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致契闊,繞腕雙跳脫。
沈妄的手掌滾燙乾燥,顧笙笙輕輕動了下手指,卻被抓得更緊。
顧笙笙曲起指尖,撓了撓沈妄的手背:“沈妄?”
沈妄喘了一聲,眼神驟然變得炙熱起來:“你今天忘了什麼?”
顧笙笙好奇道:“我?忘了什麼?”
沈妄慢慢地靠近她,受傷的那隻手按在地毯上,將顧笙笙虛攏在懷中。兩人離得很近,近到唇瓣相貼,顧笙笙也不知道躲,那雙天真嫵媚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看著他。黑亮的虹膜上蒙著一層水膜,清晰地倒映出沈妄寫滿**的眼。
唇瓣相貼,微涼,濕潤,軟得不可思議。
炙熱唇瓣吻過一朵花,摩挲著嬌嫩花瓣,磁性嗓音帶著誘惑:“你忘了早安吻。”
這個遲來的早安吻連本帶利吻了十分鐘。
顧笙笙軟綿綿掛在沈妄的臂彎裡,全靠著沈妄的力氣才沒有滑落下去。
淺淺的啄吻,蜻蜓點水般落在唇上,眼瞼上。沈妄的吻落在哪一處,哪一處就如玫瑰盛放,泛起誘人的紅。
沈妄含著顧笙笙的唇細細地吻,直到那櫻粉色的唇變得嬌豔欲滴:“張嘴。”
顧笙笙暈陶陶的,沈妄也不需要她的反應,叩開牙關長驅直入,噙住了那一點香甜濕潤的舌。
沈妄空氣裡逐漸泛起粘稠水聲,
唇瓣分開,沈妄呼吸微沉,淺淺地吻顧笙笙的臉頰:“剛才你媽媽跟你說了什麼?要帶你回家?”
顧笙笙很喜歡這種不帶任何**的吻,貓兒般眯起眼:“什……什麼?”
沈妄耐心地放慢語速:“你媽媽跟你,說了什麼?”
顧笙笙慢吞吞地想了想:“媽媽問我們有沒有……”
顧笙笙露出一絲追悔莫及的神色,咬住唇,不肯說了。
沈妄用受傷的手扣住她下巴,見她連耳帶腮都紅透了,眼裡也汪了水,一副惹人欺負的模樣:“嗯?有沒有什麼?”
“……”顧笙笙打定主意閉緊嘴,瞪了他一眼。可惜眼波如醉,瞪人也像是在勾魂。
沈妄很輕易地就撬開了顧笙笙的嘴,在她咬人之前卡住她下頜:“再咬人,把你牙齒敲掉。”
顧笙笙濕漉漉的杏眸忽閃著,片刻後判斷沈妄是在嚇唬她,就搖頭擺尾地鬨起來:“你就會欺負我!你再嚇唬我,我就要回家了!”
沈妄的眼神黯下去:“你敢?”
顧笙笙仗著有娘家撐腰,大膽發言:“我就敢唔……”
顧笙笙的話被吞沒在唇齒間。這一個吻來勢洶洶,臥室裡的空氣沸騰得叫人喘不過氣,沈妄逐漸變得富有攻擊性,令顧笙笙直覺地感到害怕。
她“唔唔”地發出幾聲鼻音表示抗議,筆直細白的腿胡亂踢蹬,碰翻了珠寶盒,珍珠鑽石嘩啦啦淌了出來,柔軟長毛地毯上劃出一道璀璨星河。
滿地珠光寶石閃爍,顧笙笙是最名貴的一顆。
沈妄很重地壓著她,隔著西裝布料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滾燙的溫度,每一寸肌肉和骨骼都展現出近乎凶狠的侵略感,顧笙笙的腳趾緊張蜷縮起來。
顧笙笙避開沈妄的唇:“沈妄……手機,手機又硌到我了。”
沈妄按住顧笙笙往下伸的手,胸膛起伏,啞聲道:“彆摸。”
“那你拿開。”顧笙笙嬌氣道,“硌到了。”
沈妄沒理會顧笙笙的命令,而是扣住她的手:“你媽媽問你,有沒有跟我上床?”
這句話太直白,衝擊得顧笙笙眼圈都紅了,手腕用力掙脫:“粗俗!”
沈妄胸腔震動:“怎麼說才不粗?”
顧笙笙當真想了想:“說……說圓房。”
“圓、房?”沈妄低聲重複,抬起頭來。
沈妄漆黑短發淩亂潮濕,鳳眸晦暗,唇卻是紅的,白襯衫扯開了兩顆扣子,露出冷玉般的鎖骨,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氣息。
沈妄居高臨下看著顧笙笙,拇指一寸寸碾過她濕潤的唇:“要圓房嗎?”
“不要!”顧笙笙一把推開沈妄,從他胳膊下鑽出去,一溜煙跑出了臥室。
沈妄隻抓到她冰涼的裙擺,在掌心魚兒般溜走了。
沈妄盯著自己空空的掌心,又抬眸看向緊閉的門。
一門之隔,顧笙笙背靠著門,捂著自己的心臟直喘。一股陌生而難以言喻的顫栗令她頭皮發麻,這種感覺像一顆種子從她蒙昧的心裡鑽出來,發了一個小小的芽。
一想到沈妄,小芽就晃啊晃,顧笙笙的心裡也酥酥麻麻。
太奇怪了。顧笙笙按住心臟,唯恐它從嘴裡跳出來。
沈妄獨自在臥室衝了個澡,又去書房處理了一趟公事,開了兩個視頻會議。直到晚餐時,沈妄才注意到顧笙笙不見了。
“夫人呢?”
李嫂上前道:“夫人……夫人說她今晚沒有胃口,請先生獨自用餐。”