,真把boss迷住了?”
周未一臉深沉:“迷得一塌糊塗。”
三位助理中,周未跟著沈妄的時候最多,接觸到顧笙笙的機會也最多。他的話不會有錯。
李競鄭重記下了,曲眉啞然半晌,眼底仍有不甘之色。另外兩人也不再勸她,她要是再聽不下去,也就不配跟自己共事了。
沈妄在健身室做完一百個臥推,額發微濕。出汗的感覺很痛快,他拿起運動水壺仰頭喝了一氣,喉結滾動,水珠沿著下巴滴落到胸肌上,跟汗水彙聚,沿著熱騰騰兩道人魚線往下滾。
玻璃牆麵映出一道婀娜身影,沈妄險些嗆到,抵著唇咳嗽幾聲:“你一早作什麼妖?”
顧笙笙輕輕拍了拍沈妄後背,哼道:“不好看嗎?”
自然是好看的。顧笙笙一襲銀色魚尾裙,因為怕冷裹了一件人造皮草。烏黑長發盤成精致發髻,脖子上掛了一串鑽石項鏈,其中深藍色的南非鑽石恰恰落在胸前一抹雪痕上,令人移不開眼。
沈妄喉結滾了滾,還是忍不住要刻薄一句:“你剛從哪個暴發戶的舞會回來?噘什麼嘴,還噘?……這樣穿也很好看。穿吧。”
沈妄敗下陣來,仰頭又喝了幾口冷水,喉結滾動。
顧笙笙小臉上這才有了笑模樣,提著裙擺,天鵝曲頸般高貴冷豔:“在家裡也要注意儀容端莊。”
成天穿著睡裙到處跑的不是你?沈妄忍住了,沈妄不說。
顧笙笙又開始批評沈妄;“你乾嘛這麼早就來健身房?我都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